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辛勞的工作,然後四次床上的劇烈運動,心想今天的運動量應該是我三個月以來的總和;
 
激情過後,我和「武田玲奈」依然光著身子躺在床上擁抱著,所有事情都變得很近,想起從前的距離,再回想剛才的激情,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我們沒有任何離開這張床的意欲,我從後環抱著她,兩個人在床上十指緊扣著,一邊嗅著「武田玲奈」髮尾的香味,另一邊廂我們累得說不出話來。
 
可是汗水和體液總讓我們渾身不自在,於是我們還是不情願的起床,緩緩地走到浴室沖洗一下。
 
沖洗過後竟然睡意全無,「武田玲奈」提議看一下電視;
 


記得剛才在客廳的時候還是晚上十時,現在已經凌晨一時,可想而知,我們在睡房時的戰況到底有多激烈?
 
我們看著電視台深夜時段播放的電影,那套電影是黎明主演的玻璃之城,「武田玲奈」對我說,她喜歡這部電影,喜歡它的主題曲,喜歡那一句遺憾才會令人珍惜得徹底,喜歡吳彥祖,但討厭舒淇。
 
我們一邊看著一邊聊著,她對我坦然,為甚麼第一次還在?而原因是第二任男朋友給予的陰影,在進入時弄痛了她,於是害怕了那回事。
 
而我就是她第三任男朋友。
 
她說,有我在的時候,總是讓她克服了許多不安和陰影。
 


她再一次在我耳邊說,
 
「我無揀錯人。」
 
電影的尾段她開始看得十分入神,她靠著我的肩膊,我感受著她心跳的頻率,在電影感人的情節時輕輕的吻著我的臉頰,到了片尾曲播起的時候,她哭了,然後討著我的擁抱。
 
就在我們擁抱後,再有一種情到濃時的感覺,我們開始在梳化吻著,再爬到她身上,提高她雙腿,她主動捉著小Lego,再想也不想的放了進去;
 
我們在梳化做了一次,然後再走到睡房多做一次,那一次差點連腿也軟掉。
 


我們很快的跑到浴室再沖洗一遍後,「武田玲奈」雙目呆滯對我說了一聲晚安後,我們疲憊昏睡,合上雙不消一會,在陽光的照拂下,不情願的睜開雙眼,而「武田玲奈」給了我一個早晨的吻後,想不到小Lego因為生理的反應亦抬頭說早,「武田玲奈」見狀輕輕拍了他一下,
 
「而家幾點?」
 
我看了掛在床頭的時鐘說,
 
「原來八點咋喎。」
 
「係呀,你今日返十二點嘛,可以慢慢hea下。」
 
說實,和「武田玲奈」光著身子在床上的時候有一種魔力,令我不想上班。
 
「唉,有啲唔想返工。」
 
「點解呀?」


 
「因為.....好攰。」
 
她點點頭。
 
「我都好攰。」
 
現在環顧一下她的睡房,其實也真是有點凌亂,她彈了起床,整理著自己書桌上的信件,臉上掛著一絲無奈和失落,我好奇地問,
 
「咩信嚟架?」
 
她嘆了一口氣對我說,
 
「報讀咗英國嗰邊嘅藝術學院,不過未有消失。」
 


「藝術學院?」
 
「係呀,Central Saint Martins College of Art and Design,我覺得係時候追求我同表姐嘅夢想。」
 
「無啦啦會有嘅打算?」
 
她放下了信件,走過來吻了我的額頭說,
 
「咪就係因為你。」
 
「我?我做過啲咩?」
 
「因為有你陪我,有你哄返我,覺得係時候向前行。」
 
倘若,一旦藝術學院取錄了她,她肯定離開香港一段時間;


 
她接著問,
 
「你會唔會支持我?」
 
「緊係會啦。」
 
想不到,幸運把我們拉近,伴隨著我們甜蜜的日子,漸漸地把她從真相的傷痛中釋懷,再間接令她面對和重拾昔日的夢想。
 
到底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不知道,只想好好享受當下的溫馨;
 
有人說過,行樂及時,感受活在愛的當下也需要及時。
於是,我向公司告了假,雖然經理對此有所怨言,但是情人和工作間,我認自己幼稚,我選擇了情人。


 
因為我覺得,世上沒有永恆,總有一天我們還是會失去對方,差別在那個時候失去,但我希望在終結來臨的時候,留下的不是一個句號,而是回憶。
 
所以每逢放假的時候,探望婆婆是當天首要做的事情,然後我會到她的家,或者她到我的家「作客」。
 
工作的事情,分區經理空降了一位曾在名店工作,年過四十的女經理任職,營業額和壓力日增,可是在這樣的薪水和福利來看,唯有Who Fucking Care,幸好營業額雖然達不到期望標準,但都算是合格。
 
而「武田玲奈」升了職,不過工作量和加班的日數依舊,而地鐵的壞車率還是差不多,和她一起很多事情雖然好壞參半,不過比起以前一面倒的地獄黑仔王的日子已經好得多。
 
在我們把回憶一點一滴的累積下來的時候,有一天我收到了Monnie的Whatsapp,我知道那天終於來臨。
 
Monnie的紅色炸彈,大概震碎了Kenny的內心,可是他還是表現得若無其事,而且更對我說,
 
「咁.....可能好過同我結婚。」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聽到Kenny說結婚這兩個字,因為他以前會用「送死」去代替結婚這兩個字。
 
我知道那刻的Kenny心如死灰,於是我向「武田玲奈」申請了許可,主動約Kenny到酒吧訴苦,可是他竟然拒絕了我的邀約,這是我意料不到,而且情況比我想像中糟糕。
 
試想想,一位愛酒如命,狩獵是他的正職,就像一位獵人把獵槍賣掉,除了他很窮的可能性外,就是他生無可戀......
 
這個比喻有點怪,可是總括而言,他變得十分反常。
 
於是我用了一個很好的藉口,把Kenny引誘出來;
 
「喂!今晚出唔出嚟飲酒?」
 
「做咩啫你?以前明明係我約你,而家掉返轉呀,唔出呀。」
 
「你係咪咁呀?我好難得至哄到我女朋友介紹個靚女畀你。」
 
「靚女?我食唔少啦!你畀我自閉啦。」
 
「白虎加虎牙喎!」
 
「係?」
 
Kenny有一個奇怪的喜好,深信這個世上只有我一個知情,就是喜歡一些美女要是白虎或者虎牙,他會想也不想立即狗衝,而Monnie就是最佳例子,至於我為何會知情,這只能怪他酒後吐真言。
 
「嗱,係咪心動呢?」
 
「喂,Lego,你真係唔識講大話,你唔好老點我啦,你點會知人地係白虎呀?」
 
「......頂,係喎。」
 
「唉,我都係瞓陣先。」
 
「你出嚟啦!其實我都有心事呀。」
 
「咩心事呀?你而家熱戀緊喎。」
 
「你出嚟我就同你講。」
 
「唉,怕咗你啦!今晚老地方啦。」
 
想不到,正當白虎和虎牙也不管用的時候,原來只要我一聲有心事,他立即改變了主意。
 
是傳說中的兄弟情!
 
不過,後來他對我說,這不是兄弟情,而是他好奇想了解每一對熱戀期的情侶是否表裡不一。
 
那晚下班後,率先安撫「武田玲奈」有點呷醋的微言,這是近來才出現的情況,時常撒嬌討哄,多配一條我家的鎖匙,或者嘗試下廚,應該意味著她對這段關係愈來愈著緊;
 
在我到達酒吧的時候,不修邊幅的Kenny把我嚇呆,這是第一次見到他滿臉鬍子,一件簡樸的深灰色T-shirt配上一條普通的淺灰色運動褲,還有那對和酒吧的環境完全不咬弦的人字拖,生無可戀的樣子依傍牆邊的坐著,同時我看到有六瓶空了的啤酒樽,還有一支喝了一半的芝華士。
 
他的打扮令我想起了一幅圖,他的情況令我難以樂觀。
 
Kenny曾對失戀我說過,即使眼前是世界末日,我們一樣穿着得體,挺起胸膛,硬著頭皮去迎接,告訴那些傷害自己和看不起自己的人,我還未死,我還好得很。
 
往日極具品味和悉心打份的Kenny跑了去那?
 
我走了過去不禁問道,
 
「你.....搞咩呀?」
 
他眼神有點呆滯的說,
 
「諗唔到點襯,咪叫工人求其拎套衫畀我。」
 
「佢似係拎自己套衫畀你喎。」
 
「係咩?我覺得是但啦,你係咪有心事呀?講完我就返去瞓。」
 
「你除咗瞓仲有咩做?」
 
「煲劇,問工人問啲員工有咩劇好睇,佢推介咗幾套好熱門嘅韓劇畀我睇。」
 
「不如睇下啲輕鬆啲啦。」
 
「有呀,基神推介咗幾套av畀我,話係深宵良伴,但我睇睇下瞓著咗。」
 
「......」
 
「你唔係話有心事咩?」
 
「都算係嘅。」
 
「講啦,一醉解千愁,如果失戀嘅咪推介返啲韓劇同AV畀你睇。」
 
「不了!我嘅心事好簡單,就係我女朋友想去英國讀Art。」
 
「讀書好呀,讀書時期嘅愛情至係最真。」
 
「你醉啦巴打。」
 
「咁佢幾時去讀呀?」
 
「佢報咗,但人地都未有信話收唔收佢。」
 
「唉,咁到時再算啦,邊有一生一世嘅愛情,只有一生一世嘅回憶,再到時唔係你咪跟埋過去,你怕揾唔到嘢做唔緊要,我介紹你去我表哥喺唐人街開嘅餐廳度做。」
 
今晚的Kenny十分感性,我更加可以肯定他的心已經傷透了。
 
「多謝啦,講返你自己啦。」
 
「我?」
 
「係呀,睇下我有咩可以幫到你啦?你成日都咁撐我,到我撐返你。」
 
「真?」
 
「你講啦。」
 
「我而家真係唔想Monnie結婚,想佢同返我一齊,你.....」
 
「不如.....你睇開啲呀?」
 
「喂!一場兄弟,你係咪咁呀?我地十幾年朋友呀!你唔係唔幫我呀?」
 
「喂,一場兄弟,你無理由要我去幫你開光呀?而且你都無可能接受到啦?」
 
他想了一想,
 
「Monnie仲有1個月至結婚,我......仲有時間克服。」
 
「......」
 
「Monnie係一定要結婚。」
 
「點解呀?我就係想知點解?」
 
「我有問過Monnie。」
 
「咁係點解呀?」
 
「佢有咗呀,4個月啦!面對現實啦!」
 
Kenny突然靜了下來,只見他的雙眼漸漸紅透,默然不語的拿起酒杯,一邊自斟自喝;
 
我知道這麼多年來,Kenny在外如何玩得瘋狂,但是心目中女朋友的位置和身份一直都是懸空,而這個秘密亦只有我知道。
 
可能這回事有點矛盾,但事實確是如此。
 
隔了一會,他淡淡的說了一句話。
 
他說,他一直都在找,找一位代替或填滿這個位置的人,他一直都在挽回,挽回本來屬於這個位置的主人。
 
我知道,他已經很努力去表達心意,可是她都沒有留下。
 
這個晚上,他沒有哭泣,只是默默的喝著酒。
 
在他醉倒的時候,他也是十分平靜,只是我知道他哭了很久,哭了一段很長的時間.....在心裡。
 
那晚以後,Kenny無心工作,也漸漸對自己的事業愛理不理,向來愛要面子的他,對外聲稱夜夜笙歌,但實情上他另找一間較為偏僻和無客的酒吧,每晚都在那裡賣醉,就像避世的一種。
 
我偶爾會探望他,有時間更會攜同「武田玲奈」去探望,希望他感受多一點暖意和振作。
 
失戀未必讓人可以意志消沉至此,但一件堅持了這麼多年的事情宣告失敗,這才是他最承受不了的事情。
 
最終,我和「武田玲奈」的送暖計劃沒有任何成效,就在Monnie出嫁的那天,在美滿的一天,在一片祝福聲下,Kenny意外地出席了Monnie的婚禮,他若無其事的握手祝福和鼓掌。
 
大概,在播放婚禮樂曲的時候,他心裡播放著,我這樣討厭,他完美如此,能共你Hold Hole地相處......
 
翌日,他放下了自己的生意和事業,悄悄的離開香港,環遊世界,對外聲稱要上盡全球的美女;
 
有人說過,要看一個男人有多傷,就要看他放棄了甚麼?
 
他放棄了自己建立的一切。
 
他每星期都會對我報到,以示他還健在。
 
最令我難忘的是他在巴黎是寫下的一句;
 
他說,兩個人的旅行是浪漫,也是一場考驗,但一個人的旅行,看似自由,但又有點似流浪。
 
記得在Kenny離開香港後一段時間,他和基神建立的事業也因為眾多的理由,而其中一項理由是基神不滿Kenny的愛理不理,最終在二人擁有不同的原因和經歷下,兩間分店亦宣告結業。
 
那一刻,我不知道心血附諸流水會使局內人有多沮喪,而我這位旁觀者只能握腕長嘆。
 
那個時候我在想,倘若幸運還在,還足以讓我心想事成多一遍,我希望Kenny早點收拾心情回來。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