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本來相安無事,唔知係計算上既失誤,定係人為既疏忽,亦或係某個人既計劃,總之,最後毫無疑問係出左事。一切都返唔到轉到,所有野都開始崩潰,已經無任何人可以阻止到。如果唔係五年前果件事……唉……」

使用純黑色頭像的簫風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道。

然後象徵賣魚勝身份的黑底白字「01」頭像,邊框立即亮起回應:

「世上無野唔係邁向緊滅亡,我地能夠做既只有爭取時間,延遲悲劇。」

「而家事實擺在眼前,你話我聽,重有乜野方法可以延遲悲劇?」簫風消極地回應道。





「如果做唔到既……就唯有接受啦,有個偉人講過:『命運就似強姦』,抵抗只會更痛苦。你而家重後生,至少重有時間再闖啊。」

「但係……!我而家應該用乜野心情黎面對啊……」

面對簫風無助的疑問,賣魚勝想了兩刻,用善意的語氣回應:「我諗……依個時候,只要笑就可以了。」

弗洛伊德頭像不知不覺地出現,在我發現前已開口問:「你地究竟講緊乜撚野?」

我保持鎮定,官式地先問候:「超級駭客,你返到黎喇?」





弗洛伊德就是超級駭客的頭像,一如以往的不合襯。

他以半分歉意說:「唔好意思,有d野做,遲左少少。」

Moscow killer一直都在,只是代表著他的針筒頭像一直也未亮過邊框,即是從沒說過半句話,可是他間中還是會用即時訊息以文字回應對話,表示他是在座的。

見現在四位《巴別塔光明會》的成員都到達,我就開口說:

「而家人齊,就入正題啦。」說罷心中暗暗悲嘆,我為什麼要做這種無謂的會議司儀?都怪四眼仔缺席,如果他在的話,我只要間中輕輕說兩句話帶領一下這群傢伙,有型一下就可以了。





「等等,其實你地頭先講緊乜撚野?」主題未開始已有人離題,這個人就是超級駭客,那個可恨的檸檬人。

「無乜野,只係簫風考試fail左姐,無乜特別。」賣魚勝輕輕回應,就一秒超級駭客就用世上是無情的方法回應一句:

「哦。」

就這樣換來了二點五秒的沉默,直到聽到簫風在遠方的苦惱怪叫,我就繼續話題,正式開始今次會議:

「我收到可靠既線報,近期醫院陷入封鎖狀態,相信同魚柳包有關,詳細情況我今朝已經係Whatsapp群組分享左出黎。」

「下?有咁既事咩?」簫風好奇地問。

不用我出口,賣魚勝已回應:「你無睇Whatsapp?另一單係醫院封鎖事件啊嘛,你識唔識人係醫院做啊?」





「可能比其他群組遮住左,唔好意思。我只係一個平凡既窮撚中學生,點會識人做醫生啊?」簫風理所當然地回應。

「咁你依排有無去醫院啊?」超級駭客以非常賤格的語氣問道。

簫風以喜感十足的語氣反問:「都無啊,好人好者點解去醫院?」

「你戒極都戒唔到J,我認為你有心理病,點解唔去睇下醫生呢?」超級駭客用力恥笑,可是不論怎看我都覺得他比簫風更需要醫生。

「點同醫生講?唔通話『我成日性慾都好強啊,幫下我啦。』咁樣啊?」簫風的語氣異常鬼馬,單聽聲音已經想笑出來,相信這就是所謂的喜劇天份吧。

「後生仔,一陣J撚到腎到壞尻埋你就後悔莫及喇。」其身不正的肥佬又再繼續教訓道。

「你信我,我一定戒得到既。」

簫風說罷,賣魚勝為免話題過度偏離,為大眾作個引導:「唔好講依D住喇,依度有人識人係醫院入面做?」





「我識啊。」非常迅速的回應,同樣是來自Moscow killer的文字訊息。

超級駭客連帶語氣和話題一起轉台,語帶著緊地問:「下?咁你又無問過佢,政府點解偷偷地閂哂D醫院?」

作為凡人的他們並不知道背後的真相,即是「無嬰症」,若我講出真相,恐怕在座的各位都會嚇到瀨屎。

為免情況失控,他們將在我決定公開這件事的時候,與世人同時間知道這個可悲的事實。

三秒後,答案終於出來:「無啊,條友仔做婦科既,前排忽然消失左,問返D Friend先知佢原來過左夏威夷果邊渡假。」

簫風接著問:「下?咁佢做果間醫院點啊?」

「我唔知啊,今日夜收工,唔想行黎行去,直接返左屋企,無特登去睇,有需要既話我聽日去望下。」Moscow killer回應得極速而可靠,除了人格有問題不能說話之外,是在座最可靠的一個。





「咁麻煩哂你喇。」我立即回應,這個可靠之人,值得我親自致謝。

「我今日去過望撚過下啊。」超級駭客說。

賣魚勝立即以不滿的語氣說:「你早講啊嘛。」

超級駭客立即解釋:「咁殺手兄佢講緊,我就無謂打斷人啦。」

我隨即就問:「你睇果間有無封到?」

「有啊,同你一樣,都係門口企撚左幾個人,方圓百里鬼影都唔見多隻。」

聽罷,我想起有個更在意的重點,於是就問:「你有無問點解,係唔係又用流感做籍口?」

駭客立即回答:「我無過去問啊,廢事野是非啦屌,你估我唔撚驚死啊,我邊有你咁夠薑啊,ABC。」





說得好,有我這種勇氣的人確實不多,你這個檸檬廢人定必是個懦夫,這一點誰都不會懷疑。

「咁即係話香港至少已經有兩間醫院封左啦?」賣魚勝以有點震驚的語氣問道。

我用嚴肅的語氣,作出一個大膽的假設:「最差既情況係全香港既醫院都封哂。」

簫風即時抓到個盲點問:「無哂醫院,咁D白車去邊啊?」

這一點我都不能肯定:「應該去D類似健康院掛……」

「唔理啦,總之而家香港無哂醫院,成單野已經夠爆,不如今晚就發出去。」超級駭客突發奇想插話道。

只是單單開Post足夠嗎…?

不行,萬一到時有勇者潛入醫院,發現了無嬰症的話…我可失了先機,絕不能讓此事發生。

「而家未到開Post既時機。我地手上掌握既情報太少,萬一比人話我地放流料既話都唔知點交代好。」我對駭客的發言表示否定。

賣魚勝馬上附和:「ABC講得岩……而家開Post太衝動……但我地應該點樣搵更多既證據呢?」

我當然不會放過賣魚勝無意中所鋪出的路,立刻就借勢用沉實嚴肅的語氣,打個進取的快攻:「係外面查已經無意思,不如我地入去查。」

氣氛頓時急轉直下,換來一片沉默,但這已是我意料中事,始終這個做法實在太大膽。

馬上,超級駭客已展現出淆底的本性:「下?外面已經企哂人警戒嫁喎,入到去重得了?」

為應對這種假設,我開出一個更大的假設鎮定人心:「我認為佢地執空城計。外面守衛已經夠哂森嚴,所以入面係空既都唔出奇,而且……入面既祕密,可能連守衛都無權限知道。」

「我懷疑政府有機會做緊人體實驗。」

「下?」眾人驚訝。

「可能政府封左幾間醫院比共產黨做人體實驗,研究生物兵器或者新病毒,如果我地爆到依單陰謀出黎,登埋上報紙,想唔紅都難。」

又是一個無憑無據的空談,連說出這堆話的我自己也覺得荒謬。

可是同時,這個謊言卻能確實激發他們心中的本土主義,熱血一上腦,人就失去思考能力。只要當中有一人認同的話,再荒謬的空談也會變成問題的唯一答案。

「依個假設好大膽,但其實都唔係無可能……所謂最危險既地方就係最安全……香港遠離北京,而且係國際都會,無人會諗到共產黨會係係依度進行危險科技實驗,所以依個可能性唔係話無既……」首先中伏的居然是Moscow killer,真想不到。

隨著他的言論,眾人都一面倒向反政府的一方,恨不得馬上把這事揭發出來。

雖然風向意想不到,但我就是要這種情緒啊。

「聽晚我地巴別塔光明會就入去廣華醫院行返趟,想縮既而家可以出聲。」

見並無任何一人打算退縮,我就號令:

「聽日,星期一,1930係油麻地站集合!」

就這樣,明日潛入醫院的行動就此定下來。

但會議仍未結束,因為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就是南華早報既神祕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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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急 一路平安》

它究竟想表達什麼?我實在想不透,所以必須提一提:「係喇,你地有無留意南華早報果單野?」

「而家吹到咁行,緊係有啦。」超級駭客回答。

會議已經去到尾聲,我便作個總結:「幫手推下Post先,依單野係網絡上紅緊,繼續討論對我地會有利。但醫院單野記得,記得,記得要保密。」然後宣佈:

「今日黎到依度先,巴別塔光明會第二次會議就此結束,辛苦哂各位!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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