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 喪屍
 
的士高的搖滾樂如一條金屬線般在圓形舞池中穿梭迴蕩,正在忘我跳舞的男女發出歡呼聲交織著一股靡萎的瘋狂。
 
投射著七彩顏色的照燈把混合香菸和酒精的煙霧映化得耀眼奪目,只是坐在舞池旁觀的客人也被薰得情緒高漲。
 
音樂突然被關掉。
 
全場燈光瞬間把黑暗的舞廳照亮著,本來興奮跳舞的男女如一團火被冷水澆滅一樣,客人都因還未適應光線而一時目炫。
 




一隊為數大約二十人的警員快步走入的士高。
 
「警察例行檢查!全部人站在原地不許動,把身份証拿出。」
 
隊目程文剛指揮各警員守著入口和維持秩序,的士高負責人馬上恭敬地走出來向程文剛提供各項文件。
 
警員迅速檢查各個客人的証件看看有沒有未滿合法進場年齡人士在此和搜查可疑份子會否藏有軟性毒品。其實這次突擊查牌主要是針對最近毒品交易的罪行上升,警方都鎖定幾個重點地方作為目標。
 
「我們是做正當生意,沒有甚麼毒品拆家在這兒交易的。」負責人笑容充滿虛偽。
 




「是嗎?」程文剛卻沒有笑容。
 
幾名警員回來報告,說發現了十數包軟性毒品藏在空調上的暗格裏。
 
負責人的樣子立即變得很難看。
 
「這兒恐怕要關門幾個月了。」程文剛這時才冷笑,他對這些人絕不同情。
 
就在這時一名青年突然尖叫了一聲,面露極為痛苦的表情失控亂撞向四周,最後失去平衡撞翻了一張桌子倒在地上。
 




「叫救護車!快去看看。」程文剛不敢怠慢向眾警員道。
 
        站在青年附近的客人都被嚇得驚惶失色,警員上前看看那青年的情況,只見他口吐白沫,雙眼反白,全身抽搐,警員立即為施以急救,但檢查他身體時發現心臟已經停頓。
 
 
「隊長,他斷氣了。」警員大叫。
 
四周的客人更是害怕地尖叫,程文剛面對這突發事件仍然處變不驚,指揮警員安撫客人情緒並儘量遠離死者。
 
「找找有沒有他的朋友在場,驅散客人在另一邊別讓他們看見死者。」程文剛吩咐警員道。
 
警員找到死者的友人,其中一名少女泣不成聲道:「他...他把帶來的都吞掉...我有勸過他,但他害怕被警察抓住...」
 
「媽的,他吃了甚麼混賬毒品?」程文剛大怒,厲眼看著那群友人。
 




其中一友人吞吞吐吐很久才回答:「喪...屍粉...」
 
眾警員聽罷立即面色轉變得驚訝,程文剛仍冷靜地馬上召喚法醫前來並吩咐幾名隊員先帶死者友人回警署協助調查,其餘繼續按照本來任務進行工作。
 
警員都很用心聆聽他的話,程文剛本身在警署的名聲和表現甚是突出,和同袍關係也甚為良好。
 
當眾人都準備善後工作時,幾名警員看到了那具屍體竟有郁動的跡象。
 
本來死去的青年竟坐立起來,青白而呆滯的面孔漫無目的般掃視。
 
在場的人立即因這情況而再次驚慌尖叫,場面比剛才的更為失控。
 
那青年站立起來,轉身,毫無焦點的眼睛掃視四周的人群,雙腳踏前。
 
在燈光的反映下,它的眼珠是啞紅色的。




 
程文剛和近十名警員立即圍著那年青人,作出一輪勸告無效後馬上拔出佩槍指向道:「立即蹲下,不然我們開槍!」
 
青年張開嘴巴,唾液從嘴角流出,如像看見食物一樣。
 
青年咆哮一聲衝前。
 
其中一名警員反應最為迅速,他扣下板機,子彈命中了青年右肩膀,貫穿了骨骼,從背部連同幾片皮肉一同扯出。
 
青年卻如沒有任何受傷般繼續前進,他撲向開槍的警員,眼睛注視警員的頸項就彷如看見了最美味的肉食般咬下。
 
 
在千鈞一髮之間,程文剛上前扣著那青年的頸部,托高他的頭顱,然後數名警員把青年強行按在地上。
 
但那青年氣力大得驚人,最後竟需要八名警員合力才能把他制服,程文剛用縄子把他四肢牢牢縳起。




 
「我肯定他的心臟停止,而且沒有呼吸。」剛才替那青年檢查的警員堅定地道,其實所有警員都確信青年明明已經死亡。
 
「喪屍粉...真的令人變成喪屍。」程文剛望著那青年還在抽搐的屍體,不禁呼出一口涼氣。
 
 
同時 市鎮公園
 
本來寧靜的深夜被警車的鳴笛聲劃破,數十名警員在市鎮公園裏巡邏搜索。
 
警方接到市民說在這兒發現了一具女性屍體,深夜時份在這麼漆黑的環境下本應不容易被人見到,但這具屍體竟倒卧在公園的一個空地。
 
警察隊目范信傑仔細觀看現場環境,眉頭緊皺的模樣完全表達出他對這案件正作出思考。
 
那女性屍體的四肢被不規則扭曲,全身有多處骨折,有幾道更是刺穿皮肉外露出白森森的骨頭,頸項的偌大傷口明顯是令死者失去一半血液的主要原因,但她陳屍的地方卻沒有血液流溢,彷彿是被抽乾一樣。




 
但最令人費解的還是棄屍地點,這女孩毫無疑問是被人殘酷殺害的,法醫已證實這兒為第一兇案現場,但兇手竟把屍體大刺刺地留在空地裏,他是故意想人發現這屍體還是來不及搬移?
 
范信傑卻有種奇想,是一頭極兇殘的惡魔把這女孩像木偶般玩耍,然後像個任性的小孩把玩具破壞後隨手丟掉。
 
但有可能嗎?這種奇想恐怕說出來會被大笑,而且我是個警察,理智一點分析吧。
 
「范警官,初步驗證死者是頸骨折斷致死,死亡時間大約是二至三個小時之前。」法醫向其報告道。
 
范信傑點了點頭,然後向隊員詢問搜尋線索的進度。
 
「現場沒有遺下任何兇器,難道兇手是力大無窮可以徒手捏碎死者骨頭?」一名警員道。
 
「在四周也找不到甚麼血跡,真想不到這可憐女孩的血液到了那裏?」另一名警員冷笑道:「會不會是被吸血,難道是吸血鬼幹的?」
 
「胡說,理智一點!」范信傑喝止道:「繼續搜索,嘗試找找附近的垃圾箱和洗手間有沒有發現。」
 
眾警員都立刻由不同方向尋找線索,只剩下范信傑一人留在原地,他在案發現場附近徘徊,抬頭望向天空,沒有月亮的夜色黑暗得令人有點恐懼。
 
「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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