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的白魔女與月後的黑魔女: 魔女的詛咒
為什麼叫魔月地下街...我也摸不着頭緒﹐因為我也只是「跟風」叫而已。對﹐這個世界的生存規則就是這樣﹐我也只是跟隨着﹐毫無原因地。
放眼望去距離這裡三十米的地方﹐聽見朋友阿彥的呼喚。
「咦...阿清﹐終於來咗。」阿彥揚手示意我過去。
「係...唔好意思﹐遲左少少﹐因為返學。」我急步走近。
「我地上年既冠軍終於到！」彥對旁邊的壯漢和MK仔說。
「今年你係咪要蟬聯第3屆冠軍啊！？哈哈。你贏多場就可以拎到冠軍啦喎。」彥的朋友﹐評判阿亮邊拍我肩邊道。
前天和昨天已經打了五場﹐皆是我的勝利。今天是來打最後一戰。
所謂的「爛仔架」﹐人們多數利用的只是身型上的差距和力的壓倒性﹐即是說﹐只要你夠健碩大隻或有過人身高﹐其氣場經已贏了一半﹐剩下來的真是靠自身的力量和運氣。這不適合我﹐我不是個只會用蠻力的男生﹐因為蠻力不總是奏效的﹐只要對方用一下腦子﹐蠻力已經失靈。當然我也不太喜歡靠運氣這種虛無飄渺的東西﹐所以我打的不是泛泛的爛仔架﹐而是富有戰略的格鬥。
說來為什麼我會參加這場比賽﹐因為錢。比賽創辨人畢先生﹐設立豐富的獎金吸引人們參加﹐有錢哥兒花錢在自己喜歡的東西上總毫不吝嗇﹐對的﹐畢先生是喜歡看人打架﹐尤其是打到頭破血流﹐最令他感到情緒高漲。
而我被朋友阿彥叫來的﹐在我們當中十多個朋友之中﹐我是最強的。
以前曾經遇見一個實力非凡的傢伙﹐他是唯一徹徹底底地讓我感覺實力懸殊的強勁對手﹐他教曉了我重要的十六個字--「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直到現在﹐面臨任何類型的對手﹐這十六個字還是很合用。
「阮浩清﹐請上台。」評判大聲叫道。台下的掌聲此起彼落﹐聲音與寧靜既地下街商店形成強烈的對比﹐數十人的觀眾﹐卻把場面弄得沸沸揚揚﹐從眼中看出他們對比賽的期盼。
我仰高頭﹐帶着輕蔑的眼神走上台。可能是贏了不少場數帶來的優越感﹐這場比賽我對自己充滿信心。
「有請方豪選手。」評判與觀眾都看着這個紅頭瘦削﹐戴着眼罩的單眼傢伙﹐紛紛露出驚訝的表情﹐看着他有讓我更輕敵的想法﹐即使我懂不能輕敵的簡單道理。
我們對望了十餘秒﹐彼此打量着。他穿着的是稱他瘦嶙嶙身形不起的黑色背心和紅色短褲﹐感覺能一下就把他的「筷子腳」打殘。
............
「準備好未﹗？比賽開始﹗」
我面對觀眾時的微笑轉瞬即逝﹐立馬轉換為一面認真且帶有殺氣的銳利目光。
「呀!!!!!!!!!!!!!!!!!」對手一鼓作氣衝了過來﹐並對我使出左勾拳。
大家以為我會避開﹐不﹐我並沒有。我用身體去承受了這一拳的力道﹐但感覺像比蚊子咬﹐真是不懂他為什麼會是我決賽的對手。
我重重地向他的臉送上一拳﹐嘴角便流血了。可是他的樣子像不太受落﹐沒有以痛苦或害怕的表情回應﹐反而表現得若無其事﹐但看起來又不是輕視我的樣子。我明白了﹐他絕對是為了尊嚴而死撐。
及後﹐我繼續送上連環重擊﹐這次是瞄準他的肚子﹐他連連後退半步。旁邊的喝采聲依舊震了我的耳﹐當方豪經已被迫近打鬥台邊﹐毫不還手﹐台下更是呼聲雷動。我猜他們是對我下重了注本。
他的行為像是沒用的港男﹐面對實力的懸殊﹐抱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態度。
讓我給他最後一拳﹐好讓這場無聊的比賽完結。我毫不猶疑地伸出直拳﹐他卻舉手格檔﹐用手掌實實在在地包着了我的拳眼。這實在是出乎意料的﹐沒猜到他能擋住﹐明明剛剛才一直吃我的拳頭。
我狠狠地盯着他﹐他卻以更銳利的眼神回敬我。顯然地﹐他的氣場變了。
「喵~」突然有隻帶薰衣草香味的白色貓咪輕躍上台﹐蹭了蹭我的腿﹐我的專注力被牠奪去了﹐並沒有留意到方豪的拳頭﹐即使我盡力扭身避開﹐仍然躲不過﹐倒在了地上。
竟然可以如此大力.........能把我打倒。
「點呀....打完？到我啦喎。」他磔磔奸笑着。
飛撲前來的他﹐單手把我的衣領拿起﹐再用另一隻手不斷向我狂毆﹐霎時間鮮血四濺,更有些沾在他的臉和衣服上。他的力量突然猛增﹐每拳的力度都在上升﹐瘦弱的他﹐有如此力道實在不合情理。
他的攻擊什快﹐讓人毫無喘息的空間﹐我根本毫無還手的機會。
直到他急喘收手。
「你咁渣嘅﹗」我腦海裡聽到一把這樣的聲音。
我把頭左轉右擰﹐看到剛剛那隻白皚皚的小貓在台下的人群中﹐揮一揮尾巴﹐並用異色的雙瞳瞧着我看﹐牠的雙眼就像在一刻間攝取了我的魂魄﹐讓我在這數秒間忘了比實的事。
再眨一眨眼﹐貓兒已憑空消失不見。
......................
我一定是被對手打壞了腦........
聲音的主人是誰........
當他還在呼呼直喘粗氣時﹐我用吃奶的力把他推開﹐左手疊着右手的傷緩緩站起來﹐再後退了數步。
我不是現在才弄清自己處於不利狀態﹐而是我沒有機會去還擊﹐幸好我平常有在與MK仔打架﹐才不至於被打得半死不活。現在我必須想個辦法﹐找出他的弱點﹐但他的氣勢緊緊迫人﹐發出兇光的雙眼仍然讓人感覺他是隻餓了很久猛獸﹐我已身受重傷﹐沒有多餘的時間慢慢想﹐只有速戰速決。
他現在的弱點是衝動﹐不顧一切倍道而進﹐不帶半點思考。
他的攻擊﹐除了有力氣以外﹐並不存在任何意義。
「啊!!!!!!!!!」他怒不可遏地嗥叫了一聲﹐向着我衝。
要讓他停下來﹐只有讓他失去重心。我把右腳稍稍伸前﹐打算把他絆到。
.......真的把他絆倒了﹐不過半倒不倒。他卻以雙手抓住我的右手以達到平衡﹐不讓自己失重心﹐並乘機狠狠地咬了我的手一口。
「啊.......好痛!!痴線架你﹗？」明知他失去了理智似的﹐我仍如此回應着他的行動。
「詛咒......」他喃喃自說着。
「乜野事啊你？死開啦﹗」我把死巴着我不放口的他用力推開。
「你唔好再講野﹗好煩啊﹗同我收聲呀八婆﹗」他痛苦地捧着腦袋大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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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馬上補一腳﹐踹了他的下腹﹐他便倒下暈倒了。
但我感覺上他的昏倒與我無關﹐因我的力氣已差不多用盡。
真奇怪...不過﹐贏了。
領完獎金後﹐我便步出了魔月地下街。
我不忘拿手機出來檢查一下。
「清T_T波波唔見咗﹗」 5:05pm
是玥傳來的whatsapp訊息。
累透的我﹐沒有理會便把手機放回了褲袋﹐回家去了。
日落的陽光映照我的全身﹐彷彿在安撫我的傷口。
轉角時﹐我卻看到了一位紅髮女生﹐抱着一團灰色毛球蹲在地上。
不會是強國人吧.....................
她回頭看我﹐眉梢眼角所顯露的是孤獨﹑無助和哀傷。
我再仔細看﹐她懷裡的是玥的小狗波波﹐為什麼我會認得？因為波波的脖子上總是掛着粉紅色波點蝴蝶結﹐以及牠圓滾滾的胖胖身驅。
「波波....比返你。」她站了起身對我說。
「...謝謝。」
然後﹐她轉身離去﹐走着與我回家相反方向的路線。
...............因為太累﹐隔了半响才回過神來。
她為什麼會知道狗狗叫波波﹐而且還知道是我認識的小狗..................
我帶着疑惑和波波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