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解要咁急?

不安感驟然冒起。

「踏!踏!踏!」幾陣腳步聲響起。

不出所料,正是來接班的人,我瞬即把貨物好好蓋起,然後鼠入車箱中。

我側耳傾聽,嘗試從值班的人口中聽到固中玄機。





「~~~」寧靜的可怕,一整夜就只有車輪與石地撞擊的聲音。

值班人在整夜裡就連一句話都沒說,細想之下,平常除了應答主人吩咐外,從未聽過隨從們閒聊,就連平常歇息時都沒有。

經歷多了,這些事情都足已令我覺得異常詭異。

這份擔憂令我徹夜難眠。

不知不覺,光線從帷幕間透進,霎眼間就到了早上。





風景依舊,一切如常,許生一樣和藹可親,而且昨晚那些所謂問題,其實不一定是詭異,可能就只是想多了,不竟這段時太苦了,變得對甚麼都太敏感。

不過不安感依舊沒有散去,我只好盡量放輕鬆自己。

沿途我不斷欣賞風景分散注意力,不過風景相若,實在有點沉悶。

直到一幕掠過,我的心瞬間降至冰點。

我看到一棵仿如手掌的大樹。





那不就是我和小白相見不久時看到我那棵!

我立刻回頭仔細看那棵大樹,無論樹葉多寡,還是樹枝形態都極為相似。

難道我們在往回跑?

心中的不安感無限放大,我深知無論如何,逃離會是首要選項。

「小白!過嚟傾下之後到荊州做咩好!」我借故把還在與許攸聊得興起的小白叫了過來。

小白聽到後一臉興致勃勃的走了過來。

「小白,要繼續笑住咁聽我講,我哋一陣就要走,你準備好一陣佢哋歇息時間,我哋扮去睇墨犬,然後你一見到我舉起一隻手指就盡快上馬。」我邊面帶笑容,邊晃動食指輕聲說。

小白亦邊微笑邊點頭,笑得太尷尬就是了。





「憂仔…….」

「那我猜贏就乖乖哋唔好問跟住我講咁做!」為了免得露出甚麼馬腳我亦不想多說。

不出所料,我又以拳頭獲勝。

之後小白就真的一聲不響地坐在一旁。

「好!我哋食午飯先!」許攸高呼。

「襯休息時間我哋去喂下墨犬先!」我萬不經意的說。

「好…呀!」小白一別以往的活潑,一臉尷尬地說。





「好就行啦!」我一把將小白拖走。

我叫小白去找人拿蘿蔔喂墨犬,自己從旁把用作煮食的小刀偷偷拿走,然後若無其事的走向馬群。

墨犬被系在後面和備用馬群在一起。

我一邊喂食墨犬,一邊左顧右盼找尋時機。

「小白,你而家幫我睇水睇下有冇人望我哋,有就即刻話我知。」待到隨從門三五成群在吃午飯之際,我連忙切開麻繩。

可惜的是,小刀並不鋒利,麻繩卻又十分粗,加上情感之下我一陣手忙腳亂,割起來極廢功夫。

「我把小刀係邊?」廚子一聲喊話惹得眾人立馬回頭一看究竟。

我連忙加快速度,盡力把繩索割開。





「方兄弟!你啱啱過嚟見唔見到?」廚子問道。

我見情勢危急,立即豎起一根手指,小白隨即一躍上馬,放下上身協助小白。

我不斷加速,把繩子像仇人脖子般來回切割。

「方兄弟!你做咩?」廚子見城大喝,眾人目光瞬即集中在我們身上。

千鈞一髮,我恰好把繩子割開,然後縱身上馬,墨犬亦出奇配合。

「我哋有急事告辭啦!」我輕搖韁繩,墨犬一馳百米,一如既往得神速。

雖然唔知佢哋係好人定壞人,但係我哋搏唔過。





我有點內疚的回頭一看,一枝飛箭在面頰間掠過。

原來隨從們全部縱馬追來,從後以弓箭追擊。

「仆街真係估中!跑快啲呀墨犬!」我猛搖韁繩,墨犬亦疾速奔馳。

就在我猛搖韁繩之時,一枝飛箭擦過我肩膊,我一失平衡猛曳韁繩,使墨犬別頭一擺,我被反作用力拉了下,幸好小白個子小,又緊抱墨犬才還未墜下。

我從馬上摔下,頭部正正撞向地上,弄得我天旋地轉。

「墨犬…走…呀,至少……帶走小白!」我氣若柔絲的說。

朦朧間,看到墨犬回頭看了我一眼,被從後而上的兩騎張開的大網一網擒落。

我亦不爭氣的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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