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姨清洗灶頭完畢後就轉身,看到她背面的程天賜,正在處理新買來的青綠色睡袋,她心想估不到對方如此君子,沒有借意有非分之想,而且也不用她睡在沙發或地上,而是特意買一套新的睡袋和地墊回來。
 
他正在欣喜的同時,只見程天賜已經再用乾布抹了睡袋上的小水珠,舖好睡袋在地上,自己就爬了進去,轉了幾圈後,看到白姨姨已經洗好碗,正在一邊用感恩多謝的眼神,看著程天賜為自己準備好的寢具,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地墊及睡袋,但以自己的身分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恩賜。

程天賜轉到面向對方,對著她說:「我今晚就睡在這裡,妳就在床上吧,我也買了新的白色床單和被套了,但要洗一洗,可能要明天乾透後才能用了,未乾透之前就要委屈妳了用的現在的了。」。
 
白姨姨內心高興到極處,雙手托著香腮,試圖用雙手冷卻及遮蔽紅的發燙的面頰,但面在發燙的同時手又那會冰冷呢。

心情久久未能平伏,她只聽到自己內心猛跳呼吸急速,以她的特殊身體素質來說,剛才給流氓追逐時,心跳和呼吸也只是有半點波瀾而已。
 




她在想,本來她和程天賜是主奴關係,有一處地方給她休息,不拳打腳踢已經好好了,現在還得這樣的厚待,實在上天憐憫。

她突然心頭冒出了一句說話『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這只是她自己一廂情願的錯覺,還是本對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分呢?因為本來他們間的關係,本來就不是對等的。
 
在地板上的程天賜在扭來轉去試試現在地上的位置是否舒適,白姨姨回過神來,對著他這孩子氣的行為不禁笑了起來,笑著開口說:「你好像一條青綠色的大蟲呢。」,程天賜一面笑,一面爬出睡袋及收拾好。
 
這是程天賜很少有的行為,以前的他用完的東西一般都是亂放便算,但現在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亂放東西,會加重對方的工作量,也怕隨便放在地上會絆倒對方,所以就要乖乖的收拾。
 
收好了寢具後,程天賜拿了一個大的帆布袋,把他自己唯一的一個小衣櫃內的衣服全放入去,還看到了一個小小的玉佛鏈墜,之後還是小心的收好,也回想了一件舊事。





白姨姨估不到他在做什麼,正想問口時,程天賜就說:「對⋯對不起,全房就只有那一個衣櫥了,我是個男人,衣物得是簡便的。」。

之後他又少有的拿了剛才抹睡袋的乾濕兩抹布,把衣櫃裏裏外外地刷乾淨。白鑒心看得眼傻了,眼前的程天賜短短半天之間便好像改變了很多,今早的他還是隔夜餐具亂掉,現在竟然為自己是清潔打掃,實在不敢相信。
 
清潔完後程天賜便說:「現在好了,那就是你的小小衣櫥。」,擁有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衣櫥,對於一個愛美愛整修的女子來說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白姨姨感動得有點眼紅,當然笨頭笨腦的程天賜也沒發現什麼,只見對方呆站著好一會兒。
 
現在是午飯過後,屋外陽光普照涼風輕送,程天賜就說:「看妳也是初到這兒,有四圍看看嗎?」,白姨姨搖了搖頭,之後程天賜很正常的問:「妳之前是住在那裡呢?」,因為程天賜對自己的關懷,好使她心如鹿撞,沒有想到他會問那一條再尋常不過的問題。
 
她在左顧右盼,焦急萬分在想好否將實情和他說,開始還是支吾以對,二人的對話陷入膠著狀態。





程天賜再笨也看到對方面有難色,他立時心生一個念頭,就是她家庭出現了什麼問題,所以必定要搬出來,近來也沒有聽說過有什麼大形天災,即使如此也可如實說出,除非⋯⋯除非她家庭出了變故,而那一種變故使她不能回家,如果是收樓等住屋問題,那就是舉家搬遷了,也可直言不諱,但現在她隻身來投靠一個素未謀面的我,難道⋯⋯難道她是婚姻出了紅燈,那時不知為何,程天賜內心沒有惋惜之心,反為有高興之意。
 
白姨姨正想說出實情時,程天賜心想她可能不想再說以前的事,自己就不再多嘴了,惟有用之前的方法,所以就搶著說:「明⋯明白的,如果妳不嫌寒舍淺窄,就長住下去吧。」,說完轉身便去拿東西東,避開對方的目光。
被打斷了話意的她傻傻的呆站著,都不知是喜是憂,喜的當然是眼前人,在現在的經濟情況下,不問緣由就收留自己,憂的是給他打斷了把真相說出口的勇氣及機會。
 
程天賜未等她回過神來,側著面用眼尾微微瞄著她的神色,扮作好平常的態度,再岔開話題說:「妳⋯⋯妳應剛剛才到,今天又是假期,我⋯⋯我想帶你四圍走一走。」,說完的時候程天賜故作找尋找物件,刻意背著對方的,以免她看到自己流露的神色,也免得被拒絕時的尷尬表情被看到。

她當然開心,頭點得飛快的說好,程天賜背向她所以也沒有看到什麼,只聽到她語氣高興的應承了。

此時她也發現自己反應有點過了火,連忘兩手按胸口穩下情緒,程天賜繼續扮作找東西,刻意轉了一圈,收起了過剛才知到應承後的欣喜的神色,回頭便說:「我⋯⋯我們去的都是簡單地方,希望妳不要介意。」,這次白鑒心有心理準備,也只是輕輕點頭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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