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五十 免俗

第一樓,大廳中,陳浩然一席上,李儒和貂林都是有點發噱...

尤其是李儒,本以為自己實力大進,又回到了不朽界,自然是天高海闊任鳥飛,不用受人所制。

沒想到他修練有成,意氣風發之時,卻是突然碰見了陳浩然...

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了。





見滿席的人都是有點瞪口呆的看着自己,陳浩然一拍額頭,如夢初醒的道:「喔!忘了自我介紹,我是陳浩然,你們叫我莊思非吧。」

反正都不是外人,陳浩然說話也隨便了起來。

...


一陣沉默,眾人心中一陣凌亂...

該叫你啥啊...





好半晌,貂林才反應過來,首先開口道:「呃...這是我族的貂雲,雲叔。你們應該在大院中見過的了。」

陳浩然微笑頜首,一拱手,算是打了個招呼。

「這是我族兄,李角。這位是我族叔,李準。」

李儒也是反應了過來,抬手介紹道。

「久仰久仰...」陳浩然堆起笑臉,說道。





李儒的臉皮一抽,自己對陳浩然知根知底,自然知道陳浩然一直是凡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不朽界的人物...

不過嘛...自己的性命掌握在陳浩然手上,他也不好說甚麼,只是繼續道:「這位是我在外結識的朋友,陳...啊不,莊思非。」

「哈哈,小伙子果然年輕有為,來來來!喝酒!」李準提起桌上的酒壺,給陳浩然滿上了一杯。

一聽到「酒」,陳浩然便是面色一變:「那又苦又辣的液體是人喝的嗎?」

在貂院中,陳浩然曾跟貂林對飲,才一杯,苦得差點噴出來!

如今再聽到「酒」字,便是心中叫苦,連忙搖手推搪:「不不不,小子酒量不佳,還是不獻醜了...」

「少廢話!給我喝!」見陳浩然一陣推辭,李準心頭不悅,暗想李儒怎麼會認識這個吞吞吐吐的小子,多不痛快!





當下便是一聲高喝,舉起酒杯便是往自己口中一灌!

酒入衷腸,豪情更生,理智慢慢的隨著酒意消失...


熱氣上湧之下,便是伸手往陳浩然鼻子一揑!

陳浩然猝不及防,連忙張開口呼吸。誰知李準另一手一招,便是提起酒壺往陳浩然口中一灌!

「哈哈哈哈,我讓你推辭!我讓你推辭!」

嗗嘟...嗗嘟...

烈酒衝入陳浩然的肚腸,酒意上騰,霎時讓他滿面通紅...






「哈哈哈,有趣有趣,角兒儒兒,這小子面變紅了!」


「來看看他會不會變其他顏色!」李準就像是看到什麼有趣的事物一般,哈哈大笑,提起另一個酒壺便是繼續往陳浩然口中灌去!


喝了酒後,李準就像是變了另一個人一樣,滿面通紅,蠻不講理的,一看到人便是找出他猛灌!


酒過三巡,此刻的李準,在陳浩然等人的眼中,就像魔神一樣恐怖!


李儒一個不察,被族叔抓住,扯開嘴皮子便是一陣猛灌!





「快...快跑...」三息後,李儒陣亡,雙眼反白的躺在桌上,肚皮朝天,嗯...反肚了...


好不容易,陳浩然趁著李準把目標轉向李儒之時,硬撐著頭昏腦脹的腦袋,像是一灘爛泥一樣躺在地上,乾脆不動了...





半個時辰後,貂雲敵不過李準的硬灌,咕咚一聲,終於是倒地不起。

李準撇撇嘴,扔下酒壺,乒乓一聲,仰天而倒!

才一倒下,便是由呼嚕聲傳出,顯然已是睡著了。





這一幕讓第一樓中的眾人都是呆若木雞,這個李準...彪悍啊...



以一灌五,竟然是以全勝之姿喝倒了五個人!



「哮天公子...還請屬下上前,為兒子報仇雪恨!」天靈宮的富執事見狀,連忙低聲的朝著楊哮說道。

楊哮瞥了瞥那呼嚕聲大如雷鳴的李準,翻了翻白眼,說到:「還是算了吧,專心吃飯。」


「哮公子!」富執事心頭一急,連忙叫道。

「哼,你知道那睡得像豬的那個是誰嗎?」楊哮翻了翻白眼,指了指李準。

「鯉魚族的?」富執事一愣,有點不太確定的說道。

「那又如何?鯉魚族乃是傳說生物,來到南域,也是生死自負!」富執事急切的道,殺子仇人就在幾尺之外,自己如何能忍?



而且,自己是將階強者,就是在場眾人間,也是最頂尖的修為!

「鯉魚族十大將,聽說過嗎?」

「有...那又如何?難道他...」富執事突然醒悟...


「就是那個難道。李準,金鱗鯉族,將階修為境界,鯉魚族十大將。」
楊哮點了點頭,指了指李準,聳肩說道。


「你...打得過?」楊哮眼神有點輕蔑的看著富執事,在他看來,連對手的實力也是未知道便是要走上去拼命...這無疑是莽夫所為,若不是為了...那事情,自己早就撇下這個莽夫了。




「打...不過」富執事自己知自家事,在將階層次中,自己可說是最弱的一群,任何一個將階都是比自己強上不少。


而將階強者,自然是對於危險有著特殊的感應,一般的偷襲,只不過是笑話。


貿然施襲,只會引起李準的警覺而已。

以後若要偷襲,只會更難!

其餘的公子也是明白到這個道理,即便是喝多了,將階強者的威嚴,可不是一般人能冒犯的。

貿然出手,只會徒添一個將階的敵人!

在坐的人都不是傻子,稍一思索便是明白箇中道理,只好當陳浩然一行人不存在,繼續吃飯喝酒。

在第一樓大廳中,有着兩道不起眼的身影,一老一少。

老的滿頭鶴髮,身影挺拔,少的嬌小可愛。

「大爺爺啊...陳浩然身體一不動,他是死了嗎?」那年紀較輕的有點擔心的問道,聲如銀杏,很是動聽。

「呵呵,看來小曼曼很著緊人家喔。」那大爺爺一臉調笑,說道。

「爺爺!」小曼一陣嬌嗔,氣鼓鼓的看着貂文。

「呵呵,別擔心...那睡在地上的大漢可不是簡單角色,至少比我這老骨頭要厲害一點...」貂文笑了笑悠然說道。

「呼...那就好...那就好...」小曼拍了拍還未成熟的胸口,鬆了一口氣。

貂文見狀,可不樂意了:「甚麼那就好,小曼曼聽到有人比我這老骨頭厲害,很高興嗎?」

「當然不是!爺爺才不老呢!」小曼一邊說,一邊使勁搖著貂文的胳膊,撒嬌的說道。

好一會,小曼定晴看着陳浩然小聲的問道:「他真的不是死了嗎?」



「呸!才喝個酒而已,怎麼會死!」貂文翻了翻白眼。忽地堆起一個曖昧的笑容,看著小曼說道:「小曼曼這麼關心情郎啊...?」


「我...我才沒有關心他呢!況且他也不是我的情郎...」小曼聲音越說越低,終於是嘀咕道:「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惆悵...




「嘿...不逗你了,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貂文見孫女兒心情不佳,連忙眼睛一轉,轉了個話題,三言兩語間便又是把小曼逗得咯咯輕笑。

貂文身為將階強者,自然是見多識廣,多年來縱橫江湖,也是儲下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奇聞軼事,此刻為了博得孫女兒一笑,更是滔滔不絕,務求讓小曼忘掉心中的鬱結。



「小曼曼啊,你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大勢力的公子都是聚集在這裡嗎?」貂文見小曼心情轉佳,眼睛一轉,便是問道。

「為什麼啊爺爺?」小曼一邊吃著糖豆,一邊問道,面上鼓鼓的,煞是可愛。


「嘿嘿...要怪便是怪此間的名字起得陰損了一點吧。」貂文笑了笑,彷彿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物。


「嗯?第一樓?這名字不怎麼樣啊...」小曼嚼著糖豆,側著頭,想了想,說道。


她想了想,開口補充道:「還很土!」


「哈哈,不錯,這天下間的酒樓客棧,都是叫什麼居,什麼軒的,亭臺樓閣、軒榭廊舫,硬是裝得很優雅一樣!」貂文不屑的撇了撇嘴,繼續說道。

「可他們都錯了!錯得很!這第一樓只用了一個諧音,便是讓天下英豪趨之若鶩!嘿嘿,第一樓,第一流...嘿嘿...這裡誰都想成為一流人物!誰都想進這一流!」



「只要成為一流人物,什麼風雅,什麼優雅,全都是廢話!」貂文嘿嘿冷笑,彷彿在說著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

「咦?爺爺,那我們在這裡幹什麼?」小曼似懂非懂的,撐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貂文。


「呃...」貂文一陣無語。

「嘿...一流人物...看來,誰不想做啊...」貂文聳了聳肩,苦笑了一聲。


爭名逐利,枉將人白日馳驅。

此言不虛。

(嗯...sem尾了。下星期五繼續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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