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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雪兒一路前行,一路用手抹拭衣服,希望那件心愛的襯衫還不會被調味料滲入而沒法清洗。可能是太過入神,她愈走愈偏離正確路線,不久後才發覺前面的路很陌生。
 
「糟了,我會不會是迷路呢?不會吧...」顧雪兒一面心想道,一面繼續向無目的地前行。
 
但從昏暗的天色下四周境物變得一模一樣,她終於認定自己迷失了方向,幾回不斷地兜著圈子令她有點頭暈。她慌忙拿出手機正要撥出電話叫人求救時,同時右腳踏出了一步。
 
「霍!!!」
 




顧雪兒被不知名的東西束縛著右腳,一下了扯起她而倒轉地懸在半空,頭髮和雙手因地心吸力而垂下,她本來已有點頭暈,現在更是金星直冒。
 
束縛著她右腳的是一條粗鋼索,好像是捕獸使用的陷阱,顧雪兒因鋒利的粗鋼索勒緊自己而流血不止和疼痛不堪。
 
她垂下的眼睛看見跌在附近的手機螢幕還在發光,她不禁惶恐起來,連呼救的唯一方法也失去,她開始呼叫,使盡力地呼叫。
 
最後她喊得聲嘶力竭,可惜四周仍然如此寂靜。
 
這個黑暗的地方,一切都是死寂的,彷彿墮入虛無的深淵,顧雪兒的眼淚在眼角倒流沿著額頭滴在草地上,她絕望了,她絕望了。
 




死,在她的腦海閃出這個念頭。
 
腳步聲,就在這時傳入她耳朵。
 
在這種荒郊野外難道會有人在這裏路過?會不會是自己的同學呢?看來我真是命不該絕。
 
回去我定要知道是那個混蛋把這東西設在這裏,害得本小姐如此狼狽。
 
她視線沿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移去,從黑暗的樹木中,她隱約看見了一些光。
 




幾雙眼睛,幾雙血紅的眼睛,散發出紅色的光,正朝著自己方向移近。
 
她生命中最後看到的片段,是一個倒轉的血盆大口向她噬咬。
 
 
王威強露出了笑容道:「有反應!!有反應!!終於把喪屍引到陷阱了。」
 
「嘩!真是他媽的令人興奮。快,我們快到那兒。」呂旭明已經急不及待地跑去
 
「喂,不等其他人嗎?豈有此理!等我呀~~」王威強馬上跟著前去。
 
崔學明和矮子也跟隨著,他心想:抓到了那怪物後,一會兒就好練了媚藥,那些女同學全都睡在他身旁...
 
呂旭明手上拿著一個古怪的小形儀器,正接收著由喪屍腦部發出的電波,在儀器上的液晶體顯示屏上有一個紅點停在指定的位置上,這就代表他所設的陷阱抓到獵物。
 




「快到了,快到了。」王威強追上了呂旭明並看到接收器反應愈來愈強烈,他腦海開始慢慢滲出了幻想。
 
顧雪兒獻媚的樣子...還有她赤裸的胴體。
 
從幻想中跳了出來後,竟馬上看到顧雪兒白晳的長腿。
 
可是他看不到那美麗的臉龐。
 
因為顧雪兒的從腰部起上半身不見了,只有左腿被鋼索套著垂掛在樹上,右腳因地心吸力而微微向下。
 
呂旭明也看到。
 
這情形下只有一個反應。
 
大叫!聲嘶力竭的大叫。




 
顧雪兒竟中了他的陷阱,整個人被倒吊在樹上。
 
她身體像被暴力地撕開成兩截,血肉散亂在地上,斷口一片狼藉。
 
王威強看到這情景呆了半响後因為太恐怖而暈倒。
 
呂旭明發狂地往後跑,一面大叫一面奔跑,直接地撞到了崔學明。
 
「臭傢伙發生了甚麼事?你是不是瞎了。」
 
「那邊那邊...啊啊啊!!!!!!」 呂旭明說完後仍然繼續無意識地奔跑。
 
崔學明正一面破口大罵一面走前,他終於也看見了那情景。
 




剛才他還幻想的顧雪兒的美麗,現在的她是一具只有下半身的屍體。
 
他不禁嘔吐大作。
 
崔學明身旁的矮子跟呂旭明一樣反應,就是發狂地跑。
 
當呂旭明跑到半途終於力竭而停下,他腦海仍然一片空白。
 
為甚麼...為甚麼...難道是喪屍失控了?
 
就在腦海浮起千萬個問號的時侯,呂旭明感到有人接近他。
 
他回頭一看,是他剛才夢寐以求想抓到的。
 
喪屍。




 
現在走到他面前...一隻...兩隻。
 
其中一隻口中還含著顧雪兒的手指。
 
他來不及尖叫,已經被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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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新健拼命地向前奔跑,但因為帶著兩個老人和小孩使其步伐相當緩慢。
 
他腦海只有一個信念,走,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
 
但他總是回頭看看那些怪物有沒有跟上來。
 
答案是愈來愈近。
 
他們走到公園大路的末端前,其中一名老人歐平終於不支倒下了。
 
「哎呀,爺爺...」孫女小美害怕地叫著。
 
「老伴,不要嚇我...」妻子歐梅也驚慌起來。
 
「平叔,你怎麼了?」尚新健立即扶起歐平到附近的大樹旁,樹幹正好乘黑暗而遮蔽了幾個人的身軀,但只是暫時而已...
 
他明白當遭遇到這種荒謬的事,加上一連跑了這麼大段路,就算自己也受不了,何況是老人家呢?
 
他回憶剛才見到的情景,真是難以致信...那些怪物像人類一樣的外表,但從黑暗中也清楚看到他們的眼睛是紅色。
 
一見我們便發狂追著我們...難道是...不可能是那些東西,不可能的!尚新健的思緒紊亂不已,他記得這些怪物有個稱呼,但腦海卻拒絕吐出答案。
 
「我不行了,你們走,不用理我,我要和他們同歸於盡,和我兒子報仇!!」歐平打斷了尚新健的回憶,而且愈說愈激動,正要衝出去時卻被尚新健阻止。
 
「不,你不要衝動,孩子還要你照顧」尚新健說完然後轉頭再向那女孩道:「小美,你知道附近一所叫麥福斯宿舍在那裏嗎?」
 
「我知道,是在公園前面盡頭,有燈光的那處。」小美認真地道。
 
 「很好,我們馬上跑到那兒,那裏會有其他人幫助我們,平叔,你還可以嗎?」尚新健道。
 
「可以的。」
 
「好,我們馬上到那兒。」尚新健說完立刻走出大路,但是怪物就已經站在他背後並慢慢步近。
 
尚新健沒法制止思維吐出這些東西名叫喪屍。
 
喪屍的眼神有如看著獵物一樣,每走近一步,殺意便會增添一分。
 
當其他人從大樹走出來的見到喪屍時侯並沒有像尚新健般冷靜,小美馬上尖叫並哭泣起來。
 
歐梅掩著小孩的嘴,但自己也身處在恐懼當中。
 
歐平上前欲與喪屍拼命。
 
尚新健擋在他們面前道:「你們先走,讓我把這些怪物引開。」
 
「這,怎可能呢...不可以的,我們怎麼可以丟下你...」歐平沒法相信這個素未謀面的男人會捨身救人。
 
「走吧!你還要保護你的家人,把你的手提電話給我。」尚新健拿了歐平的手機按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你們先到麥福斯宿舍,抵步後打電話給我,我再會合你們。」
 
「不可以,剛才你大可以自己走...現在我怎可能...」歐平道。
「別拖拖拉拉了!快走!」尚新健立即衝出去。
 
歐平突然覺得他的身影很龐大,好像會吞噬所有恐懼一樣,才忍心帶著妻子孫兒往前離開。
 
尚新健和喪屍的距離很近。
 
他看著那雙血紅的眼睛閃爍不定。
 
喪屍撲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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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學明忍著痛楚拼命地奔跑,他剛才因為嘔吐而令胃部突然收縮,加上驚慌過度令心跳加速,左肋骨附近形成一種壓力的疼痛。
 
雖然他步伐凌亂,而且體力不支,但腦海卻有一股信念,就是逃離這個樹林。
因為這個樹林已經變成地獄。
 
「喪屍失控了,為甚麼?為甚麼?快通知他們,不然被喪屍走出來我們便完蛋了。」
 
森林裏的樹木有如眾多的巨大靈魂聳立著,縱橫交錯的枝葉把照進來的月光剪成碎片,散亂投射在崔學明身上。
月光映照崔學明面前的路是多麼的崎嶇,他沒有沿著郊野場地建造的路徑行走,原因是他迷路了。
 
他迷失在樹林中漸漸無力地放慢了腳步,在黑暗中他沒法分辨方向,再跑了幾步後被樹根絆倒而整個人跌在草地上,那濕潤的草地裏滲出一種腥氣。
 
血液的腥氣。
 
崔學明抬頭一看,竟是一隻斷手在他眼前。
 
「啊啊呀!」崔學明認得那是呂旭明的手臂,原因是手臂的掌部還抓著那個儀器。
 
那接收器還在發出訊號。
 
愈來愈強烈。
 
崔學明突然感到一股涼意讓他想站起來繼續逃跑,但身體卻不聽他使喚,只能移動眼球凝視那三隻喪屍正在他面前喫食著呂旭明的屍體,速度之快勝於猛獸。
 
崔學明再移動眼球至右邊,原來有一個少年竟如觀賞電影般站著旁邊微笑看著,等到喪屍群停止咬食後便把呂旭明的頭顱扯開,脊骨也一拼被扯了出來,血尾巴在半空劃開形成慘紅的曲線。
 
崔學明再沒有逃跑的意識了,甚至連動一根指頭的意識也沒有,原因是他彷如墮入冰窖般全身上下害怕得僵硬起來。
 
那少年以模特兒般的步姿走近崔學明,把那顆頭顱遞到他的面前,溫柔地問了他一句:
 
你想不想變成像他一樣?
 
崔學明當然不想,但他還有選擇嗎?
 
從月亮中的反映下,崔學明看到那少年俊美清秀的外表,銀色的秀髮在空中飄揚,那雙水藍色的眼睛流露出一股令人欲哭的衝動。
 
那少年再次微微一笑,彷如告訴他:你不會變成他這樣!
 
但你會變成像我們一樣
 
崔學明 下一分鐘後就變成一具變異的喪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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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潔的明月如一塊碧玉散發綿綿情意,襯托這黑夜底下的一幕愛慾交纏的情景。
 
姚芊芊和男友張宇俊緊緊地倚在樹旁擁吻,兩人的舌頭在激烈地交疊著。
 
張宇俊從姚芊芊的腰間一直撫摸到胸部,姚芊芊本能地發出一記呻吟。
 
但兩人的動作愈來愈激烈,在西方吹來的風彷彿被他們感染而變得狂暴起來。
 
四周颼起的風愈來愈大,張宇俊開始察覺到身邊的動靜變得不規則。
 
人類本能反應下令兩人停止了愛慾的痴纏,姚芊芊感到有人正在靠近自己,起初還以為是同學撞破好事而開始尷尬起來。
 
但同學是不會突然撲出來的!
 
姚芊芊來不及反應已經被撲個正著,張宇俊也被她乘勢一推就跌在地上。
 
他回頭一看,只見一頭人形的怪物壓在姚芊芊身上,他驚嚇下大叫一聲,那怪物望了自己一眼。
 
那是一雙血紅的眼睛在盯著自己。
 
張宇俊在保護著自己情人而猛烈地向怪物腰間踢出蘊含無比勇氣的一腳,那怪物立即被踢得人仰馬翻。
 
他立即抱起姚芊芊,帶她發狂奔跑回宿舍,但很不幸他們都被擋住了。
還有兩具喪屍,正在等待他們並準備張牙舞爪。
 
 
駱家欣終於把今晚晚餐準備好了,她滿心期待地叫同學到飯廳嘗嘗她的手藝,希望能得到別人的讚賞。
 
本來幫忙的兩個女同學早已在飯廳擺好餐具,然後和駱家欣分頭聯絡其他同學。
 
她第一個見到的是相識了十年的好朋友陳穎怡,正想上前叫她,但陳穎怡遠遠看見好朋友就馬上跑過來:「家欣妳真厲害!,這麼快就準備好晚餐。」
 
「呀,不是呢...對了,晚餐的確是準備好了。」駱家欣有點腼賟起來。
 
「嗨,大廚師,怎麼樣,今晚有甚麼東西吃?」說話的是學生會的會計宋子文,負責學生會的經費,這次宿營的支出差不多由他支付。
 
        「咦,你幹嗎又抽煙,真是難聞,其他人呢?」陳穎怡嗅到一陣煙草味立即掩著鼻子道。
 
        宋子文看見陳穎怡厭惡的表情顯得有點失望:「偉達和家恆正在研究明天的活動,家欣是不是可以吃晚飯了?」
 
        「呀,那兩個科學怪人不是又研究甚麼奇特事物,還是想在這裏探險?」陳穎怡說得十分逗趣。
 
        「誰人說我們是科學怪人呀?」
 
        說話的是學生會會長畢偉達,外表高大俊朗,舉手投足都散發著出眾人物的風範,跟著他後面的是學生會秘書趙家恆,走過來時垂頭彎腰,眼神閃爍,一看就知道是懦弱的傢伙。
 
        「我們只是在想想明天的活動,動動腦筋就不禁肚子餓了。」趙家恆看著陳穎怡,一鼓傻笑地道。
 
        「還有其他人在那裏呢?」駱家欣道。
 
        「其他人我可不知道,芊芊跟阿俊嘛,一定不知在那兒鬼混呢。」宋子文訕笑道。
 
        「要不要在附近找找然後撞破他們的好事,他們可能連衣服也來不及穿上。」男同學都不禁大笑起來,女同學也掩面偷笑。
 
        「他們回來了。」一個紮著馬尾的女同學看到這對小情人快步跑過來。
 
        可是他們像在逃命般,面中露出驚惶的表情。
 
        「快跑,有怪物呀...」眾人只見張宇俊半抱著姚芊芊拼命地跑著,畢偉達立即一箭步上前了解情況。
 
        「有怪物呀,那傢伙像喪屍般...芊芊被它咬了一口...」張宇俊放低趙芊芊後手臂因力歇而不斷震動。面上露出紫青色的可怖表情。
 
        畢偉達細看四周並沒有任何東西跟著走出來,只有一面疑惑地回顧眾人。
 
        宋子文看到有人從前方樹林慢慢地行來,原來是自己的好朋友崔學明。
 
        「喂,你去了那裏,為何找不到你呢?」他立即跑近到崔學明面前十分關心地問道。
 
但當宋子文看到崔學明的動作的整個人像沒有神氣般頭顱垂下,拖著魚碎的細小腳步地行走,彷如一具...
 
喪屍。
 
他感到有點不安卻還慰問道:「你...你怎麼了,不舒服了嗎?」
 
崔學明接下來的動作是: 抬起頭/右手舉起/猛烈貫穿宋子文的腹部。
 
宋子文慘叫一聲。
 
駱家欣因太血腥而立即休克暈倒。
 
眾人之後看到宋子文背部像一幅牆壁被穿破,血液瞬間從身體爆開,貫穿他身體的竟是一隻巨大的金屬鐵爪,從月亮映照下發出銀白色的光芒。
 
崔學明把右手移開,向眾人叫嚷一聲。
 
尖叫劃破整個水埔郊野公園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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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新健一面逃避喪屍的追殺,一面引它們到歐平一家的反方向處走,本來已經力歇的他在黑暗中胡亂地奔跑,一下不小心踏在濕漉的草地上,失足從斜坡一直轉動地滑下,皮膚被草地上的沙石割傷形成細小的血痕。
 
斜坡底下的竹製圍欄雖然擋著尚新健滑下的去勢但仍把圍欄撞開成一個大缺口,尖刺形的竹枝四散在地上。
 
「嗚呀呀!!!」其中一枝竹枝狠狠地插在尚新健的手臂上,痛楚使他慘叫起來。
 
他馬上把竹枝拔出,鮮血從手臂如血泉般噴射,身體不然地感到非常沉重,視線有點模糊。
 
喪屍不知是聽到叫聲還是嗅到血腥,有如野獸的本能般不消半响便追到尚新健,它們站在斜坡上,以血紅的眼睛盯著尚新健。
 
接下來是尚新健不敢相信的情景,喪屍如羚羊般各自跳躍到斜坡的中間,然後再跳至底下,兩個動作,不消十秒,簡直是超越人類的體能極限。
 
尚新健強行撐著沉重的身軀站起來,面對三隻如惡魔的怪物,他會否被撕成碎片?
 
他手執剛才刺穿他右臂的竹枝,竹枝頭還滲著他的鮮血,他明知這玩意對喪屍起不了甚麼作用,但把它當成護身武器起碼可以提起一點勇氣吧。
 
草地彷彿變成了戰場。
 
尚新健的喘氣聲此起彼落。
 
喪屍衝前,張開血盤大口撲向尚新健!
 
尚新健亦向前方奔跑,手上的竹枝直指喪屍的頭顱,他的目標是喪屍的口腔。
 
尖銳的竹枝猛烈地向著喪屍張開的口腔刺入,尚新健乘勢使出全力,喪屍頸門立刻被貫穿。
 
竹枝因用力過猛而斷開兩截,尖銳的一截仍卡在喪屍的頸上,尚新健立即把另外一截向喪屍的後腦猛插,那喪屍終於倒在地上。
尚新健知道,這些怪物的弱點是頭顱。
 
剩下的兩隻喪屍轉身一同再撲向尚新健,尚新健本能一閃,右拳揮向喪屍後腦。
 
他完全忘記了甚麼是恐懼和害怕,渾身的勇氣如水銀傾瀉勇敢地反撲向喪屍,左手緊勒其頸部,右手按著它的頭顱。
 
尚新健使盡全力,雙手一齊甩向左方,喪屍頸椎應聲折斷。
 
就在這時,被忽略的一隻喪屍猛烈地撞向尚新健,力量之大令他身體被轟飛至十米外。
 
喪屍沒有停止下來,馬上衝向前方。
 
尚新健已無力閃避。
 
他其實不需要閃避,因為他在地上發現了一枝粗水管,馬上拾起來猛烈地向喪屍頭顱狂轟,直到頭顱有如西瓜般爆裂才停下。
 
以一敵三還能生存下來,尚新健感到自己真的很幸運。
 
他有如自軍隊伍被全數纖滅剩下來的殘兵,漫無目的在戰場上左右搖擺地步行。
 
喘氣聲又傳開了。
 
還有呼叫聲。
 
尚新健清楚聽到呼叫聲從西邊傳出,他立刻拖著傷勢不輕的身軀尋找聲音的來源。
 
血液仍然從尚新健的手臂流出,在他路過的地方都被寫成一條血線,他自己不感到很奇怪,因為他從小時侯開始己經知道,每次受了傷傷口所流出的血都會很慢,好像一個沒有緊閉的水龍頭一樣在涓涓滴滴流下。
 
從模糊的視線中,他看到發出呼叫聲的是一群年輕人。
 
其中一個跌倒在地上。
 
尚新健立即衝上前。
 
後面有東西撲向跌倒的人。
 
喪屍!
 
尚新健聽到有一把女聲在呼叫救命。
 
慘叫聲傳出。
 
尚新健跑得更快,他心跳速度暴增至每分鐘二百下。
 
閃電割開黑暗的夜幕,雷聲掩蓋了喪屍撕咬時發出如野獸的嚎叫。
 
可是掩蓋不了腥味。
 
血,在狂暴地爆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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