當人告別了喧囂的城市,飛到離地面萬呎的雲霄之上時,人的心境真的會出現一種奇妙的變化,變得更加陽光﹑開朗﹑廣闊。

遙望窗外的景色,一大片白雲浮在半空,不算太刺眼的陽光映照在白雲表面,更顯得浪漫和令人響往。浪漫自然是眼前的美麗畫面帶給我的感覺,響往卻是一種油然而生的情緒,一種響往自由的想法。

或許動物的天性都是渴望自由的,特別是人類每當仰望天上的飛鳥時,更顯得對自由有一種莫名的渴求。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還記得小時候曾聽過這麼一首名詩。

當初乍聽之下只知道這是一首很好記,而且很有名的詩歌。可是人大了,漸漸地體會到什麼是生命的可貴,愛情的價值,至於自由是什麼,我倒是沒有體會得特別深刻。或許是因為自己長大至今還算是自由吧,沒有枷鎖困綁著,沒有人拘束自己的行為,自然不會覺得自由的重要性。當然了,法律和道德的拘束並不算影響自由,反而是一種保障。抱歉,扯得有點遠了。





...

飛機上聊天的人並不多,大多選擇閉上眼睛睡覺,或者聽音樂休息。孔翹也不例外,她選擇了睡覺,對此我並不感到意外,對於已經習慣了每天睡到自然醒的丫頭來說,突然有一天要提早這麼多起床,顯然是一件痛苦的事,這點我可以體會得到。

每次看著孔翹睡得安詳並帶著微笑的樣子,我都會有一種想停下動作細心欣賞的念頭劃過我腦海,這次也不例外。靜靜的凝視著丫頭美麗的臉龐,我開始思考那首詩的內容。

生命﹑愛情﹑自由,都是人類渴求的事,三者的重要性幾乎是相等的,但卻會因應民族和個人因素而產生先後次序。

沒有生命,自然享受不到愛情和自由。而沒有自由的生命,是沒有意義的。可是沒有接觸過愛情的生命,雖然還能活得精彩,卻是黑白的﹑空虛的。但為了愛情,我們又可以為對方犧牲生命,這是為什麼呢?雖然我還沒經歷為了愛情而犧牲生命這麼偉大的事,但這不影響我的理解和思考。





古往今來的經典愛情名著,無不是以殉情作為結束,當中的愛情可歌可泣,無不讓人落淚及感動。但其實當中的重點是在於犧牲兩個字,愛情之所以顯得神聖﹑耀眼﹑令人響往,全是因為犧牲。

當然這裡的犧牲並非一定是生命,生命只是因為最能觸動人心和賺人熱淚所以才一直被放上大螢幕。愛情的維持就是依靠雙方的付出和犧牲,要經營一段感情,犧牲是必須的,無論是時間﹑心血﹑金錢﹑眼淚等等。

回到這首詩的主題,為了自由,我會放棄愛情和生命嗎?我的答案是不會。不放棄生命,自然是我怕痛和怕死了,這點我可以毫不避諱的說出來,因為我不是聖人。至於愛情,我認為其實愛情並沒有影響到我們的自由,即使是有,也不會嚴重到承受不了的地步。那些舉著所謂失去自由而分開的人,只是承擔不了作為戀人或夫妻該有的責任而已。

...

話是這麼說,可是那個死丫頭現在的行動好像真的為了自由而拋棄愛情了,雖然這個自由好像是我準許的。





來到旅遊的地點,眾人的臉上無不展現出興奮兩個字,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也變得更緊密。但我卻開始懷疑自己帶丫頭來旅行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因為關係變得緊密這點沒有發生在我身上,我和孔翹的關係似乎變得更加遠了,起碼距離上變得遙遠了。因為丫頭一到達酒店,上到房間放下行李後,和我說了一聲找帥哥去,就真的自己拉著小雲跑開去了。

孔翹很快就和我那些同學以及其家屬熟悉起來,加上對方女生不少,大家又都是年輕人,所以他們之間的關係融洽得很快,從遠處都能聽到她們傳來的笑聲,這讓我更加的悶悶不樂以及無奈。

「豬,幫我拿一下東西哦,我和那邊的人去玩。」丫頭忽然回來把手袋交給我拿著,然後又走到一群帥哥美女的堆去了。

「豬,麻煩你幫我買支飲料好嗎?玩得好累哦。」丫頭又玩得滿頭大汗的回來,我看著都心疼了。可是她一回來就是命令我做事,要是這個命令是要求我幫她按摩,我倒不介意,但現在居然淪落到當跑腿了。

「豬,我去跟他們玩哦,你要不要一起?」死丫頭,現在才捨得問我要不要一起玩,你沒看到我現在非常的不滿和妒忌嗎。

『不用了,你玩得開心點,我去那邊和朋友聊聊。』這次我決定生丫頭的氣,給她一點壓力,不然丫頭老是丟下我跑了開去,這還成事嗎?還記得某位愛情專家說過愛情就是一場角力運動,你進一點她就會退一點,但你退一點你就可能要退到底了,整天都是我退,現在也該到我進的時候了。我決定找美女,氣死你。

...

整個年級一起去旅行,人數自然是壯觀的,加上原來不只是我們班容許“家屬”參與,其他班級也是如此,所以女生的比例自然是高得驚人。





要找到一個比我們家丫頭還要漂亮的女生,自然是很困難的事情,但差一點的美女還是很多的。於是一整個下午,我和幾個比較相熟的朋友都沉醉於與美女們玩樂(其實就是一些團體遊戲以及逛東逛西)。

玩了整個下午,我和丫頭都沒有見面,一直到了晚上吃飯,丫頭才滿臉疲倦的走過來我旁邊坐下。我實在有股衝動想幫她抹汗,想叮囑她不要玩得這麼累,要小心身體,可是我始終沒有說出口。哼,這次我無論如何都要給丫頭一點壓力的。

「豬,你怎麼一句話都不說啊。」吃飯的時候孔翹忽然向我問道。

『生氣了。』丫頭在這麼多人的目光下還用這個稱呼,說我不高興當然是假的,但我還是強行壓抑著內心的喜悅,繼續演著生氣的戲碼。

「生氣?生誰的氣啊。」暈倒,我這麼認真的表情這丫頭難道看不出來嗎。

『算了,沒事。』

「是不是和美女玩得累了?」還跟我提美女,跟她們玩有什麼意思啊。





『嗯。』看我氣不氣死你。

「哦,這樣啊,那我也告訴你一件事哦。」

『什麼事?』

「今晚約了些新認識的朋友出去玩,可能很夜才回來了,你要是累的話就先睡吧,不用等我了。」死丫頭,你有沒有搞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啊,我生氣了你還不道歉也不安慰一下,現在告訴我要很夜才回來?

『嗯,沒關係,剛好我也要和新朋友去玩,說不定比你還要晚回來呢。』我咬著牙也要堅持下去,無論如何都不能退的了,現在退不就前功盡廢?

...

晚飯過後,丫頭不知跑到哪裡去了,幾位新認識的朋友找我出去玩,但都被我一一推辭。我一個人走出了酒店,向海邊的方向走去,海邊附近有一個高地,很適合看星星。

晚上的海風很清涼,略帶咸咸的味道撲進我的鼻子。我走到高地上脫下了鞋子,坐在一塊頗大的石頭上面,用腳伸進鋪滿沙粒的地面感受著這特別的觸感,抬起頭仰望著天上的繁星。





別人都說一起觀星是情侶必做的事情,可是如今星星就有了,那個死丫頭卻不見了,這個夜晚本應是浪漫美好的,可是我卻有一絲孤獨的感覺。

如果我是詩人,這時的心情和環境一定會寫下幾句,不過雖然我自問中文不錯,但我沒有學過寫詩,如今只能隨便唸出一句比較順口的「繁星殘月半空閃,伊人何處夢中見。」

我抬頭望著星空,嘆了口氣,如今要是有一把劍或者扇就好了,雖然我沒有詩人的才華,但花前月下,能模彷一下詩人的樣子總沒錯。

「唷,不是說找美女嗎?怎麼一個人跑這來了。」一把好聽的女聲忽然從背後傳來。

『找個屁啊,心情不好,來這裡享受一下這個寧靜又浪漫的星空。』我只是隨便開口回答問題,說完才忽然意識到這把聲音的主人是誰。

「心情不好怎麼不找我?還把我這個“家屬”放著不理了?」孔翹也脫下了鞋子光著腳板坐在我身邊。

『哪裡敢找你啊,什麼我的家屬啊,我看都不用我理了,都快成別人的家屬了,都跑去找帥哥玩就夠了。』





「海風是咸的,星星也很閃,很好看。」丫頭忽然沒頭沒腦的說了這句小學生都知道的常識,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孔翹朝我看了一眼,指著天上的星星微微一笑接著說道:「可是我怎麼覺得某人的酸意還比天上的星星還要多。」

『你就是想說我吃醋是吧,我承認,我是吃醋,我生氣,看著你們玩得很高興的樣子,我受不了。』

「那你還不是找美女玩去了......」孔翹的聲音忽然低了下來。

『我找美女?就憑你對我的了解,你聽不出是假的?我就是想氣氣你而已啊,我怎麼敢真的找美女玩啊,我會怕你吃醋,我會怕你真的生氣啊,誰知道你居然一點事都沒有,還玩得這麼開心。』

「誰說我沒有事,我也氣你啊,我也會吃醋啊,我也想你主動找我啊,我去找帥哥你又不阻止......」孔翹的聲音越來越低。

『誰說我不想阻止的,我也想阻止啊,但又是我自己說沒問題的,這樣會顯得我很沒風度啊,我,我,哎,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了。』我都語無倫次了,理論上說我是不應該生氣的,因為這次是我自己放話說自己不介意的。

「那最後還不是我來找你了,你又不主動找我......」孔翹蹶起嘴巴看了我一眼,聲音小到幾乎聽不清楚。

整個畫面忽然陷入一片寧靜,只有海風吹動著四周樹葉的聲音,天空的繁星一樣閃個不停,並沒有因為凡間的寧靜而停止運作。我也依舊保持著仰視的姿勢望著星空,而孔翹就靜靜的伏在我肩上,我相信這個夜晚不會再孤獨,而是浪漫的,美妙的。

...

孔翹篇

「豬,你怎麼了,不說話,好可怕哦。」真是笨豬一條,現在這麼浪漫,說些甜言蜜語哄哄我也不行,哼。

『生氣。』什麼?還生氣,氣你個頭啦,本小姐還沒氣你不找我咧,又是我主動的,討厭,氣死我了。

「還氣?」

『是啊,是個男人遇到這情況都會生氣吧。』

「才不會氣這麼久呢,就你會,小氣鬼。」

『小氣就小氣,我就是容忍不到你和別的男生玩得這麼高興。』氣死我了,我這麼遠送上門,你不說甜言蜜語,不做親密動作,就只會生氣,真是有夠笨的,每次都要本小姐主動,哪有每次都女生主動的道理?

「我才沒有玩得高興呢,我都已經低聲下氣來找你了,那你還想我怎樣啊......」

『這樣。』什麼這樣啊,說話說清楚點好不好,這麼浪漫的場景還要逼我罵人,都說本小姐原本是很精靈可愛的,兇都是被你逼的。

可是我剛轉身還沒來得及罵出口,腦袋就有一陣眩暈的感覺,心跳得很快,因為這隻豬居然又強吻我了,這次更加的突然,時間更加長。雖然海風吹得我有點冷,但我的心卻很溫暖很甜蜜。

...

熱吻過後,彼此的呼吸聲仍然是急促的,丫頭的臉頰也紅得滾燙,夜空下一雙閃亮動人的美眸很堅定的凝視著我,就連繁星也蓋不住丫頭的美麗,我相信這晚是和孔翹認識以來最浪漫的。

「哈啾。」晚上的海風的確有些冷,孔翹忽然打了一個噴嚏,鼻子紅紅的,甚是可愛,

『傻丫頭,晚上還穿這麼單簿,著涼了吧。』我把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幫孔翹溫柔的披上,一脫下外套我才體會到原來海風真是蠻涼的,但這並不影響此刻的浪漫,我笑了笑接著說道:『你想回酒店還是繼續看星?』

「還是回酒店吧,有點冷。」

『還冷?你是不是生病了?哎,都怪我不好,我不應該等你打噴嚏時才察覺的。』我連忙伸手撫摸孔翹的額頭,但沒發覺有什麼異常。

「傻瓜,不是我冷啦,而是你啦,你都把衣服給我了。」

『才沒有,誰說我冷了。』

「是嗎?這樣哦。」孔翹微笑看了我一眼,又凝視著天上的星星說道:「那我們繼續看星好了,這樣的機會可不多呢。」

...

現時場景,星空閃爍的夜幕底下,一塊大岩石上面,一男一女互相依偎,互相依靠著彼此的身軀,靜靜的凝視著天上的繁星。

這是一幅美麗又浪漫的圖畫。

『哈啾。』只是一道聲音劃破寧靜的夜空,破壞了此刻美麗的畫面,而這道聲音的主人是我。

「傻瓜,還說不冷,看吧,別逞強了。」孔翹得意的笑了笑說道:「還是回去吧。」

『嗯。』我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我牽起孔翹的手先從大岩石上輕輕躍了下來,孔翹也隨後跳了下來,可是突然“哎呀”的痛叫了一聲。

『怎麼了?』我馬上扶住了孔翹問道。

「好像被沙石刺到腳了。」

我不是一個懷心腸的人,更加不會希望自己心愛的女孩受傷,但這刻我還是有點竊笑的感覺。還記得電視劇經常有一個這樣的橋段,就是在一個浪漫的氣氛下,女主角不小心受傷了,男主角自然而然地負起了紳士的責任送她回去,接著兩人的好感將會大大提升。

我和孔翹之間的感情自然不需要用這種橋段來提升,但這不影響我承擔這個責任的決心。

由於環境比較黑暗,而且天氣也越來越冷,我無法當場幫孔翹檢查傷口,我很自覺的彎下腰,雙手往後擺,說道:『傻丫頭,上來吧。』

「謝啦,豬紳士。」孔翹倒也不客氣,馬上用跳的方式上了我背,雖然丫頭的身體是輕盈的,但這下子的力道還是讓我暗暗叫苦。

回去酒店的路程並不算遠,一路上孔翹沒有說話,拿著兩隻鞋子的手掛在我頸上,身體靜靜的伏在我背上,嘴巴在我耳邊吹著淡淡的清香。

越來越接近酒店,四周的人開始變得眼熟,都是些同學以及其家屬,眼角的餘光隱約看到他們指著我的方向,我不知道在他們的口中會是說出稱讚還是取笑的話。

由於一路上地面都是比較崎嶇的,即使以我的體力背著不算重的丫頭要走這麼一段路,也顯得氣喘和辛苦。不過即使讓我再選擇一次,再辛苦我也依然會選擇背孔翹回來,這是男人的責任。

氣喘喘的終於來到了酒店門口,我還正想繼續背孔翹上到房間去,孔翹突然在我耳邊說了一聲:「謝啦,傻瓜。」然後很輕鬆的從我的背上跳下來。

『喂,你小心點好不好,萬一摔倒那怎麼辦,還有你的腳沒事了?』

「沒事啊,正常得很呢,你看看。」說著孔翹在我面前跳了幾下,並依次向我展示她的雙腿,一點傷痕都沒有,嗯,而且相當的美。

『啊,你沒事怎麼不早點說。』我還在想萬一孔翹真的因為我而受傷流血了,我這晚一定睡得不好。

「本來就沒事啊,只是本小姐今天這麼生氣,還要我跑這麼遠的去找你,還要被你佔便宜,那回來的路程讓你負責一點都不過份吧。」孔翹露出一貫甜蜜的笑容接著說道:「好啦,我知道你不會生我氣的是不是?」

『當然不會了,那現在我們去哪玩?』整天都沒和丫頭玩過,其實還蠻無聊的。

「玩你個頭啦,你就只會玩。」孔翹很不滿意的瞪了我一眼說道:「今天又生氣,又累,現在當然是回房間好好休息。」

...

很久沒住酒店房間了,小時候老是覺得酒店房間是最理想的生活地方,一切看上去都是這麼的整齊﹑乾淨﹑有條理。

可是如今躺在這張大床上才發現雖然舒服,但是感覺上還是比不上家裡的狗窩,啊不是,現在是溫韾的蝸居。

孔翹二話不說就率先去洗澡了,我一個人躺在床上靜靜的思考著這難忘的一天。

今天的情節可謂是高潮起伏,先是互相鬥氣,然後是丫頭主動找我,接下來還出現了熱吻﹑觀星和揹著孔翹回來這一連串美好而浪漫的橋段。若按照一般電視劇的表現手法,接下來的劇情是可以預料得到的。理所當然是女主角出來之後換男主角洗澡,接著房間燈光一黑,當再次亮起的時候,男主角光著上半身躺在床上臉上掛著淫蕩的笑容,然後輕輕撫摸著女主角的容顏,接著再說一些我會負責任之類的說話,或者會再說些甜言蜜語,又或者會再來一次。

可是現實並不是電視劇,以上的劇情發展我只猜對了一部份。孔翹出來後真的換我洗澡了,但當我洗完澡後我才發現丫頭已經累得呼呼大睡,甚至還衣衫不整的露出了小部份的內衣。

若是自制力差一點或許劇情的發展真的會如以上所說的一樣,不過我沒有這樣做。話雖如此,但你不要對我的生理或心理上產生任何疑問,我當然一切正常。只是我覺得這種事情還是雙方你情我願的情況下自然發生比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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