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黑白灰世界》: (5)
「人類的存在是脆弱的,能夠令人一擊致命的地方有十三處,令人瞬間失去活動能力的有二十九處,立刻喪失戰鬥能力的有二十三處。一個人在揮拳時會露出至少八處破綻,跳起時會有十七處……」這個人的稱號是「瞬」,他在街角裡低喃已經有十多分鐘了,他已經掌握到吉彥的確實位置,但還有點事情需要先待在這裡。
瞬,是一個暗殺高手,沒有太多人能記清楚他的臉,因為遇見他的機會只有一瞬間,就算暗殺失敗也不戀戰,對瞬來說要暗殺一個人有很多機會。他現在不止用眼睛和聽覺,就連全身的毛孔也在感受周圍的空氣流動,以自身為中心形成一個雷達網,監察四周圍的情況。突然,一根針刺般的殺氣踏入了瞬的雷達範圍,瞬驟然凝神,右手一張一合,不知何時掌心多了一把匕首。
「殺手的氣息。」瞬能清楚分辦得到殺氣的流動,他也是用同樣的方法來找出吉彥的位置,一棟外表普通的住宅竟然發出詭異扭曲的殺氣,裡面住的一定非普通小市民。這個正來勢洶洶的殺手相信跟自己有同樣的目標,也就是殺手公會的委託。瞬就是一直等待他的出現,今天下午瞬已經感覺到這股尖銳的殺氣殘留在這一帶的範圍,為了不讓委託目標打草驚蛇,瞬決定先解決這個礙事者。
「七米、五米、三米……」瞬閉眼感受著。
那個擁有尖刺一般殺氣的殺手,雙手各拿著一把能夠連發的手槍,大刺刺地走向吉彥的住宅位置,他的情報網確認目標正在書房的位置,等下他的計劃就是由書房的窗戶扔幾個手榴彈進去,把目標逼出來然後襯機會用亂槍把他射死。簡單!快捷!方便!以現在講求效率的年代,食指扣動板扣就能殺人了,還講什麼技術,遇到比自己強的敵人就用火箭炮之類的大火力武器把他整個人炸掉!
把腦海內的計劃再重複一次,手伸到腰間拿出手榴彈,他猛然停下了急進的步伐。不止是腳步停下來,他整個人都僵住了,就像機械人被拔了電源一樣,一瞬間剎停了所有動作。事情真的只發生在一「瞬」間,快得連他本人也不瞭解發生過什麼事,就被人剎停下來了,連最基本的心臟也停止跳動了……
一個人即使遭受到一擊致命的攻擊,如果不是腦袋被斬飛,又或者全身被炸散,由意識到自己受傷,至心跳完全停頓,最少需要三秒的時間。這個滿腦子要把目標炸個亂七八糟的殺手,脖頸兩側被貫穿了一個平扁的洞,匕首由左側刺入,劍尖從右側刺穿皮膚破出體外,最後「瞬」握在右手的匕首被血染紅了。這個倒楣的殺手連用雙手摀住頸子的意識也沒有,手指還扣在手榴彈的保險絲上就死了。有部分比較幸運的殺手還能在斷氣前看見瞬的匕首染滿自己的血跡,但任何人都不知道那柄匕首是怎樣刺進自己身體內的。
瞬輕輕托著失去平衡差點跌倒的殺手,把他擱置在街角的幽暗處,等到解決委託目標後再來一次處理吧。是時候了!瞬重新調整呼吸,輕步地向著散發出詭異形狀殺氣的住宅進發。根據情報所知,這個失控得不斷殺人的委託目標,喜歡把人斬成一塊塊均等的肉塊然後像積木一樣排列起來,對這種浪費時間的殺人手法瞬嗤之以鼻,高階的殺人手法就是要迅雷不及掩耳,瞬也是為了確認自己匕首的速度,能在殺手行列中殺死多少個人,才願意接受這個委託的,所以除了委託目標本身,瞬還打算殺死所有前來礙事的殺手。但不得承認,委託目標跟這種詭異的殺氣頗配襯。
瞬已經來到目標的房子門外了,他把掌手按在門上,凝聚心神感受屋內的空氣流動,感到在大廳位置有微弱氣息,應該是目標的同居未婚妻。另一個則是發出濃厚殺氣的目標,他的位置在二樓其中一個房間。沒錯了,瞬可以非常肯定,因為單是接近這一間住宅,毛孔就嗅到強烈危險氣息,單是剛才細心感受就足以令自己汗毛直豎。
現在不是瞬讚嘆敵人的時候,瞬把門鎖一下扭斷,然後把門打開。首先聽到巨響的是大廳沙發中正在休息的一名女子,瞬不知何時掌心的匕首消失了,這名女子剛因為陌生人闖進屋內高呼,可是一瞬間卻因為匕首卡在喉嚨內發不出半點聲響,連站起來尖叫都來不及,整個人軟攤在沙發上了,手腳只能無力地抽搐。瞬一直留意樓上的動向,目標仍是停頓在同一個位置。瞬一邊注視樓梯,一邊拔起插在女子喉嚨的匕首,用她的衣服擦走多餘的血跡,然後一步一步向二樓前進。
每踏上一級樓梯,瞬便清楚感覺到一股有濃烈血腥味的殺氣,瞬握緊手中的匕首,看來這個已退出殺手行列的目標,從來沒打算隱藏過自己的氣息。雖然殺氣骸人,但未能影響到瞬半分,他有信心能夠在半秒內給予目標致命一擊,即使在暗殺過程中被發現,也有信心中斷他的行動能力。
瞬沒發出半點腳步聲來到二樓,他聽到「喀噠」一聲,房門的手把在緩緩轉動,門後是詭異之極的殺氣。瞬立即坐穩馬步,手握匕首衝前,房門打開,門後是一個身型魁梧的男人,他身體的周圍散發著能扭曲空氣粒子的氣氛。瞬身影加快變成一道影子,右臂像鞭子一樣揮出,匕首的刀光在半空劃出一道致命的弧線,在弧線的後半段增添了一道血紅,是從那個男人頸上所飛濺出來的,男人雙目瞠大嘴巴半張跪地,然後整個人橫臥在地上,剛才的殺氣消散在大氣粒子裡。
「委託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