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搬走了我們的半塊芝士: [第二章]第一百二十三集:風水輪流轉
(陳錦波部份)
無帽輝這隻禿鷹怪,為什麼可以娶Natalie Portman做老婆,這個問題相信就算是世上擁有最高知慧的人也不能回答得到的,又或者我只會得到『現實就是每天都會發生讓人意想不到的荒謬事』這種垃圾答案。
所以比起問上帝,我問無帽輝的話可以得到一個更確切的答案。結果他真的老實地回答我,讓我不得不滿意然後閉嘴。
相信沒有人會想知道,在我經歷著一場足足十一日的奇妙冒險同時,無帽輝這隻禿鷹究竟遇到什麼難得的經歷。
所以我就長話短說,首先這個貌似Natalie Portman的女人並非本人,而是一個叫Halyna的烏克蘭籍女子。
而無帽輝為什麼會娶了貌美如花的她,整個過程我聽起來也不太相信,還覺得非常痴鳩線,如果沒有見到這個女人本人真的在我眼前,她真的和無帽輝打得火熱……我大概不會相信無帽輝那無稽的故事。
因為事情是這樣的,他本來有些事情要到歐洲某個地方處理,結果因為機場失誤上錯飛機去到烏克蘭,而且因為某些問題要留在該處一段時間,然後他在當地捲入了一場足以有生命危險的事件,而因這事件遇上Halyna,經歷過一些事情之後,兩人相愛,最終一起乘飛機回美國。昨日才剛回到來,我就盲蹤蹤撞左上黎。
其實我比較希望相信這個女人,是網購空運過來的新娘,這樣的話至少我的心會好過一點,而且任何人也會覺得這樣比較接近現實一點吧?
但我看著無帽輝的眼神,已經再沒有那種混混噩噩,戇鳩鳩的感覺,那不是一個懦夫應有的眼神,而且坐姿還有點似占士邦,真係屌佢老母。
我肯定佢老婆一定係郵購返黎!主要係因為有得扑個咁似Natalie Portman既女神,先會變到咁招積既姐!
他問我十一天來幹過什麼。剛剛他才說過一場脫離現實的冒險故事,我現在又發表一場漫長奇妙的芝加哥歷險記,可能會讓他覺得我根本只是隻輸唔起的吹水河馬。
於是我就長話短說,單刀直入告訴他自己殺了人,正被警察通緝的成吉思汗就是我,並希望他幫我處理機票,出境手續的問題。
原本以為他會驚三驚四,淆底不敢幫我,怎料他聽罷呼口煙,爽快就答應我,當我正想拿點錢給他作酬勞加掩口費的時候,他居然斷然拒絕,說只是舉手之勞,又說朋友不必介意這種事。
看著一個本來比任何人更頹,更廢的M記奴隸今日居然變成了這樣的一條漢子,更抱得美人歸……我實在……
我實在好撚火滾。
唔知點撚解,總之就好撚火滾,見到佢無啦啦變到咁穩重,見到佢兩個咁撚煙韌,我就好撚眼火爆!!
最火滾是半夜的時候,也就是剛剛,他們兩個居然在距離我睡覺梳化不足四米距離的大床上扑野!
而且最大問題是,我見不到,但聽到啊屌那媽!那隻禿鷹發出如同野獸般的喘息,好像打樁機一樣抽插著發出大大聲的『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讓Halyna情不自禁的叫出慾仙慾死的呻吟!
痴鳩線架!!全部都痴鳩線架!!
聽著這樣的聲音,我想睡也睡不著,過了大約兩個鐘,他們才停下激情的聲音。安靜下來我才敢坐起來,並去到廁所打了兩次飛機。
沒錯,你沒有聽錯,我聽完他們扑野之後去到廁所打了兩次飛機,一部份是為了洩慾,另一部份是為了我的前列線著想,但我實際上射出的,不是精液,而是空虛,寂寞,以及後悔……
如果我還跟Emma在一起,肯定不至於淪落到,要在一個又窄又焗又臭,水喉漏水又有曱甴的死人廁所打飛機!我的精液目的地也不會是兩格垃圾品質的廁紙!而是一個年輕粉嫩的肉穴!
當下我已經忍不住,馬上想致電給Emma,告訴她我後悔了,我要馬上跟她遠走高飛,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但即使我打多少次過去都好,回應我的都只有無情的『嘟嘟嘟嘟嘟……』
我望著Iphone,焦躁得不到回應讓我心情糟糕得想死……我覺得需要點酒精安慰下自己,於是就斷然離開這個地方……不過我沒有帶走行李,因為我很清楚自己只是需要冷靜一下。
最後,我來到現在正身處的這間城市比較外圍位置的酒吧。又是陰暗的燈光,長長的吧枱,高腳圓凳,以及在店最深處昏睡著的醉酒佬。
說起來可能有點熟悉,這是正常的,因為我之前來過的,而且來到這裡也不是偶然,我可是要求的士佬兜了足足半小時才找得到的。
而我要來到這個地方,自然是有自己的目的。
很快我就找到目標人物,幸好他還在這個地方,讓我沒有白行一趟。找上他之前我再撥多次電話,看看找不找到Emma,結果回應我的又只有『嘟嘟嘟嘟嘟嘟……』
我坐到吧枱,跟酒保點了杯酒,然後向旁邊那個沒有注意到我,正看著電視的爆炸頭黑鬼打聲招呼:「嗨,很久沒見。(英語)」
聽罷他緩緩回頭,看到我的臉發出:「嗯?(英語)」一聲,然後熱情地跟我攬頭攬頸說:「哈!老友!你沒掛嗎?(英語)」
我善意的拍拍他的背說:「你沒看新聞嗎?我現在正被通緝啊。(英語)」
雖然不知道他是否那種又要賣武器又反對暴力的偽君子,但我認為一個黑人應該不會對我在3K黨大鬧一番這件事感到反感。
聽罷他果然笑一笑說:
「噢,我早就覺得那個傢伙好像在那裡見過,原來就是你嗎?你做了件好事呢!(英語)」
我裝作低調地喝口酒,例牌地反問:「是這樣嗎?(英語)」
他的反應甚大:「當然!你把那些狗娘養的種族主義雜種打個落花流水啊,根本已經是英雄好嗎?(英語)」
他這種性情爽直的人我並不討厭,不如說其實我是挺喜歡的。在香港那個鬼地方,這種人是罕有的,而且大致上只有兩種人可以擁有這種特質,其一是窮人;其二是有錢人。
乍聽之下,你可能覺得我正在說廢話,其實並非如此,因為我所說的兩種人都是極端的,即是極端的窮人和有錢人才有機會具備這種性格。
即時說活在兩者之間的人大都不會有這種人,而這層厚厚的夾心裡,我敢說大部份都是食屎狗,他們可能會說這樣是為了生存,不過原因何等讓人動容的苦衷都好,也不能推翻他們是食屎狗這個事實。
所以我不能否認自己也是他們的一份子,是社會風氣的錯,讓我們每個人都不得不將自己的內心隱藏,變成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
如果我能夠變得像這個爆炸頭黑鬼一樣,說不定就不會發生我跟Emma的悲劇了。
我黯淡地將手上的酒喝光,爆炸頭見狀就向酒保打個手勢,讓酒保為我再添一杯,然後又跟我說:
「我告訴你,尊重是很重要的,這是我外婆教我的,人如果沒有了他媽的尊重就跟坨屎沒有分別,你們也很清楚吧?我記得李小龍有講過『中國人不是東亞病夫』,結果他就將那些沒有尊重自己的人打過一頓,讓他們嘗嘗報應。估不到來到今天,你又好像李小龍那樣,親自讓那些不尊重自己的人吃了苦頭。我覺得你這種行為非常偉大,你知道嗎?(英語)」
中國人是不是東亞病夫確是因人而異的。不過,中國這個國家由清朝開始的而且確是東亞病夫,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我們偉大的國父孫大炮也說過差不多的話。
當然精武門裡面的『東亞病夫』的確是一種侮辱,所以爆炸頭的話也沒有錯。
「那些白鬼有侮辱過你嗎?(英語)」我問。
他反應甚大:「當然!(英語)」
這讓我有點興趣知道這班3K黨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知道之後他們怎麼了?還有來找你們麻煩嗎?(英語)」
爆炸頭表現得非常開心:「當然沒有。(英語)」笑一笑又說:「他們完了。可能之後還會再冒出頭來,但現在他們已經完蛋了。(英語)」最後他舉杯向天說一句:「感謝上帝!(英語)」
「都被人殺了嗎?(英語)」我問。
他點支煙回答:「不用任何人出手啊!你那一晚殺了兩個本地的重要幹部,讓整個組織好像被風吹過的散沙一樣,自然的解散了。(英語)」
這個世界還真的毫無戲劇性,本以為他們會被仇家追殺,或是發神經周圍找我報復,不過這種結果讓爆炸頭這種受害者感到高興就夠了,我配合他的心情和應:「那真的值得高興呢……(英語)」
然後是時候入正題了,我來了不是為了跟爆炸頭聚舊,而是有一個更重要的目的:「對了,我找你有點事的。你有方法搞到假護照嗎?(英語)」
沒錯,我必須買個保險,確保即使沒有無帽輝都有能力自己回香港,至少不能肯定自己還能渡過多少過別人激情的夜晚。
而且……我也希望可以帶Emma回香港,只要有方法搞到假護照的話,所有問題都會解決了,在香港我不用偷偷摸摸,也有自己的事業,可以讓我們兩人安心生活。
聽罷,他將酒放下,從高凳落到地上同時跟我說:「你問對人了!這方面有也挺清楚,跟我一起來吧!(英語)」
離開酒吧,由於今次沒有傻豹號,我就上了他的車子前往目的地,車裡非常乾淨,還有放多隻李小龍的裝飾公仔,與他的性格非常合襯。
車開動,我拿出IPhone再次致電給Emma,結果還是不能接通……我心裡面好像有個用力撕開自己的創傷一樣,只能努力看著外面變化不大的街道,希望可分省一下注意力。
十一月已經算是正式踏入冬天,在這個寒冷的日子,基本有腳的動物都已經找地方避寒,所以車子跑了五分鐘,我在街道上還是見不到任何貓貓狗狗的蹤跡,不過有一種動物是例外的。
是人。就在這個燈口,我見到一個孤獨老人的背影在前方的十字路口徘徊,看來十分迷惘,眈天望地似是在猶豫要不要過馬路。
怎料他一踏出馬路,爆炸頭居然衝紅燈,加大聲地『呠!』一聲,將老人嚇退回行人路。
在車子經過他前方時,我見到他的眼神充滿著徬徨,平常我可能會說句『關我撚事!』就算……但今次……
我什麼都說不出。
算了,不管了。數數手指,在美國的兩個星期,我其實坐過很多次車,而每次目的地都不約而同,會讓我感到無比奇妙。
希望今次也會是這樣,一下車就讓我見到Emma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