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桌子上,坐最左的人是白山,然後是何雄心、freeyon、阿邪、眼鏡娘、最後是李加鼎。
 
而我,則佇足桌前,準備數出疑點,讓眾人討論。
 
但首要任務,是通過「私刑」的提議。
 
這樣真的好嗎......?
 
「我唔反對直接處決既做法。」白山說。
 




「反正我同個神秘殺手無任何關係,你地私唔私刑係你地事。」李加鼎閉眼靜休。
 
「有無人反對?」何雄心環視我們,見大家沒怎樣反應,逐向我說:「咁就當通過喇,將時間交比Paddy,偵探遊戲正式開始!」
 
我呼一口氣,首先把目光望向白山。
 
說真的,我幾乎對此人毫無印象。
 
不過,不代表他並無可疑。
 




我抿抿嘴後開口:「白山,白慄山莊者既團長,身家豐厚而且對李氏家族有深仇大恨,絕對有機會委託老王,要我地殺超蓮。成事之後,由於唔想比錢,索性殺埋我地呢班「劊子手」,再嫁禍他人。」
 
「嘩...」李加鼎立即瞪大眼睛:「我都諗過架喇,白山你呢個野蠻人係最可疑!」
 
「荒謬!係我既話唔駛搞咁多野啦!直接殺左你啦!」白山反罵他。
 
「你唔想背負殺人罪名,先至外判比啲殺手做啫,唔好以為我唔知你份人喎。」
 
「含血噴人!」
 




「證據呢喂?有冇證據先?」白山轉頭向我怒吼。
 
「暫時未有,但唔排除你會有其他同黨。」我簡潔道。
 
「荒謬!」他又大呼。
 
「荒謬?」我反問一聲,眼神突變凌厲,踱向白山的背方一直盯著他。
 
他不安地握著空酒杯,生怕我會做些什麼。
 
而我最後根本沒對他作任何動作,只是裝一裝兇越過了他,去到何雄心身邊。
 
「下一個——何雄心,老王一貫既委託人,同李氏家族亦有過節。」我解說:「本身佢既嫌疑最大,不過喺上個受害者妖女死既時候,佢係比我地綁到實一實,理應犯唔到案。」
 
何雄心頷首:「大家聽到未?」




 
「佢綁左你你都無諗過報仇?真唔真啊?」Freeyon質疑道。
 
「我係個通情達理既人,知道佢地綁架我既原意,所以我唔會咁計較。」其實何雄心這句話沒什麼說服力。
 
「但係你當時確實喺現場喎。」眼鏡娘指著他:「會唔會係你一早已經鬆綁,殺左妖女之後,再綁翻住自己?」
 
「玩雜耍咩?你玩我呀妹妹仔?」
 
「如果你有同黨就講得過去喇。」
 
「如果?你知唔知我當時被救出嚟既時候,頭部傷口有幾大?個同黨會唔會係無啦啦打到我咁先?」
 
眼鏡娘咋舌,然後陷入空想。
 




確實,我當初到達現場時他的頭部已經受傷,而且那時他驚恐的樣子該不是佯裝出來的。
 
何雄心現場唯一可疑之處,就是忽然變得大方殷勤......
 
「下個!」我喊:「Freeyon,李氏家族大仔,喺......」
 
「等等先,我並無呢一個仔。」李加鼎突然中止我的說話。
 
Freeyon先是錯愕,遂走向李加鼎身旁:「爸爸,做乜野事呀?個兇手唔係我啊......」
 
「唔係你?你成架跑車比人地車房閉路監視器拍到啦,仲抵懶。」
 
「我係比人偷車架!爸爸你知啦,超蓮係我地屋企人,家族既事我一向好上心,我又點會......」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
 
Freeyon右臉瞬即通紅,他驚訝失色的摸著臉頰,仿佛人生從未被掌摑過。
 
「爸爸......」
 
「家族?我剩係知你同何雄心有枱底交易,將我地啲錢轉哂比人。你自為咁樣可以另起爐灶,其實比人當水魚咋,我無你呢個咁廢既仔!」李加鼎勃然大怒。
 
「爸爸!唔好呀,對唔住啊爸爸!」Freeyon見事情敗露,倏即跪在地上,眼淚鼻涕熟練的變出來。
 
我們其餘的人宛如看戲一樣,怔怔看他們二人上映父子情仇,何雄心更是津津樂道,一臉「我最期待的畫面出現了」的模樣。
 
「哈哈,何雄心你果然夠賤呀。」白山拍案叫絕。
 




「拿,唔好用個賤字呀,我咩都唔知架。」何雄心詐傻扮瘋,暗暗偷笑。
 
我繼續說:「無錯,佢最大嫌疑就係架車喺案發現場。殺人動機方面,有機會因為超蓮既死而報仇,不過之前Freeyon曾經同我講,話佢恨不得超蓮死,所以動機變相細左。」
 
「垃圾!」李加鼎聽罷往下跪的Freeyon再踹一腳,他馬上踉蹌倒地。
 
「下個啦,我覺得唔係佢。」眼鏡娘盤腿托頭。
 
「嗯,我都係咁諗。」我把目光往右一移,垂頭喪氣的阿邪就在眼前。
 
他一洗以往傻乎乎的角色設定,神態凝重。
 
「阿邪,同我一樣係受委託既殺手,喺之前老王同喪堅死既時候都喺現場附近。而妖女死既時候,何雄心更話聽到有人講「好想奶你」,呢句正正係阿邪既口頭禪。佢有機會為左委託金背叛我地。」
 
「我發誓我真係聽到佢講「好想奶你」。」何雄心道:「咁肉酸既野平時根本無人會講。」
 
「係呢個二五仔都唔奇啦。」白山不感興趣的說:「成日口口聲聲話要加入翻我地,話會對李氏家族落手,可能就係咁樣,特登講呢句說話證明係自己殺人囉。」
 
「白山,你咁樣唔合邏輯啦。」李加鼎也持有意見,反駁著他:「佢目標係我地既話,點解要殺自己人先?點解要刻意爆出自己身分?」
 
「委託金。」我答他:「呢個有機會係佢既殺人動機,但點解要自爆,我就唔肯定,反而我覺得可能有人想冒充佢,混淆視聽。」
 
阿邪依然沉默以對,不抗辯亦不承認。
 
「冒充佢既人,你都係想話我啫。」旁邊的眼鏡娘說。
 
我慢慢走過去,捉住她的椅背,有點為難的開口:「眼鏡娘,你已經係我最相信既人。不過問題係,你的確有嫌疑,而最重要係你貪錢。」
 
「我?」眼鏡娘站起來,近近的跟我對視:「我係貪,但我絕對唔會做出中飽私囊(委託金)既事!」
 
「我只係照直講。」
 
猛地,她從胸口掏出利刃,端到我的喉嚨前:「如果我要錢,我直接咁做就得啦,何必搞風搞雨?」
 
「...」
 
此時,何雄心站起,插嘴進來:「唉啊,Paddy你又係唔啱既,點可以懷疑呢位妹妹啵?」
 
「又係你頭先叫我講哂所有人既疑點出嚟既...?」
 
「唔需要喇...我聽左頭幾個人講之後,加上我溫習過案件既詳情之後,其實我已經知邊個係兇手。」
 
「咩話?」我驚呆。
 
「兇手...就係你呀,李加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