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少甜]《如陽光伴我》: 三十，期盼有天跟你再一起（下）

比賽那天，台上的射燈、台下的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原來平常在台上態若悠然的黎心如看到的就是這種景況，真的很佩服。不，我不要再把自己和她放在下位上位這種關係，我要把她追到手，我要她愛我，這樣我就可以永遠保護她。
 
「♫和你也許不會再相擁
大概你的體重 會抱我造夢
從前為了不想失約 連病都不敢痛
到哪一天 才回想起 我蠢♫」
 
我捉緊手中的木結他，因為從沒有彈結他的經驗，一開始又沒有知道要留長一點指甲，反覆訓練到手指刷都破了。痛，真的很痛，手痛心更痛。
 
不要緊。如果可以傳達到我的聲音，再破幾隻手指又有所謂？


 
「♫和你也許不會再通宵
坐到咖啡酸了 喝也喝不掉
從前為你捨得無聊 寧願休息不要
談論連場大雨你窗台漏水 不得了♫」
 
很久沒有好好睡了，每天晚上都一直想起你，不停的整起你，整個腦海內都是你。一直都有一把聲音叫我不要再想了，沒有用的。
 
但我做不到。
 


我把和你短短的WhatsApp紀錄看了又看。想找你，每天都想找你。由一開始就千方百計的找理由，問功課、順道聊一聊其他的生活瑣碎事，我想知道有關你的事，就算只是一、兩句都好，都夠我心頭暖上一陣子。我試過好幾次想把所有對話都刪除掉，最後都捨不得。又或者把對話放進封存紀錄，但總是忍不住按進去看看你有沒有online，忍不住想著為甚麼你不再回應我。有時陪你等到凌晨，等你不再上線才捨得去睡。
 
「♫從來未愛你 綿綿
可惜我愛懷念 尤其是代我傷心的唱片
從來未愛你 但永遠為任何人奉獻
從來沒細心數清楚 一個下雨天
一次愉快的睡眠 斷多少髮線♫」
 
你唱的這幾段，你說這是你喜歡的歌，你說的所有說話得都記得，你的每個表情都記得。雖然這首歌說的好像跟我們不太相似，但不要緊，如果這是你的心意，那也是我的心意，就算最愛的不是我，也請你讓我有為你奉獻的機會。就算你想我做的事是遠離你，也請你讓我知道。
 


那晚在K房，你問我有沒有喜歡過誰。
沒有，我說。這是謊言，你現在聽得見了嗎，黎心如？
 
「♫期盼有天跟你再一起
回到昨天憶記 看遍每齣戲
如曾共我風光明媚  何日差之千里
仍自虐藏在我這心房自欺  花心機♫」
 
對啊，我把少許歌詞改掉，更貼近我們的故事吧。我想做你的一生中最愛，如果歌詞不合適的話，換掉可以嗎？當然我的詞遠遠比不上林夕，但我想你聽得懂的。這些我們經歷過的事，我都有銘記着。我不想這些事都變成回憶，我想一直成為你的現在，在旁邊成全你的未來。
 
「♫從來未愛你 綿綿
可惜我愛懷念 尤其是代我傷心的唱片
從來未愛你 但永遠為任何人奉獻
從來沒細心數清楚 一個夏雨天
一次愉快的睡眠 斷多少髮線♫」


 
儘管你是萬人迷，我只是一個沒頭沒腦、沒名沒姓的小薯仔，我知道你不會介意這些。可能我和你的距離還有一萬億丈，假以時日，我一定可以追上你，捉住你的手，帶你回到這個星球。就算那個時候，地球上已經再沒有人類，我也不會介意，我們可以去沒有人的迪士尼樂園，我只會為你放煙花、為你唱歌，因為我只想要你就足夠，你一個就足夠。
 
「♫從來未愛你 只喜愛跟一顆心血戰
亦懷念那些吸不透的香煙
從來未愛你 只喜愛共萬人迷遇見
從來沒細心數清楚 一個夏雨天
一次愉快的睡眠 ...♫」
 
斷多少髮線。
 
「多謝。」我說，台下掌聲不斷。我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表演，然後獲得如此多的喝采聲和掌聲。

只是我不在意，我在意的只有一個人。



我一直在尋找的那一個眼神，那一個笑容，我從台上走到台下，由台上找到台下，我看不見那個女孩，那個我想訴說一切的人。我拿著結他，傍偟的四處張望、尋找。

「喂，你做咩啊？」俊大叫。
「你傻左咩？」邦想要捉住我，我撥開他。
「佢無野啊？」一把女聲問，不是我想聽的女聲。
「同學，坐返低啦。」很嘈雜，不要嘈我。

...沒有。沒有她。沒有黎心如。

後來我才知道，從那一天起，心如就退學了。在我演唱的那段時間，她在飛機上，從香港飛到地球的另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