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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成臨走前想見一見妙音,他打算走去平秧看她。這需要旅行證,要申請必須經工作單位申請,而且批核不容易,沒有證件闖關,就會送去勞改營。他向工頭說爸爸這幾天病重,要請多天假。回家怕被鄰居留意,就裝作上班出去。火車通常一個月才有一班,志成己預好火車時間,但去火車站買不到票,見到有一列載貨火車,他送司機一包香煙,探聽這班車的路線就爬上去。
三天後到了平秧落車,下車的乘客排長龍查證,而志成根本沒有證件,兩旁有警察監視,檢察比任何地方車站嚴厲,如果不排隊也會引起注意,但又沒有證件而極之焦急!現在已經回不了頭,怎辦?他留意到有位穿制服的男人,看真點不是警察,是鐵路員。他主動去跟他問路,送上一包煙,說自己忘了文件又急著看病重爸爸,他就護送志成到貨物出口處,那裏沒有檢查站,成功了!
他去妙音工作的醫學院,平秧的高樓大廈令志成大開眼界。他是第一次到來,去到醫學院門前跟接待員說要找親妹妹金妙音,看守門口以懷疑的眼神看著志成。
妙音來了睜大眼睛,:[冇可能㗎!]他顯然不預有訪客以為弄錯,兩人笑笑就步出校園。慢慢步入寂靜的地方牽著手。妙音一邊笑一邊哭,她開心男朋友竟然為自己冒險,當然啦!志成要見的是最後一面,只是妙音不知道。
但他也來得剛剛好,因為妙音出了大麻煩。原來剛才到醫院實習,醫院忙得很就將病人分流,一些較輕微和階級低的,就由實習醫生處理。她負責診療的男子是一名從監獄到醫院的罪犯。罪犯是從事國家養牛場,在這國家未經許可吃牛肉是犯法行為,牛是國家財產,可用來拉車耕田,殺牛就等於竊取國家財產,縱使你身患重病沒東西可吃也不例外,刑罰可以是鎗決。一條人命竟然比牲畜的命還不值,就連狗的待遇都比人好。而這人的罪行是見有牛嬰胎死腹中,他把小牛未經通報,偷偷帶回家給捱餓患病的妻兒吃,被鄰居告密判監十年。在獄中他被打得全身傷,傷口嚴重發炎而且營養不良,也患上氣管炎。更糟的是你一人犯法,你上下三代也會因此蒙羞和丟了官職,孩子上不了大學,鄰居對你白眼。如果你是政治犯,更加要三代進入勞改營永不能重見天日。
妙音給他抗生素,但被長官駁回:[佢係罪犯,我哋係咪應該將抗生素留畀他人。]
妙音憤怒地說:[病人就係病人!係你教我嘅!無抗生素佢命都保唔住。]





兩個人在不斷爭議,病人越來越痛苦說:[我唔應該繼續生存落去!]就跑去窗跳樓自殺。妙音覺得醫院需要負責,對此感極灰心!自己也可能影響前途。對於早已對國家有懷疑的妙音就更加有異心,真想逃出醫院,甚至逃出國家。

在北太極醫藥極度缺乏,醫生要自己當農夫栽培藥用植物,種棉花造成繃帶或包紮用品,但物品永遠不夠用,繃帶要洗了再用,針筒注射器亦都循環再用,明知道危險亦無可奈何!病死的屍體會放在戶外廁所之間,老鼠不分日夜去吃遺體,老鼠會先吃最柔軟的部分,就是眼睛。醫院為何任由屍體擺放?因為要儲夠七具政府才有車來運走,所以醫院亦都有大量老鼠。這國家人們自少已習慣看見屍體,屍體在垃圾堆或河上漂流都很平常。
剛才怨氣幸得志成湊巧來到,才得以宣洩。志成也對她說,關於鐵征日到來所發生的事。彼此都驚訝對方竟然可以如此大膽反叛,但志成對於自己偷看南太極國電視就絕口不提,計劃逃離北太極國更加不能說。不是不相信她,如果她告訴別人,別人再告訴別人,怎辦?這國度人民為了表現忠誠,和害怕知情不報的後果,父子和情侶間告密也是平常事,這樣表現得比革命更革命!我更不能令爸爸也冒險。
同時妙音的異心也絕口不能提,否則有機會一家關進勞改營。志成其實來之前己有逃亡的決心,真的很想和她道別又不可以,心情忐忑說:[你同我一齊真係唔怕我連累你?]
妙音:[我已經習慣有你喺我身邊,就算見唔到你,起碼都有個精神支柱,知道仲有你喺度等緊我,冇咗你根本都冇意思,你去邊我咪去邊囉。]
志成心裏很感動,他強忍情绪,死也不把真相說出口:[如果我去死呢?]
妙音笑笑口打他:[你可唔可以講返啲吉利嘅嘢,唔得㗎咩?]志成情難自控大膽地把她一抱入懷,妙音又驚又喜害羞低著頭。真忍不住,志成想要低頭吻她,他們已經十多二十歲還未嘗一吻,大家也緊張起來。在兩唇剛輕輕碰上時,就有人聲腳步,他們立刻分開,往後大家也帶點尷尬又滿足。他們傾了一晚通宵就送妙音回醫學院,志成離開時孤獨流淚,因知道這是最後一次見面。獨自去火車站回清律市,想不到這一別,還有緣可以在十多年後勞改營再見。
回到家見父親甘正本還未病癒,突然精神爽利,還問志成關於那跳火爐一事,這兩天已傳到父親處。奇怪甘正沒有怪責志成魯莽言行,志成小心翼翼看屋外有沒有人竊聽,再跟父親再說:[不如我哋今晚偷渡走!]
父親甘正說:[好!]想不到答案那麼爽快直接:[等你講呢句,都唔知等咗我幾耐!係就快唔好等下個禮拜,只不過你以前仲細個啫,我一早執定走佬袋,隨時隨地就跑,最好等到臨天光邊境啲守衛著最眼瞓嘅時候去,仲有臨走前快啲開南太極嘅電視畀我睇下先。]父親一早就知道,只是裝傻扮懵,還暗暗搜集資料,反正妻子已死還有牽掛嗎 ?




妙音寄來的信件志成忍痛燒掉,被發現肯定會連累妙音。兩父子就看電視至早上四點,看得開心笑得開懷。夠鐘上路!慢慢關門別讓鄰居看見,沿途看見有路人便立刻躲藏别讓人注意。他們步行一小時進入樹林,到邊界通門江,是一條細長河流,河流看不到盡頭,河的對岸有玉米田,那個地方叫中國。
邊境兵位置相當分散,入夜後就可以偷偷穿越。兩名站哨衛兵正常一名警戒一名睡覺,他們看見遠處的哨站好像兩人也不動睡著。兩人立刻走入冰冷的河水,凍得幾乎尖叫,幸好河面淺水只水深及腰。水流急只好之字步行渡河,好緊張呀!但最緊要靜。五分鍾後順利到岸,爬上岸後身上的衣服結冰硬得像盔甲。我們成功到中國了!快點走,遠離河流直至完全看不見北太極國為止!
早上七點父子走到小鎮,招牌有中文和太極文,有計程車。雖然同是共產國家,六十年代尾的中國比北太極國的氣氛熱鬧快樂得多,中國剛走過大躍進後的飢荒,當時只發生在農村,而在城市裏不成問題。兩父子早己換衣服四處遊蕩,看到有女人買泡菜,她應該是太極族,就問她知否有太極商店請人?那女人就把他介紹去鞋廠工作。父親甘正相當醒目,一早已用膠袋袋了早前用家中所有財產買了的六條香煙,再來換人民幣,盡快和太極族混熟。因為他們沒有中國籍,又不敢立亂透露脫北者身份。最後他們做了張假身份證,就去上班再謀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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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廠剛好就是劉萇管理的,工廠規模很大,兩父子從未見過廠長劉萇。只跟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副廠長工作。真巧她和甘志成在北太極早已認識,她叫小玲,原來她早己脱北。

爸爸甘正很滿足工作生活,還有機會吃烤肉飲啤酒看電視住在員工宿舍。工作了兩個月甘正再病倒,找來黑市醫生。醫生稱他患肺炎,應該是逃亡時,原本已有病的他難抵冰冷河水。先前的精神只是太興奮吧!慢慢無以為繼,病得快要死。雖然他虛弱,也帶著笑容,起碼臨死前也要感受一下,脱北的自由和一吐污氣的快感!死前叮囑兒子:[要設法逃到南太極國你先有身份,先可享有真正的自由。小心啲,千萬唔好被人捉返去,應承我!我會保佑你!]最後就死去。
志成緊記父親遺言,安葬父親後便走,向工作單位請辭,部門的年輕美麗女上司小玲請求他留下,儲點錢才上路。期間兩人關係友好,兩個月後小玲把積蓄送給志成支持他,那夜大家喝了點酒,兩人發生關係。雖然志成最愛不是她,反正妙音應該不能再見,和小玲總算一起開心過。小玲也自知留不住他,他走後她才發現有了志成的骨肉誕下了女兒,她出軌為丈夫劉萇戴綠帽子,而劉萇在不知情下做了這女兒的便宜爸爸。小玲對這一切無悔,女兒就和劉備一樣,一出生也沒有身份。
中國六十年代未開放時,所有戰前領事館都要關閉。唯有經內蒙古穿過戈壁沙漠再去蒙古,到當地南太極國領事館尋求庇護。但他在哈爾濱的接駁車上,不幸有中國公安來查證,志成裝聾扮啞,被拉去派出所嚴刑敲打。唯有說出真話跪求公安放他一馬,可惜還是被遣返回北太極國。
由一九六八年起關在勞改營,志成被判二十年,在勞改營中志成工作時,偶爾也會見防衛網外有居民散步,起初他將身上衣服給他以換取幫志成寄信。後來那個居民同情他建立了友誼,義務幫他收信和寄信。
他寄給在醫院的妙音,叫他繼續努力,我一切安好,絕口不提勞改營和逃亡的事。他打算一年後待她畢業後,在信中跟她分手。這期間是怕她亂了心神,當不成醫生走去偷渡,最後和自己下場一樣。凡事先為對方着想,志成這個人妙音真的沒愛錯 。
另一方面他寫信給中國的小玲,熱心人也有朋友在中國邊境,可順度幫志成送信,小玲經那熱心人得到回信後,原來為他生了女兒,志成真後悔去哈爾濱。現在只能透過信件和相去看他們。十一年後小玲失蹤,相信應該是逃亡失敗被殺了!才小學畢業的女兒在鞋廠當童工,父女繼續通信。
一年後妙音在醫科畢業,工作忙得很。在平秧當了半年醫生,今天就回歸清律,學有所成回鄉。回家看看父母後再找志成。回到家中,久違了的家變得貧窮殘破不堪,但無阻跟爸爸媽媽溫馨晚飯,她親吻父母。這一吻也是最後一吻,吃過飯後母女打算外出散步。
媽媽全月英好像和平時不一樣,她大力擁抱妙音說:[ 你大個女啦!去到邊都要照顧好自己,記得做人要樂觀啲開心啲,要好好生活自己照顧自己。]
妙音:[媽!你講咩呀?我唔明喎。]媽媽只叮囑她遲點就明,媽媽就和妙音繼續散步。
全月英:[父母當初放棄日本優上生活效忠勞力黨,但將我哋歸化為敵對階級。我哋屋企最近窮咗,以前日本親戚定期匯款接濟我哋,原來有太極保衛隊跟蹤我哋啲日歸市民,為咗就係搶我啲錢,有啲喺郵局已經私吞。我好憤怒!當初一到北太極已經知道錯。我好後悔!妳仲喺度出世,係我哋害咗妳!其實出邊個世界係好精彩,多勞多得,政府一直呃緊我哋人民,前幾日我終於忍唔住,我寫咗封信去日本,警告其他人千萬唔好過嚟,唔好再寄錢。最近有消息話有人好似我咁做,但信件遭到攔截,個嗰人已經被鎗斃,家屬都被關進勞改營!我親眼見到嗰啲政治警察,將個家人嘅寶寶好似貨咁,抛落後尾箱,好殘忍呀!]
妙音大驚:[咁大件事!幾時發生㗎?]




全月英:[前日先寄,我哋諗住走去中國避一避。]
妙音:[唔好諗!而家走!唔好再返嚟!]政治警察要把你帶走時,之前完全察覺不到任何徵兆。可能深夜一輪車卡,車停在你門前就帶人走。但她還未見志成,怎辦?先回去收拾再算,全月英一早已有準備,只是等女兒回家最後晚餐,就隨時起行。她甚至不敢把財物賣掉籌旅費,以免引人注意。
事情令妙音很大打擊,太突然了!她在黨的恩惠下接受教育成為醫生,郤背叛祖國,以前的努力一下子化為烏有!
在她們散步外出時,不經不覺離家越走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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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回程時也會經過志成家,妙音在遠處見有一個男人經過,妙音從外形判斷是志成。這時候他應該還未下班,他也應該看不到我。
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我們已經沒見兩年,為何最近收不到你的信,我要走了!很想和你道別,我在哪處等你,你一定要來。我還想聽你親口說愛我,我不在乎階級,縱使我和你結婚後,黨會剋扣我糧食,我也無悔!我現在就想衝過來擁抱你!




還是理性大過感性,不能在公眾場合引人注意。一旦道別的話說出了口,志成知道一切逃亡秘密,不僅自己和志成家人同樣不利,我不能用我和家人冒這個險。她只好不斷回頭看志成,直到他消失。這一刻妙音不知道志成其實已被囚勞改營,只是太黑暗太遠而認錯人。
不要想了,往後危險多的是,全月英見上次的那人寄信一星期後才被捕,但估不到今次拘捕時間提早很多。在差不多回到家,遠處有車子停泊在家前,是警車!那麼爸爸逃得掉嗎?最不想看見的情形出現了!金俊被捕!如果可以多半小時我們已經在逃亡。兩母女伏低用力掩著自己咀巴,不讓哭聲喊出來,直至爸爸上車離開。
唯有立刻逃亡到中國再作打算,一小時後來了邊界(畝山)郊外的邊境河邊,兩人位置離崗哨約二百公尺。母親提議分開渡河,一人被抓你可藉口說只是游盪誤闖禁區。如果母女同被捕,就認定是預謀叛逃,那懲罰會非常重。邊界兩岸距離以這條路最近,只有六十米。
妙音先渡河,水好冷!她行了十步左右,不遠處媽媽在等女兒過了岸再去,水漲了妙音腳掂不到地要游水過去,妙音保持冷靜輕聲游前上岸,人伏低地上成功登陸。
到媽媽,她行前十步已離地,全月英泳術不佳,她很害怕,想回去己被水流沖出去,她勉力游前,很勉強。因害怕掙扎,越掙扎越沉,越沉越飲水,越飲水就越沉越掙扎越害怕!距離中國還有一半約三十米。真想叫救命,女兒己下水救她,不行了大嗌救命!妙音正衝去,這一叫本來睡著了的哨兵察覺有人偷渡,向全月英開數鎗,她頭部中鎗伏在河水中,不再有動作,隨水漂流證實死亡。妙音忍不住大喊媽,哨兵就向她發射,妙音慌忙遊上岸登陸。瘋狂向前跑,過了中國哨兵已不敢開槍。偷渡成功卻先後失去父母,父親就被抓母女一死一逃脫,爸爸刑期肯定更重。媽媽註定犧牲,只分別是中鎗死還是浸死。
妙音帶著悲傷往前走, 邊走邊流淚,一直走。冰冷河水和恐懼令她身體不停顫抖,她雙腿被結冰的褲管包著。凍得發麻,不斷走停下來只會失溫,體力支持不了多久。她看到農田走入一個沒有上鎖的屋,是個廚房,地上有一碗白飯裏面還有肉片,突然一輪狗吠聲!
北太極國政府一再宣傳,境外盡是貧窮戰亂腐敗與飢荒,一輩子的信念一瞬間被否定!在中國的狗吃得比北太極國醫生還要好!以往被灌輸的全是謊言!
狗吠聲叫驚醒了主人,一對老夫婦走來給她洗澡和換衣服,換上熱騰騰的一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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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語不通難以溝通,她待至明天早上,有一個太極族女人來,她已明白妙音是什麼回事。妙音就懇求她可否介紹工作,但她只是來介紹男人,她是經營買賣婚姻,來跟妙音作個交易。這個世界沒有免費的午餐,正如眾多脫北者遇到不問酬勞,免費帶你過境的掮客,那麼近乎百分之百都是人口販子。世間上所有免費的交易,最後代價也是最貴的。多數協助脫北者的中介都是人口販子,男的當苦工,女的當別人的新娘或賣淫。被賣到妓院的女人,嫖客每次交易只需五美元,但妓女最後被剝削得只剩一美元。 中國傳統重男輕女,男多女小,特別是在農村的單身漢,沒錢沒條件難找老婆。這種跟非法入境者的婚姻中國政府法律上並不承認,將來的兒子也只會是黑市居民,沒有身份沒有福利,不能上學,也找不到工作。更不幸的是如果妳懷孕時被公安拘捕再遣返北太極,在獄中的官員會視這混血寶寶不是人!不同情!會以故意勞動讓妳流產,如果還是流產不了,就強硬擺你上桌子上,不是正常的手術室作人工流產,在沒有麻醉下監生用鉗子把幾個月的胎兒硬鉗出來!還會把胎兒的手腳如吃雞髀雞翼般撕開致死,媽媽就親眼看著自己的胎兒被虐殺!

妙音今次遇上的已經算是較好心的人口販子,很多更壞的會先把妳強姦,之後一層一層賣給中介,因此可能再被另一中介性侵。妳不就範他們會找公安逮捕妳,或恐嚇說可以殺了妳,沒人會知道妳發生了什麼事。於是人就像賣豬和狗一樣在妳面前和賣家討價還價,妳永遠忘不了聽他們議價時的強烈羞辱感!但妳可以怎樣?當初可能只值一百美元,沿著人口交易鏈層層往上加,直至到中國丈夫可能要二千美元。不少男人娶妻後,妻子都會在家做牛做馬和性侵虐打,亦有些怕你逃脫用鎖鏈綁住你。
她現在家破人亡,她的男人有緣無份,還有選擇嗎?她的人生已註定如此,莫奈何!一晚之前她是一個衣錦榮歸的醫生和家人團聚,還有心愛的男人等著她。她痛哭起來!那女人只好出門外抽口煙,一支煙時間後,妙音己抹乾眼淚。她只有一個要求,不要太極族。條件愈差愈好,她希望跟一個永遠不會愛上的男子生活,我要在此等爸爸和志成來。
那女人帶她到餐廳相睇,來的男人質素無疑甩皮甩骨,不只醜陋看來還遲鈍笨拙。有些令妙音更不想正視,美麗女醫生卻弄成這樣,就算不會愛上也起碼可以接受,剛才的話真後悔說過頭。
正頭痛之際,劉萇和他年輕漂亮妻子來吃飯,妙音認識他的妻子,是兒時玩伴。妙音知道幾年前她脱北一直有掛念她,想不到在此重聚,原來嫁給了廠長劉萇。夫妻看見妙音的條件太可惜,是個美麗醫生怎可以呢?於是兩夫妻出資買下妙音來鞋廠工作。妙音為了報答他們,工作以外還當該廠的義務醫生。其後遇到條件絕佳劉萇弟弟劉弘,可惜這種人通常都是有家室的,雖然妙音也愛劉弘,但志成的位置永難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