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初吻【同名實體書已出版】: [15]
PS: 早前15 16 17回因有一點小問題而出錯，請讀者見諒
[15]
中學有好幾年時間，我除了打機之外，對甚麼都沒有興趣。
儘管如此，我好歹是一個男人，還是會看看H動畫和ThisAV的。
但也可能因為這樣，我對男女關係的理解，只限於啪啪啪。
如果你問當時的我，一男一女睡在同一張床上，會發生甚麼事，我肯定只會答你AV情節。
睡在布甸媽床上，我才終於知道，原來現實世界的發展，並不一定那麼單向。
可能昨晚真的太勞累，我沉沉地睡着了，甚麼都沒有多想，甚麼都沒有發生。
直到聽到開門的聲音，我跟布甸媽才同時被驚醒。
那一刻，我突然深徹體會到被人抓姦在床是何種滋味。
開門的女生瞠目結舌地盯着我們︰
「Venus，你交了男朋友居然不告訴我！」
「Iris！不、不是哦……昨晚我喝醉了……他把我撿回來的啦……」
女生走進來把書本和背包放下，狡黠笑笑︰
「OK啦，我會當甚麼都沒看見的。」
雖然她這麼說，但我也不好意思再大模大樣地躺在女子宿舍，便輕聲跟布甸媽說︰
「我、我還是先走了……」
她輕輕拉住了我的衣角，微微低頭︰
「我們……一起下去吃個早餐，好不好哦？」
我們從那扇不會上鎖的後門溜了出去，走到canteen時，已經快十二點了。
這家canteen有露台位置，麻雀在桌上輕跳着尋找食物，陽光從樹影之間照進來，感覺悠閒又美好。
早餐已經停售了，我隨意點了個炒米，她點了意粉，就坐在露台上，邊曬太陽邊吃。
明明一切都很簡單，但我心中卻充滿了莫名的幸福感。
她用叉子捲起意粉，吃了一口，不好意思地瞄了瞄我︰
「真不好意思哦……」
「沒事啦，這頓飯你請了我，就當無數吧。」
「不是哦，我是指……都被你看到了，我的醜態……」
看她那張通紅的臉，我不禁想起了昨晚。
從酒吧裏，到的士上，到她的宿舍……我的確看到了她平時不會展現在人前的一臉。
「呃……沒有啊，還、還好吧……」
「棠仔哦，你還沒發現？你每次口不對心的時候，都會口吃哦。」
我們對望一眼，同聲笑了起來︰
「是啊，我真的不太會說話。」
「呵呵，那樣才好哦，老實。」
聽她說我老實，有一瞬我不禁想，她是在說我昨晚沒有乘機非禮她嗎？是啊，這樣一想的話，昨晚真是大好機會……
正想到臉紅，她突然苦笑一下︰
「棠仔，你說哦……」
「說、說甚麼……我、我甚麼都沒做過……」
她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輕拍我的手臂︰
「不是哦！我是說，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傻？」
「很傻？為甚麼啊？」
她移開了視線，盯住眼前的意粉︰
「因為哦……明知那個人喜歡的人不是我，還因為他喝到爛醉……太丟臉了……」
我輕輕搖頭︰
「不會啊，我覺得你很勇敢。」
她那雙圓眼睛眨了又眨︰
「很勇敢？我？」
我點點頭︰
「對啊。聽妳昨晚說的話，妳向他表白了吧？」
「甚麼？我連這個都說出來了哦？嗚嗚！丟死人啦！」
她伏在桌上，用力拍打桌面。
我有點慌亂，連忙說︰
「不、不是甚麼丟臉的事吧？明知道他喜歡別的女生，還向他表白，很有勇氣不是嗎？如果是我的話，肯定連說都不敢說啊。很擔心說了之後，從此對方避開自己，連朋友都做不來……」
她抬起頭來，用手指梳梳亂掉的頭髮，苦笑︰
「我之前也很怕哦……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怕跟你說吧……其實哦，我已經單戀他一年多了，之前一直都是跟你一樣想法，一直甚麼都不敢說。」
「唔……妳也是擔心，他知道之後會失去他？」
「這想法也有哦。還有就是，覺得自己還不夠好，覺得可以等到自己狀態最佳時才告訴他，又覺得他一直沒有女朋友，只要留在他身邊，我一定還有機會……」
我低下頭來，無法直視她的臉。
她每一句話，都像錘子一樣，一下下重擊在我心上。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我甚至以為，她是在說我……
我唯有虛偽地笑笑︰
「是啊……你啊，一定還有機會的……」
她的笑容相當寂寞︰
「誰知道哦……這得看他能不能得到他喜歡的人呢。不過，如果他能得到喜歡的人，應該會更幸福吧……」
我勉強堆起笑容︰
「是啊，既然喜歡對方，當然也希望她能得到幸福吧。」
她點點頭，望向遠處的樹叢，良久，才展現往常的溫柔笑臉︰
「棠仔，抱歉哦。說這些事，很無聊吧？」
「不會啊。我甚麼都不懂，妳還願意找我傾訴，我很樂意呢。」
她啡色的眼珠，在陽光下凝視着我︰
「我覺得哦，棠仔真是個很體貼的男生呢。又會照顧女生，又願意聽女生說話。」
我的臉燙得要命，還好陽光很猛，她應該看不出來。
我連忙低下頭來吃炒米，避過她的視線︰
「哪有妳說的那麼好……不過，能幫到妳，我也很開心啊。如果……如果妳想找人聽妳說話，我隨時可以奉陪呢。」
在陽光下，她的臉閃閃發光︰
「真的嗎？」
「唔，是啊……」
「那就一言為定了哦！你絕對不可以嫌我囉嗦哦！」
「好啊，一言為定。」
我們就在熾烈的陽光中，笑着打了勾勾。
她孩子氣的笑臉，跟四周的樹影、鳥鳴一起，深深刻進我的腦中。
為了守護她這個笑容，我想，我可以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