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透過這家「嘉誠人力資源有限公司」,進入了跨國毒品集團。而我的兩個好兄弟,亦因爲讀過了我的訊息,所以被迫上梁山的,也參加了這個MT Program。
 
「10日之後嘅夜晚10點,中環一棟大廈等。到時我會比地址你。」Avgle說。
 
在這十日間,除了某些時間去醫院探望娘親之外,我大部份時間都躲藏在家內,對毒品行業做嚴格又充足的資料蒐集。《Breaking bad》總共有五季,共63個小時,《Narcos》有三季,大約30個小時,《門徒》2個小時,加起上來是95小時,十天的時間,平均每天只需要看9.5小時劇集就可以了。
 
雖然有點辛苦,但我知道是值得的。因為十天後,我就是毒品大王的其中一員。
 
「So now...say my name!」我說。
「You are 毒梟 杜Peter...」三合會成員抖震的對我說。


「You are goddamn right!」
 
糟糕了,連在夢中也在做入行前的準備,我大概是世界上其中一個對工作最有熱誠的人,甚麼跨國毒品集團、成千上萬的美女、市值數百億的毒品,通通也會是我的囊中物。
 
哇哈哈哈哈哈哈。
 
十天之後,Avgle約了我、軒還有航去中環國際金融中心IFC的40樓見面。我事先約了他們兩個在地下商場見面。
 
奇怪的約會地點,毒品幹部的訓練居然會在國際金融中心這麼張揚的地方。
 


「屌你,你真係冇好帶歇毒品啊大佬,你估藥水啊?」軒一見到我便破口大罵,我連忙按着他的口,他口抹橫飛的繼續鬧着。
 
「喂,靜啦。使唔使比個商場中央咪你宣布啊?」我問。
 
「其實你做咩咁嬲呢?我哋兩個本身返緊個份工未又係呃人。」航說,他在賣保險,軒在賣挖礦機。
 
「點同呢,我哋合法呃人,依家做嗰啲嘢係非法㗎。」軒回應。
 
「所以合法呃人就係正確,非法咁樣明買明賣就係錯?」我問。
 


「屌你,而家唔係對錯嘅問題。對錯都好啦,搵餐嘢食姐。」
 
「咁你未走囉。」我說。
「走?我有痛腳啊。話就話比我地自由選擇,點知佢會唔會偷偷地公開嗰啲相?」
 
嘿,原來你們也跟老肥婆性交了,幸好不只有我一個「享受」了這樣的福利。
 
「你哋又俾人強姦啊?」我問。
「咁又唔好話俾人強姦,我哋自願嘅。」軒說,打開電話秀給的一堆相,在圖片內他跟一個大胸金髮美女交歡着,還淫賤的笑着。
 
「你睇下,呢條女點睇都唔似未成年啦,點知鬼妹就真係咁早熟,15歲364日佢哋都搵到比我,搞完睇返張身分證先知『衰十一』,抵衰啦呢獲。」軒又煩惱又享受的回想着這件事。
 
「乜你咁撚慘嘅,可能因為我一開頭就應承咗,我同幾個靚女搞左4、5次,咩事都冇喎。」航拿出自己的電話,開著跟Avgle的WhatsApp記錄,打開照片,幾個完全正常、甚至可以說是女神級的中國籍年輕美女,擁吻着,航的兩隻手和三隻腳都忙着「服侍」和「被服侍」。
 
「Avgle仲喺中央咪問我服務滿唔滿意,使唔使嚟多幾個,我見時間有啲晏,所以先走,呢啲相係俾我做留念。」航回味着。


 
「...」我沉默不語。不想說明,不想反應。
「咁你呢?」
「俾人強姦咁激?快啲攞啲相嚟睇吓啦,做咩唔同兄弟分享。」
「...我電話冇電。下次。」我像活死人一樣走向通往IFC寫字樓的路。
 
不知為何, 我們一直按着40樓的按鈕沒有任何反應,因此我和他們決定先到41樓看過究竟,然後再想辦法回到40樓。
 
41樓是很平常的一家醫學美容公司,幫助女人和C朗科學脫毛的那種。救命,在香港,我想因為醫學美容而死、或者家破人亡的人應該比吸食毒品還要多幾倍,為甚麼這些東西仍然可以繼續合法存在?
 
我們從後樓梯走到40樓,是一個正在裝修的工地,還沒到搭正10時,裏面已經有一大堆人。
 
「嘩,咁撚多人嘅,仲要全部着西裝、禮服。」軒說。我望一望我們三個,穿的清一色是T恤短褲。
 
「目測有200個人喎。」航驚訝。


「又話10到15人,條八婆真係冇句真...」我對Avgle恨之入骨。
 
「麻煩去呢度簽到。」光頭而長得十分強壯的男人對我們說,指著他身後的一張長枱,上面有幾張名單。他不像Avgle,完全沒有隱藏自己的身份,要麼就是對自己很有自信,要麼就是...他並非公司的管理人員。
 
我們花了一些時間找到自己的名字,然後便跟着大隊,在光頭男人的身影前,混在參加者之間,找了些地方站着,這個本應死寂一片的工地,因為我們這批不應存在在社會內的人而熱鬧起來,在光頭男人宣布任何事之前,是參賽者們互相溝通認識的好機會。
 
「呢個時間係咪要R吹?」軒問。
「撚知咩,呢到得你會去就業講座,我次次都係叫你幫我簽到嘅。」我說。
「睇我表演啦。」航說,他走到一群穿着筆直西裝的參加者面前耀武揚威
 
「Good evening,我叫Leo。」航對面前的那群男女說,伸出自己的右手,想要跟他們握手。
 
「...得㗎啦,收返埋啦。」其中一個長得高大俊俏的男生說,「我叫Marcus,睇你哋嘅裝束,都知你地係中大學生。」
 
「我地呢邊係Blue Blood,唔會同你地呢啲人講嘢。」他托一托反光的Ray-Ben眼鏡,「慳返啖氣啦,你哋應該好快俾人淘汰。」


 
對了,Avgle說只有10到15人,換言之,我們這批人其實並沒有被正式錄用。今天晚上是一個淘汰賽,是一個腥風血雨的晚上。如果分幾輪淘汰還好,一晚之內要篩選掉兩百人的話,肯定是一場惡鬥。
 
一想到這裏,我全身冒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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