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新健不顧自己的傷勢,欲衝上前之際竟被矮小喪屍捉著他的雙腳。

而歐平因救了尚新健後被肥胖喪屍纏上,老弱的他已經沒有幾多氣力與之對抗。

肥胖喪屍重近二百磅的身軀壓在歐平身上,原始的噬食慾望向歐平的咽喉咬下。

金髮喪屍捉著了擋在小美前面保護她的歐梅。

歐平傾盡全力掙扎,突然「啊」了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尚新健悲慟地吼叫著。

沒有人能在喪屍的血口下拯救他們了。

還有他。

一件物事如炮彈衝向金髮喪屍令它倒在地上。

歐梅乍看之下是一個斷裂的喪屍頭顱。





徐震耀如一陣狂風般奔向大廳把壓在歐平身上的肥胖喪屍掀起。

他下盤一穩,以氣功的原理吐納令能量注入丹田,右手掌張開形成手刀,準確斜割向喪屍的咽喉。左拳同時拉弓轟向其頸部,拖著血尾的頭顱飛出,斷口一片血肉模糊。

他轉身移步貼近正在站起來的金髮喪屍,右腳提高如一把大刀劈向它的頸椎。

斷骨的聲音清楚傳出,喪屍身軀軟攤倒在地上。

徐震耀欲上前救尚新健,但尚新健卻大叫:





「不!救家欣呀!」

徐震耀回頭一看,姚芊芊和駱家欣的距離已經不到十米。

姚芊芊失去肌肉的身體在前進,如一具實驗室的人體模型活動走著。

也許是記憶所及,她是找尋自己認識的人。

駱家欣。

但駱家欣再不能認出自己的好朋友。

當生命受威脅時,每一個人都會反抗,包括柔弱的女人。

駱家欣竟能把沉重的木茶几提起擲向前方。





但姚芊芊右手橫揮輕鬆地掃開了茶几。

她們距離不到三步。

快速如徐震耀也不可能救到她。

突然間一把切肉刀猛力一揮,姚芊芊的頭顱被整齊割斷。

駱家欣看見,竟然是畢偉達救了她。

畢偉達挾著無比的勇氣,猛然向已經沒有活動的姚芊芊劈下,碎骨飛濺在大廳四周,如屠夫的眼神深深烙印在駱家欣的腦海。

這時尚新健已解決了纏著他的矮小喪屍,但也被畢偉達的舉動驚呆了。





畢偉達擊斃了姚芊芊並救回駱家欣,立即伸手出來示意扶起她。

「家欣,妳有沒有受傷?不用怕,已經沒事了。」畢偉達語氣帶著自信,他看著駱家欣時流露出極高傲的笑容。

他認為自己終於可以在尚新健面前證明自己才擁有能力保護駱家欣,正一心等待著駱家欣會說些感謝自己的說話,甚至感動得擁著自己。

但駱家欣第一個反應是:一巴掌打在畢偉達臉上。

掌摑聲清楚地傳出。

畢偉達怎樣也不會想到,駱家欣居然會這樣回報他。

駱家欣的眼神憤怒地看著畢偉達,彷彿在告訴他:「你這個偽君子。」

大廳氣氛一時之間如變成冰窖般凝結在剎那。





「老伴呀,老伴呀。」歐梅不斷推拉著歐平的身軀,悲痛欲絕的哭聲和小美可憐的低泣彷彿一闕悽愴的怨調。

尚新健慢慢地步近,看著閉目不再活動的歐平內心如打翻五味櫃,這個於數小時前還是不認識的老人在這段時間給予久遠的親情,他強忍淚水堅強地安慰她們,在這關頭尚新健必須擔當最為理性的角色。

「救命呀!救命呀!」蔡敦夫婦這時衝回大廳,他們似乎聽到大廳停止了打鬥聲就冒險走了出來。

戴偉傑、馬泰、趙家恆也在這時回到大廳內。

大廳內血跡斑斑,喪屍的屍體散亂在一地,蔡敦想剛才這兒一定是發生過激烈的戰鬥,慶幸自己抽身在外也暗道自己選擇出來的時間正確。

徐震耀見蔡敦從走廊回來立即問道:「為甚麼只有你們兩人回來,李警官呢?」

蔡敦早料到有人問這個問題腦海已擬定了答案:「我們和李警官一起巡視房間時,突然有喪屍撲出,他為了保護我們...已經遭喪屍毒手...」





「不可能!我去找他回來。」徐震耀如遭電亟。

「不,你不可以上二樓!」張蘭立即阻止他道,所有人都聽得出是答非所問。

蔡敦忙於解釋道:「她的意思是走廊有喪屍,不可以再開門了。」

「那就可以不顧李警官的生死?」徐震耀卻沒有理會他只專注著李元興的安危。

「如果你現在開門,那些喪屍就衝出來了,你覺得那警察的性命比這兒所有人的性命還重要的就去吧。」蔡敦反駁道。

徐震耀一時為之語塞。

尚新健當然明白這些人都自私自利,最重要的是蔡氏夫婦有所隱瞞,這宿舍明顯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不過是短短十數分鐘內,張宇俊,歐平相繼死亡,姚芊芊變成喪屍,李元興生死未卜,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我竟不能保護他們。

但他必須臨危不亂地以思考著下一步的策略,這時他亦猛然想起:穎怡不見了。

「穎怡呢?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嗎?為何不見了她。」駱家欣看了宿舍一遍也不見陳穎怡蹤影,馬上追著趙家恆問道。

「她...她...」趙家恆初時結結巴巴,但隨即竟順口地道:「我剛才激怒了穎怡,她一氣之下走了出外...我本想追著向她道歉,但她愈跑愈快,我拼了命也找不到她之餘還在小路被喪屍發現了...」

畢偉達還以為他會把自己殺人的事洩露出來而苦思如何解圍,現在可是安心了很多。

這臭小子,估不到他撒謊的技量還有兩下子。

「啊!穎怡呀...」駱家欣的眼淚如缺堤般暴湧出來,堅強的心靈終於敵不過失去好友的悲傷而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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