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張撲克都代表著一種異能》: 38)

對洛小言來說，會議室是個很陌生的地方，洛小言從未踏足過位於校務處對出的會議室。洛小言想不到他第一次來到會議室，竟是在這種情況之下。
 
從門口望進去，率先看到的是中央的一張深棕色的木質長桌，長桌四邊都放著與桌子成套的座椅，整套會議桌在窗外陽光的照射下份外典雅。
 
兩邊的牆壁上，一邊是古典的畫作和裝飾，另一邊是投影機的螢幕布。
 
在長型會議桌遠離門口的一端，坐著一個男人。畢直的灰色西裝配上純黑領帶，下巴留著整理過的鬍子，額前頭髮全部梳起、定型，露出了前額，整身裝扮使他猶如刀削的成熟臉容顯得格外精悍。
 
洛小言不懂西裝的名牌，但只看這男人一身的衣服，就知道他在這個時間應該是坐在高級商業大廈中的大班椅上，而不是將軍澳中學的木椅上。洛小言和夏小螢從未見過這個男人，也沒有拾過什麼名貴錢包，但當兩人對上男人的雙眼時，馬上知了男人的身份。
 




猶如獵食者般尖銳的眼神，猶如猛虎般不怒自威的氣勢。
 
男人身後彷彿浮現出一個肩搭厚背大刀，氣勢澟然的虛影。
 
黑桃KING──王虎。
 
少了大門的遮掩後，可以看到王虎坐在會議室的盡頭，雙手互握擱在會議桌上。
 
洛小言和夏小螢神色嚴肅站定在門前。
 




無形的壓迫感從門內洶湧而出。
 
善者不來，來者不善。王虎的突然到訪引起了兩人的戒心，除了不知道對方的來意，更重要的是不知道對方如何找到他們。
 
這裡是現實世界，能找得出他們，就代表對方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
 
不過有一點洛小言和夏小螢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王虎的善意多於惡意。
 
因為若王虎心存惡意，大可以偷襲的方式出現在他們身後，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而不是以現在這種姿勢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你兩個坐在這裡吧。」老師拉開兩張木椅，向門外的兩人招手。
 
既然他已經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就算這次避開了與他的碰面，也沒可能避開第二次，倒不如現在聽聽王虎的來意。
 
懷著這樣的心情，洛小言和夏小螢對望一眼後走進會議室，坐在會議桌的側面，斜對王虎。
 
「不好意思，王先生有點說話想跟兩位同學說。」就在老師拉開另一張椅子，想坐在洛小言的旁邊時，站王虎身後的男人突然說。
 
那人一直挺胸收腹靜靜站著，白襯衫、黑馬革、黑西褲再加上一對潔白的手套，一身打扮嚴如日劇常見的管家。
 
由在學校停車場迎接「王先生」開始，他便跟在「王先生」身後，老師第一看見他時便感到稀奇，因為這種打扮平日只能在電視劇中看見，加上那人鬢髮霜白，顯然已有一定年紀。
 
「麻煩你了，老師。」王虎向老師點點頭，意思很明顯，是想老師離開。
 
老師會意，保持著不自然的笑容離開會議室，順手關上門。




 
會議室內只餘下四人。
 
他究竟有什麼目的?
 
由洛小言聽班「王克圖」這個名字時，他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雖然光明正大出現在我們面前，可以表示他沒有惡意，而且選擇學校這種不適合戰鬥的地方，代表了他想和平交涉。
 
但是，他選擇在現實世界中交涉的這個行徑，無聲地帶出兩個信息。
 
展示自己的力量──我之所以能在現實世界找到你們，是因為我擁有你們不具備的力量。
 
同時，作出無形的威脅──既然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那我就可以隨時隨地找上你。
 




他究竟有什麼目的?
 
「嗨，我們又見面了。」本來靠著椅背的王虎坐直身子，望向斜對面的兩位學生。
 
「對。」洛小言生硬地掀起嘴角。
 
王虎背脊離開椅子後，拉近了雙方的距離，兩人立時從他身上感受到那彷彿是與生俱來的威嚴，不自覺坐直身子。
 
「我這次來訪沒有什麼特別的目的，只是想告訴你們一些情報。」王虎開門見山，沒再說多餘的客套說話。
 
看到洛小言沒有開口的意思，夏小螢吸了一口氣，調整自己的狀態，然後故作淡然地問：「條件是?」。
 
「我有說過我需要回報嗎?」王虎悠然反問。
 
「天下間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夏小螢抱著懷疑的態度。




 
「反正這是你們遲早也會知道的事情，現在由我先告訴你們，也許能在你們心中增一點好印象。」王虎嘴角輕揚，淡淡地笑了笑。
 
「王虎大人不是利益至上的嗎?原來你也會相信這種虛無的東西。」夏小螢的話帶著譏刺的意味。
 
王虎沒有生氣，保持著平穩的聲線：「好了，說回正題吧，不過若然你們不想聽的話，我也沒辦法強迫你們，你們可以選擇回去上課。」
 
王虎以退為進，把球拋給洛小言和夏小螢。
 
「說來聽聽。」夏小螢把手繞在胸前，背貼椅背等待王虎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