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愛〕從未嚮往的愛情,降臨在我身上?(外傳1、2已出): 第二十一章
約定了今晚回家再見的母女二人,母親繼續工作,女兒則隨我回去收拾東西。
「今晚我就要走。」她道。
「嗯。」這是當然。
她坐上琴椅,開始練習。
這次,她練了很久,很久,久得連旁觀的我都累了。
天色已暗,她終於停下。
她拿起收拾好的背包,正要離去。
「我要走了…我會掛住你…」她的聲音從句始的小聲,變成句末的近乎沒聲。
「嗯?」我把耳朵靠近她,想聽清她說什麼。
「我會掛住你部琴架!」她臉一紅,大聲說出。
我笑了。「都話左你隨時可以黎。」
她也笑了。
「多謝你。byebye!」她笑著揮手告別。
我也微笑揮手告別。
她似乎變得更愛笑些了。
她離去後,我呆坐在沙發上。
練一下琴好了。
彈了兩個多小時吧,悶了,躺在沙發上想睡覺。
才發現,我已經不再需要睡沙發了啊。
我走回床上,蓋上了被子。
那種甜甜的香氣再次傳來,似乎在催眠著我,使我很快就睡著了。
唯一一個學生走了的第一夜,什麼特別也沒有。
沒有崇拜著我的目光看著我彈琴,沒有和我共進晚餐的人,沒有彈完每首歌都會出現的掌聲。
什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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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昨晚似乎睡得頗甜,今早一起來便精神抖擻。
如常地前往學校,倒是少有地碰見了鍾梓欣。
「嗨。」我朝她揮了揮手。
「嗨,咁啱啊。」她也朝我揮手。
「好似好少會撞到你。」我道。
「唔係丫,我幾乎日日都係呢個時間出門。」
她話音才落,我便看了看手錶。
七點二十分,在巴士站。我平常七點才起床,還會小睡五分鐘調整,難怪不曾碰到她。或許是今天精神好了,沒有睡那五分鐘,才會碰見她。
「係呢,你住邊?」我問。
「嘻!」她調皮地笑了笑。「秘密!」
才發現我問這問題似乎不大恰當,急忙繞過話題:「我都係問下姐。」
「咁緊張做咩姐,你咁呆,又唔會有咩壞心既。」她的手指放在一張小嘴處,竊笑。
「下…係咩…」再看見她的笑容,我的腦袋再次短路,說不出話。
「嗱,又呆喇!」她還在笑。
我抓了抓頭髮,笑了笑。
我在追求的,或許就是此般平常的對話吧。
上了巴士,我們一起坐,我讓她選坐窗邊還是近走道那邊,她選了後者。
陽光斜照在我臉上,我懂了。
我以無奈的表情看著她,她嘻嘻一笑,我也再追究不下去了。
說真的,倒也沒什麼關係,反倒是挺溫暖的。
她說到累了,說想小睡一下,讓我到站叫醒她。
我看向窗外,看著巴士途徑的那條路。
看著車外景物不斷隨著車的移動而遠去,我的腦海中,景物忽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奇怪的感覺。
那是難以言喻的感覺,倒真的說不出來。
不過,就像心裡出現一陣空洞感吧。
仿佛突然明白了什麼似的。
啊…快到站了。
我看向旁邊的鍾梓欣,拍了拍她。
她不像那個人,一叫就醒了。
…為何腦海突然出現了這樣的比較?
我不知道,或許只是很平常的,突然想起而已吧。
她揉了揉眼睛,看起來就像初醒的孩子,與外界毫無關聯,從未感受過世界的污穢,就像想像之中那使者,張著翅膀的神之使者,天使。
她揉完,發現我在看她,問:「做咩?」
我被這麼一問才在想像中驚醒過來,這次我倒是能繞回來。「冇,等你落車姐。」
「唔好催我啦,我唔催得架!」她還撥了撥頭髮,才站起來。
是我的錯覺嗎…我似乎看到前面有個長得頗為猥瑣的大叔轉過頭來…
算了,與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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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
「我想去一去學會。」我向李樂怡說,實際則是問她要不要一起去。
「你去做咩?唔係夠人喇咩聖誕?」她側頭,雙目強行與低著頭的我的眼睛接上。
「我咪去……我去…我…」我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
我不知道。
就像是潛意識當中,有著我要去這個訊息。
「算啦,你有你理由,一齊去囉。」她道。
她一路上還跟幾個朋友聊了幾句,我也不認識她們,便自己走著。她也沒有特意加快腳步跟上我。
因此,我先開了4F的班房門,一開門便看見在盯著門看的Angela。
只見她頂著一雙熊貓眼,她的目光本來已經令人感到詭異,加上這黑眼圈,更是營造出了堪稱恐怖片的氣氛。
她一見是我,眼神頓時變得平常一般,沒有了剛才那蘊含著盼待的神緒。她本來坐在座位上,猛然站起身,把我拉到她的鄰座,拉住我的手臂,放在她桌上,頭埋下去便睡。
…這是?
一切發生得太過快了,這過程頂多也就五秒,我反應不過來。
再過五秒,李樂怡也進來了。
她一看這場景,先是愣了愣,停下了腳步,然後一聲不發地倒後走出門外。
「喂!入翻黎啦!」我大喊。
「你有興趣曬命,我冇興趣睇。」她在門外道。
「唔係你諗既咁架!」我無奈。
她才慢慢地,帶著遲疑步入課室。
「咁你可唔可以解釋下…咩料子?」她以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ehh…」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啊。
「佢唔夠訓,用我隻手做枕頭。」經過半分鐘的整合,分析及思考,我得出這個答案。
「哦…你隻手用咩做?好訓啲?」她邊說邊提起我第二隻手,開始捏著,像是要確認我手的材質似的。
此時此刻,阿輝(之前和我討論過動漫的戴眼鏡的男孩)步入。
奇怪的是,現在的我左手被Angela當枕頭躺著,右手則被李樂怡確認著材質。
他的反應和李樂怡剛才的一樣,沒有出聲,步出了課室,走到門內目光所不能及之處。
還沒來得及澄清,我又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咦,阿輝?做咩唔入去,企係出面?」這聲音…是阿樂。
李樂怡才反應過來,把手鬆開。
我聽見阿輝似乎在門外和阿樂說了些什麼,隨後阿樂拿著玻璃瓶裝的可樂進來。
他把瓶朝桌上一敲,瓶的光滑外貌頓時變成尖銳的玻璃片。
「陳卓然!你搞Angela我冇野講,搞埋樂怡?」他拿「爆」了的樽指向我。
剛才那一敲,Angela也醒了。
這…真是大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