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天,我和女友如常,在校吃零食和散步。在校園的一角,樓梯的邊緣,我和女友在牆旁,看見連豆被欺負。有幾個衣衫不整的初中生,手持棒球棍,威嚇連豆。連豆是我在政事學會認識的初中生,生得矮小,左邊臉扭成一團,右邊臉是正常的,眼小鼻扁厚唇,載無框眼鏡,在校經常有人追著他:「戇鳩仔,戇鳩仔。」他只好逃走。
  「我是連豆討論區的管理員呢。」他有次撐腰得戚地說。我和女友不置可否。我和女友並無參與過欺凌,也無想過拯救任何一個受欺負的人。我以為心已經太沉重,我有太多的日常要面對,朋友、家庭、學業,女友。我並無法將任何人從泥濘拯救。小晴挽著我的手,我們在牆旁靜看。
  一個叫A的學生粗魯地指著連豆說,「推我?想欺凌嗎?」
  B說:「你這個柒頭,臉上一團屎,像個整容失敗的垃圾大嬸,怎麼不回家吃屎?」
  C說:「他自己的臉就是屎吧。」
  A指著連豆的臉說:「左面柒。」
  B說:「右面柒。」
  C說:「前面又柒。」
  「後面又柒。」我無意中靜靜地說。
  我抱著小晴,小晴的眼神,像是想幫助他,可是我再看,卻發現小晴雙目無神,單純在旁觀,像在看電視節目那樣。


  A、B,和C拿著棒球棍,一起毆死了連豆。
  連豆死後,那三人如常地上學。並無人發現他們,無人制裁。法律不是為有錢人服務,法律是為邪惡服務。正義並不存在,力量本身就是正確。那天後,我竟在日記寫下了這些看似瘋狂的句子。小晴在旁看著我寫字。「N、你的字很美喔。」她說。我拍拍她頭。

  我竟覺得她雙目無神,像無靈魂的漂亮少女。
  在親眼看見連豆被群殺後,我和小晴幾乎無法如常上學,我們的思想總是遊走,在上課時,不自覺地望出窗外,好像戚煒傑仍然未死,在窗外拍動翅膀和我打招呼那樣。
  戚煒傑和連豆也已經死了,下一個會是誰呢?戚煒傑是我從中一開始認識的朋友,關係好,常一起打球,玩笑。連豆是我的學弟,樣醜而被欺負,我也曾想捉他的頭往桌上砸呢。我曾經想,連豆這種人,是注定沒有女朋友的。只是因為身高,已經輸了七成,再因為樣貌,已經輸了十成。連豆的醜,像是整容失敗的,而整容有可能使它變美嗎?
  我和小晴並無這些困擾。小晴長得好看,腿像兩枝白蘿蔔,我高而外表不錯,即使無拍拖,也有學妹寫信給我表白的。
  小晴和我牽手走在鐵路旁。
  她問:「N,你說呢,我們吃甚麼好?」她疑惑地問。
  「……」我正想回答,在前旁的月台,有一個婦人跳進了軌道。因為時間之快,我竟下意識地伸出手,想拉著她。我摸到她的手,她卻在軌道上,很快被開來的列車撞成碎片。
  小晴有點被嚇到。我望著一片的屍碎,竟覺它們像花,一片片緩慢落下。我握著了一片。


  小晴的心神彷彿,像是有甚麼盜竊了她心靈深處重要的東西。
  「你,要做嗎?」我問。
  在車站的殘廁,我捉了小晴進去,她盡情幫我口交,她的樣子,和上戶彩有點像。感覺就是上戶彩在幫我含。她左舔右舔,我忍著不射,她卻舔我的袋,我握著她的頭,讓她為我深喉。「N,我做得夠好嗎?」她真心地問我。我說,「你做得夠好了,一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