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最喜歡你了…」我緊抱著陽,那一刻我真的抱得很緊很緊。

「你抱得太緊了…!」陽想要拉開我。那種愧疚感沖昏了我的頭腦,並沒有聽到陽所說的話。

「星月..星月!!」就在我緊抱著他的時侯,我的意識失去了。一次又一次的崩潰,人生一次又一次的低落,對著自己喜歡的人,背叛了他的感覺好似比被人背叛來得更加刺痛。

昏睡了的我發了一個很美好很美好的夢,美好得像是毒蘋果般一吃便再沒有回頭的機會,能做的只是躺著等待,等待騎白馬的王子,在身邊出現,解救自己。

「陽!」我從後方環抱著他,把頭濟到他的背上嗅他那香香的肥皂味道。
「髒鬼!去刷牙呀!」他一邊把方包放到吐司爐裡,一邊說。


「我不要~~我累了!!」我撤嬌說。(對…我就是喜歡在喜歡的人面前撒嬌,像個小孩一樣)
「要不要我幫你?」他一轉個身就從腰間把我抱起,我就這樣半掙扎的被抱到廁所裡。
「好了啦!」我只好屈服,乖乖的洗臉刷牙。

走到客廳,陽的人已經不見了,我深怕他不見了就到處找他。

「陽? 陽?」

我們的家很漂亮,是用我最喜歡的粉黃色做主色調,白色的方型飯桌上放著一個透明玻璃花瓶,裡面也放著我最喜歡的太陽花。左邊有一個大大的鞋櫃,因為我跟他也是一個愛鞋之人,家裡的鞋子比內褲還要多。櫃子上放了很多我們去不同國家旅行的合照,有日本,意大利,韓國和法國等等。雖然看起來我們家不是很大,但是那種安全感和溫暖是沒有別的地方比得上。



原來陽走到床上去,我脫了拖鞋就跳上我們白色軟軟的雙人床上:「不是吃早餐嗎?」

陽很自然的壓在我身上就說:「你就是我的早餐呀!」二話不說,陽那軟軟的唇就跟我的唇緊接起來。有人說,夢境是幻想跟經驗的結合。我相信夢中的我也有記憶,因為我的眼流出淚來。一直以來,真的沒有想過可以親到陽,由開始玩遊戲的第一個只有五秒的吻,再有一個為了補償初吻的吻,再到班旅的吻,這個世界竟然被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到陽的吻,我應該是要滿足吧。

陽溫熱的吻讓我們在床上開始纏綿,在朦朧的空間中,我們脫掉,親吻,撫摸,進入。其實沒有半點感覺,亦沒有半點畫面,因為這只是一場夢,沒有痛苦,沒有感覺一樣的夢。

「星月…喂..星月!! 你沒事嗎?」陽很大力的拍我的臉。
「好痛..」我摸著自己的臉,只見白色大床沒有了,我們的鞋櫃沒有了,只有一個依舊的帳篷。
「你昏了一陣子,你知道嗎? 嚇死我了!」
「是嗎…我忘了…只是頭很痛?? 我有說什麼了嗎?」


「有呀….」
「我說了什麼?」

看見陽有點尷尬的樣子,我更不敢想我說的是不是什麼:「我要跟你做~」或是什麼:「我真的沒想到我可以跟你親!」那些說話。

「沒有什麼啦…」
「真的嗎?」
「嗯…」

陽把路營燈關掉,因為真的是時候要睡,明天又要玩超累的遊戲。
因為昏睡了一會,我一點都不睏,反而腦袋很清醒。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讓我說出這樣的話來。

「陽…」
「嗯…」
「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我們是兄弟呀!」
「你對每一個兄弟也那麼好的嗎?」
「對呀,我很珍惜每一位朋友!」
「那….親咀也可以嗎?」

他沒有立即的回應,哽咽了一下。

「當然不是呀!」
「那…為什麼…?」
「我不知道… 如果我令你….誤會…我跟你說對不起呀..」
「誤會嗎…? 是誤會嗎?」
「我…不會喜歡男人的…」
「性別…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我不知道。」
「我真的喜歡你。」


「我知道。」
「我們真的…不可能嗎?」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不是男女的那種關係可以怎樣做…不要..不要問我。」

對…可能要偷偷摸摸,在人前不可以表現親密,不可以拖手,很多事都要在人的背後做。但這並不是錯,為什麼兩顆心靈的結合要被世俗性別眼光所限? 靈魂什麼時候有性別之分?

我們 跟 別人 到底有什麼分別?

那種答案我不在乎,可能在我開口時我已經了解他的答案,沒有一點期盼。我的心意呼之欲出,不需有半點掩飾。這個時候我決定了要放下他,愛一個不知道愛不愛自己的人..很累,很累。

我沒有再說話下去,換成背對著他,側睡的姿態。

可能 我們已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