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江湖: 第33章 不幸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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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八年冬天廣東佛山市,胡家所住的城區,收到要開發城鎮的拆遷通知書,勸導村民自行清拆。該工程由上級政府作出合理補償,但補償款項被官員挪用,到村民手上得到的,只夠在新城鎮交一年租金的價錢。居民自然不肯遷出,而胡棱一家當年更是借高利貸建屋開士多,有很多居民和胡家一樣,所欠的貸款便無法償還。凊拆组強佔土地,老百姓辛辛苦苦一輩子待在這裏容易嗎?
居民群起反抗,有村民用石油氣罐和雜物架起路障,並拉起橫額抗議官方強拆,與協助遷拆的警方對峙。整個武裝組織徵地,出動防暴特警驅散行動,村民被打被捉,不少手無寸鐵的長者和兒童被打至頭破血流,令人心寒!警察原本是保護市民安全,現在卻變成傷人元凶。
有人向市政府討公道,官員不但不接見,更僱用流氓充當特警毆打村民,多名村民被強押。官員態度極之囂張,聲稱有本事就告上中央!其後更有村民躺在掘土機防止作業而被輾死,涉事官員只作清拆時過失,意外致死亡不用坐監,只有少量賠償給家屬,清拆組就當作工程成本。又有一次挖掘機欲推到房屋時,已有人大喊屋裏有人,但司機沒有理會只當村民因阻止而胡說,平房被毁家屬搬開斷牆瓦礫,九十歲老翁慘被活埋而亡,強拆變生葬一樣只有少量賠償,要就要,不要等於零。有些人自焚抗議就更加不用作賠償,只是他自找的。
這些行動為多個廣東政府部門組成聯合執法,該行動隊長看見村民因故再三死亡,於是他親自到場勸說,勸不動就武力解決抬走。行動總指揮是馬元義,有軍方背景,也是太平教的四小將之一。
這次他入了胡家的屋作業時,只有胡小靜在場,被剛出浴出來開門的她迷倒。他道明來意,小靜欲趕他走,當小靜和他幾名手下糾纏間,馬元義看中她家中有一塊奧運金牌,不理真假他先順手偷走。最後他自己被趕走後,他回去翻查消息,原來關羽曾作客胡家,金牌是來自關羽。而那金牌馬元義就拿來討好,愛收藏古董珍品的上司張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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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角收禮物後原本歡喜若狂,馬元義滿心以為可以再拉近跟主子的關係,誰知張角就狠狠給他一記耳光,金牌是假的!
原來當地由於關羽曾在鐵路救人,事件曝光後掀起一股關羽熱。他的奧運獎牌成了假冒的山寨貨夜市有售,很受小朋友歡迎,小靜怕弟弟小明真金牌不見了,真的金牌就收起,買了一個假的給他玩。
馬元義剛好偷上是假的,更覺得自己被騙,累自己被上司當衆掌摑。今次偷雞不成蝕渣米,其恥大辱,她竟然夠膽欺騙老子,怒火要小靜十倍償還。加上小妮子秀色可餐,他誓報此仇,今晚要把她蹂躪致死!他此人品格和思維真荒謬得不能再荒謬。
當晚他帶上幾名手下,強行爆門欲強暴她。一推門小靜剛從睡房出來,馬元義就推她回床上,幾名手下按著剛出來的胡棱和黃霞,馬抱著小静上下其手,脫她衣服。這女漢子怎會就範,她用口快速咬斷馬元義的姆指,痛得他殺豬般大叫,手下衝入房,小靜想也不想拿生果刀向他頸部一插,快狠準即場將馬元義了結!
滿手鮮血的小靜,也知道今次大禍臨頭!救護車來,馬元義證實死亡。小靜被控故意殺人罪,官方形容馬的手下,全是誠實可靠證人,小靜家人存有偏幫之嫌,口供全不成立。但有男人入屋強暴,自衛才會發生意外誤殺,如不是他故意闖入又怎樣殺他呢?現在被說成是小靜有預謀,刻意色誘他入屋再殺人,算罷!司法部門全是張角的人,經歷漫長的收押和審訊後,小靜被判死刑緩刑兩年。他只好認命,還好沒有受辱下能殺了這人渣,算除笨有精,只寄望死前能再和愛郎關羽見面。
小静寄給關羽的信本來有提及此事,想關羽設法營救。但信全部被人收起,再冒寫回信給關羽,所以信全是假的,怪不得關羽收到小靜的信,越來越簡短和冷漠。胡家致電關羽,更不可能直接聯絡,只會被官員阻擋。胡棱為了女兒官司奔波,他決定北上找關羽幫忙上訪。以他在北京的地位應可幫忙,正上北京上訪之際,還未上車已被一些未知身份的人打至半死,原來自己一直受監視。
在這時間誰人也阻不了家園被遷拆的命運,賴以為生的士多沒有了,胡棱自己只收了少少賠償,還清貴利只能在市區租下一個相當狹小的公寓。因被打成疾,粗活以後當不了,只好在街上擺地灘做小販。因此經常被城管驅趕和欺負,他只為了討生活,只為儲蓄錢,希望有天可能找到一個不怕事的維權律師幫小靜。但希望當然變成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被騙錢己不止一次。
為小靜生活奔波,胡棱也沒有太多時間理會家人,令妻子王霞不滿,小靜的事連累了一家人,而且小靜不是王霞自己親生的,她已由無奈轉為接受。但不幸事情只是剛剛開始,有一天兩夫妻前後腳外出工作,中間的短時間六歲小明自己溜進公園和孩童玩耍,之後就一直沒有回來。兩夫妻發現後心急如焚,拼了命般四處找,兩位小弟妹只好暫托鄰居照顧。兩夫妻一邊流淚一邊不眠不休找,找了三日什麼也找不到,很掛念小明。
小明被拐子佬抱走,他的命運和他叔叔張角一樣。被拐時間越來越久,不接受也得接受,真的不見了!找公安局辦,又不見有發現,中國這麼大到哪裏去找?胡棱以電單車行遍全廣州市,差不多見人就問,派傳單拿照片四處給人看。曾遇到一些無良的人給胡棱假希望,話看見小明叫他帶足金錢才去贓回兒子,到步小明就看不見,卻換來一衆盜賊出來強搶,幸好胡棱拼了命逃脫。最後兩夫婦協議,胡棱一個人去找,王霞在家照顧小偉小娟兩弟妹,她閒時就做小販維持生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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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間就是想知道,小明就算真的死了!也希望得個明白。不然一天一天找下去,只會沒完沒了找足一世,痛足一生。
三年後王霞終於在廣州街頭,見到一個像小明的小乞丐在乞錢,小孩穿得像乞丐,旁人見了就迴避三舍。這小孩越看越像小明,王霞越行越近,可惜小孩在前面有條各四綫來回行車線的馬路對面。那時下午街上人來人往,馬路車水馬龍,車輛速度很快。還好被王霞看清楚,真的是小明,太好了!自己的兒子就在馬路對面,想立刻衝過去。大貨車駛來,大聲的響号,她只好退後,對面剛有架巴士停車,剛好遮蓋住小明。王霞終於過了一半馬路,巴士一開走,小明已經不見了,怎算!他慌張的四處張望,看見他在街尾被一個男人抱走,她大叫:[小明呀!我個仔呀!我係你媽媽!]那小明剛轉過面就轉上街角,男人不理會就走。而且王霞見小明的一條腿,己變成畸型,王霞過了馬路追上去已經不見了!
找了很久,她失望得跪在地上,哭了一個晚上,在路上整晚並沒有一個人上前問候和幫忙。在眼前被人眼巴巴再一次抱走,叫人劇痛心碎,肝腸寸斷!第二天王霞帶了一把刀藏在身上,一向懦弱的她,為了兒子要豁出去。在同一街頭等,她聚精會神,怕一眨眼又再失去兒子,拐子佬來一個殺一個!那個再帶走小明,就送上一刀!可惜等了又等,足足等了三天,真失望!第四天終於看見了,但他已經.......
原來小明三年前被拐走,是被拐童集團用來作扒手,對小童進行地獄式訓練,如不願意就要捱餓捱打,肚餓會令人屈服。而訓練過程不時受傷和被毆打,例如要在沸騰水中快速掏出硬幣,經常手被燙傷滿是水泡,小童每日偷來金額要有三千。如不達標則拳打腳踢,甚至被狗咬,而偷來的錢亦要全數上繳。
一次小明偷一名少婦手袋裏銀包被發現,她丈夫沖過來把小明的腳硬生生打斷。扒手集團見他當不成扒手,就索性把他的腳作一百八十度扭轉成畸形。不用當扒手就直接去當乞衣乞丐。其實他的一些同伴,很多早被刻意斬手、打跛腳和毀容,因收入多少取決於他們的殘疾,越嚴重就越能引起同情,為了錢拐童集團絕不手軟!
這己經是一年前的事,今次王霞見他之所以腳畸形就是這原因。小明當然想過逃走,但每次在屋內也是重門深鎖,在街上行動遠處總會有人在盯著。而王霞那一次見面後,剛巧是小明的大限!由於他乞錢成績不佳,集團決意放棄他,最後要把他器官活摘出來拿去賣。
當時有兩個男人,一起捉着小明,一人手持手術刀,要活摘他器官,劫數難逃!突然見有人一隻手未太用力,小明甩開了,從旁邊拿起一個煙灰缸,就朝那刀手頭上打過去,再一手搶過手術刀亂舞,立刻開門逃出屋外。但畸形腿令他走得慢,兩男己逼近,他大叫不要過來,已飛快被人用棍子打掉手中刀,再在街上毒打,他已經重傷爬不起來。當時已經夜深街上冷清,叫也沒用。
兩人老羞成怒,索性放棄活摘器官,要殘殺他洩憤!一男回屋找來鏹水,在街上直接灌進小明嘴裏,剩下一半用鏹水淋面。他全身、面部、喉嚨及前胸,被硫酸嚴重腐蝕,喉嚨有如火燒叫不出聲只嗚嗚作響。皮膚顏色黑青,雙目即時失明,肯定已無法辨認其本來面貌。咽喉至食道有不同程度燒傷,將來肯定不會像個正常人。小明痛得在地上狂典,喉嚨受損又叫不出聲,他不要命的向前盲走,兩男還在笑。但小明越跑越遠,已失明的他衝出馬路。集團兩個男人只好衝出去捉他回來,剛好有兩架跑車高速駛來,兩車煞車不及,小明和兩男全被撞倒,兩男更被兩車拖行二十米,惡有惡報,時辰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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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跑車失事撞向燈柱司機當場死亡,而另一架跑車司機無受傷,就停低下車。司機出來看見兩名男人被車捲得四肢手腳扭曲變形狀甚痛苦,司機立刻上回車入後波,將兩男再輾一次。在中國如果車死人賠償是一個定額,但車傷人就要無限期給予醫療費。於是司機一再冁過後,並沒有下車就開走了。由於小明被拋上行人路面動也不動,得以倖免於難。
當時的馬路是大街入小路,雖然夜靜但整整十分鐘也有超過十架車經過,無車輛願意停下和報警,其中有兩架更不小心輾過兩男也沒有停車,情況就像輾過已死的貓狗一樣。原來兩男還沒有死,只是身體八成骨骼被輾碎命懸一線,沿途有二十名路人經過,未低頭看過一眼,卻視而不見無動於衷,拒絕伸出援手。兩男躺地痛苦呻吟!
後來終於有幾個男人走來蹲下,看三名傷者,對兩位已經奄奄一息的男人拿出急救藥箱。應該是一早知道有備以來,但不是來救人,見他倆反正快要死,打算將兩男的眼球用鐵匙羹,活生生挖掉來作販賣,由於他們沒有耐性等待傷者真正死去,唯有活生生活挖眼。兩男雖痛苦但已無力慘叫,惡人自有惡人磨!呼叫聲越來越弱。三男手法乾淨俐落,不消三分鐘四個新鲜眼球已被挖走,撞車司機由於面部嚴重潰爛,眼睛己不能用,而小明眼睛己瞎也不用,要不然收穫會更豐富。
三人走後不久有少女駕電單車來看,少女停下車幫忙。終於有位正義女士,他跑去報警並留下車和未拔起的車匙。但原來跑車上正有小偷趁火打劫,剛偷完司機遺物,見有電單車停在馬路更插進車匙,就連車順帶駕車速逃,可憐正義少女,被偷車後聲稱以後不作好心人。
難怪現今社會好人難做,在這裏就算你在街上見到老人暈倒也不敢扶起,因為這一碰他可能會把身上的傷全歸你弄成,幫人反被屈。在利益面前道德和良心已變得不堪一擊!要求財就索性欺騙自己不要去想!
張角管理的廣東省只顧為經濟增長歌功頌德,人性被金錢蠶食,拜金主義盛行,人人遂利變成了人人互害。在廣東各地有著不少拐童和販賣器官集團,雄鷹俠的出現令每一個人也死在他的刀下。拐走小明的集團也不例外,大屠殺那晚後所有小孩被慈善機構接走,更幫助他們尋回父母。所有犯罪集團得以全軍覆沒,未組織起的也不敢作惡,他的出現令嚴重犯罪率接近零,但他卻來遲了!
警察來到馬路邊處理傷者,因此驚動途人,圍觀民眾越來越多,剛巧路過的王霞,看到傷者竟然是自己兒子小明 。小明還未死,但卻已被弄成這樣子,兩男就傷重死亡。
至於肇事跑車司機,事後逃到江西,一度堅拒自首,對於被他輾得奄奄一息的三人,顯得漠不關心。直言:[我唸佢做乜?佢哋又唔係我個仔,換作係你撞倒人,你都會跑!行好啲點會撞?]有記者致電肇事司機多次對話後,他語氣謊張但用字輕佻,沒有丁點悔意:[我都有損失,我呢幾日著草開唔到工,被老細(雞)撚咗!架車有壞都冇錢整。]他最後也因為社會關注,群眾壓力下到派出所自首。
王霞這幾天也以淚洗面,在醫院還未死的小明,令胡家百上加斤,面對生活和醫療費,親友們已經借冇可借。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兩個月後更不好運的還在後頭。孖生兄妹的男嬰三歲小偉,左眼有腫瘤已看不見東西,惡化得很快,因化療無效必須作摘除眼球手術。只有三歲的小偉看見母親天天淚如雨下,原來母親在他面前,封了右眼他就用手去摸再裝作看得見。其實他已經早早看不見了!只是不想父母親傷心。
但做手術醫生又要收紅包,胡棱也給了,豈料醫生竟錯誤將小偉健康的右眼摘除,從此雙目失明。醫生沒有認錯死撑說右眼也有腫瘤,誰都無法相信腫瘤會在短短數小時在兒子健康的右眼出現,摘除也沒有跟我商量。你當家屬全是白痴嗎?應該移除的左眼卻依然存在,一樣要摘除。
其實醫生是無心之失,但竟然厚顏無恥說還要再討紅包,就算自己有錯有內疚也好,他只覺得每一次動刀都應該有紅包。胡棱紅包不會給,給了他無數重重拳頭!打了醫生一身自己最後被關押。
雖然這種罪行不算嚴重,他判了三星期監。但十日後就有一名大人物要接見他,他先被一名叫程遠志的軍部高層接走。他上了一輛亳華黑色房車,能夠令在獄中說走就走要見的,這個人肯定不簡單,莫非是他......辦公室門打開很久不見了的弟弟張角坐着:[大哥!好耐冇見,坐低先。]
胡棱很難以置信:[點解你要救我,我哋呢個家你一早已經唔要啦,你一定唔會因為想見我咁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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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角:[我有個仔今年八歲,佢身體有好多頑疾,今次醫生話需要輸血。佢係好冷門嘅AB負型,一直喺血庫中缺貨。而你個仔小偉隻眼有事,喺醫院嘅紀錄都係AB負型,我需要佢嘅血。]
胡棱:[你而家都咁本事啦,要咩都有咩,唔通仲需要問我咩?]
張角:[既然咁啱係你,我都想見個面,畢竟你都係我世上唯一血緣。我啱啱查過你嘅嘢,胡小明我可以搵最好嘅醫療幫佢,小偉冇咗兩隻眼,我走後門打尖先畀佢。小靜放佢出去就難啲,佢殺個個咁啱係我嘅助手,不過我就有個姪仔好鍾意佢,佢每一次去探小静監,都被拒絕。如果佢肯嫁畀我個侄仔,我可以幫你搞佢出嚟,佢做我侄仔新抱,對方家人再唔敢有太激烈嘅要求,只要我用錢就可以解決,我都要同死者家屬有啲交待呀,你冇問題嘅以後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好嗎 ?]
胡棱:[小靜係無辜㗎,同埋小偉佢啱啱冇咗眼球,你咁急要佢輸血,不如遲啲先啦,就算係都唔係而家嘛。] 張角沒有回話,只一手搭著他膊頭。其實條件極度吸引,畢竟還是自己親弟弟,雖然是等價交換不是真心關懷。弟弟賺的全是污糟臭錢,但兒女是自己的唯一希望。但看見最痛錫的女兒小靜的幸福,就給自己一手斷送,做不出啊!她和關羽才短短的一個月己情投意合,我從未見她如此開心過,犧牲自己我也應成全她,但小明小偉又怎辦呢?罷了!反正小靜在獄中等死,也不能和關羽在一起吧!結婚的往往也不是自己最愛,緣份盡了!小靜!是爸爸欠了你,你原諒爸爸。先救出來再算,反正富家公子可能有玩厭的一天,留得青山在哪怕無柴燒。
胡棱低頭說:[好!我應承你,我勸一下我個女。]
張角:[咁咪好囉!大家以後又變返一家人啦。]張角同時拿了五十萬的現金給胡棱,他推回給張角,好像嫌棄那些臭錢:[呢啲唔使喇,你幫我就夠。]
張角:[要嘅!要嘅!考敬大哥都要㗎!]胡棱心想考敬?像很恭維又極虛假,是不應該係人說的狗話,能令張角狗話連篇的人少之又少,出發點是他真的很痛錫兒子張帶金。
胡棱 :[咁我哋幾時輸血呀?]
張角:[已經輸緊啦,我只係同你單聲之嘛!放心,我而家同你一齊過去睇佢哋。]胡棱心情不悅,但不敢作聲。只心急希望車快到醫院,跟坐在旁邊春風得意的張角相映成趣。
上到醫院已經見少偉面色蒼白,觸他的手很冰冷,而對面床的張帶金面色紅潤。張帶金己過渡危險期,但胡小偉就肯定已進入危險期,心電圖顯示他心跳得越來越慢。
胡棱說:[快啲停,我個仔唔得呀!唔好呀!佢得三歲咋!]張角充耳不聞只繼續為兒子打氣。
胡棱一急就跪在地上 :[我求你放過佢啦,佢得三歲咋,三歲嘅血自然唔係太多,點夠畀個八歲細路仔呀! ] 這時胡棱已被他的手下捉著,你有你喊他有他繼續,慢慢心電圖跳得越來越慢,越來越慢,嘟一聲!直接成一直線,顯示胡小偉心臟已停止跳動,宣佈死亡。他就眼白白看見自己兒子慢慢死去,又無力阻止,這一種痛, 這一種折磨,悲痛莫名!還有事情比這一份悲傷還痛嗎?他喊叫:[呀.....!點解?.....你!]
張角:[你收得我錢,邊有咁快完呀!你個仔都盲咗喇!用佢條命換我個仔條命抵撚到爛呀!]這句話令胡棱憤怒至頂點,變得力大無窮手下再按不下他。他把五十萬掟向張角的面!銀紙散得一地都是,跟著一記重拳重重的轟在張角面上!如此地位的巨人竟然被平民襲擊,全埸呆了!
在中國張角的地位肯定是前八位最有權力的人。他是廣東省委書記,中央政治局委員,政治局二十人排名第一,地位僅次於七位政治局常委。中國政局潛規則是七上八落,意思是六十七歲會順利過渡下屆,六十八歲就要退下來,現在七個常委已超過六十八歲。張角就被視為接任下屆國家主席的大熱,地位高得嚇人!
他竟然被我兜錘鍋面!就連胡棱也想不到自己真會輕易得手,想再掌摑張角,今次被手下拉著,掟了他出醫院外,張角心情很好,竟然不作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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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拳就當我還返個仔畀你。其實輸血這事只要慢慢分日進行,小偉是不用死,但張角的興奮令他不想停頓。你的兒子,你死你事。
回家時胡棱流著淚,已不知怎樣和妻子說小偉死亡。但兩夫妻竟然同一時間也有著同一想法,王霞也流著淚不知怎樣和丈夫交代小娟.......原來在小偉未上醫院做眼球手術前,病歷紀錄小偉的血型和張帶金吻合。張角派上四小將的程志遠上門找胡棱,他不在就找上其妻王霞。程遠志被這位未到三十歲的年輕媽媽吸引,就用盡辦法想得到這位貴州姑娘。
他裝作一本正經以政府高層對市民關心的口吻,為小明的慘劇了解情況作家訪,去幫助小明,並道出輸血的事。王霞對於小偉輸血的事不太抗拒,程自掏腰包放下兩萬元贊助小偉的眼睛手術,博取這單純的貴州姑娘信任。王霞也當他朋友般向他傾訴,說明家中的不幸甚至他們夫妻間的不愉快。
胡棱前妻死了,他給了大紅包給貧窮的王家,王霞就嫁了過來佛山市,不好聽的等於買老婆。當時二十出頭的王霞樣子可人,嫁給了這五十歲的大叔,雖然沒有愛情基礎,但總有著細水長流的感情。自從他前妻的女兒小靜出事後,他埋怨丈夫只顧小靜忽略了自己親生的骨肉小明,累得小明被人拐帶弄至半死。小明越慘她就越埋怨丈夫,夫妻關係跌至冰點。
王霞曾怨說:[早知你個女嗰日應該畀人就地正法,犧牲下咪好,唔會有之後咁多事囉!]胡棱怒不可遏一巴掌摑王霞,之後大家開始有心病。
程遠志不斷的傾聽,令她可以不斷舒發心中鬱結,心扉也被聆聽者打開,女性會短時間有錯覺,好像跟這陌生男人感情大增。她流著淚,這時候她最需要一個安慰和擁抱。年輕外型不錯的程遠志一邊幫她抹眼淚,一邊安慰和讚美她的漂亮,祝福她明天會更好,關懷備至這是丈夫平時不會做的,真令人妻意亂情迷。程一手搭著王肩膊手慢慢向下掃,她未有抗拒,才短短一小時程遠志已經泡上手,當他想再進一步,小娟睡醒哭起來。
王霞立刻回復清醒,程遠志只好沒趣離開,反正公務上已完成,私底下這個女的我吃定了。之後程每天也致電王霞盡是安慰她和甜言蜜語,這種被俊男寵愛關懷的感覺 未曾嚐過已嫁給這糟老頭,最重要是他說有辦法為小偉的眼從眼庫裏打尖,更快可以回復光明。她已經當程遠志是一個心靈寄託,她開始每天等他電話,他沒有來電總是有點掛念他。但女人總會口是心非,程一說要見面她總是推搪,心想那次只是社工家訪,正常的擁抱安慰,不要玩火弄至紅杏出牆。
兩星期後直至小偉手術失敗被弄盲,胡棱被押,還未審判不知要待多久。她變成一個更無助的小女人,本身不是正人君子的程遠志,哪有不乘虛而入之理。程入屋後重施泡女故技,還放下了錢,承諾什麼事也幫她的兩個兒子。她這次沒心情,二來丈夫弄成這樣子。程遠志一邊擁著他,王霞推不開,他一邊甜言蜜語轟炸,加上兩兒子需要他幫忙下也不敢拒絕。在半推半就下,王霞被攻陷了!往後她也不再抗拒,一不離二偷情開始了兩星期。
這兩星期內他倆歡好時,常被小娟的哭聲打擾,小娟好像甚懂人性,不斷以喊聲呼喚媽媽.....媽媽!像要制止媽媽出軌的荒唐行為,而今天就正是張角接胡棱關於兩個孩子輸血的事,兩人不知這裹,在家中偷情。這一次小娟喊得最厲害,王霞只好入房安撫她,程遠志如箭在弦被突然要急停,他感到極之不悅。
他趁王霞去了廁所,就流露出本來禽獸的真面目。喪心病狂的他扯起小娟的頭髮拖落地,一隻手掩著小娟口,另一隻手向他心胸重重幾拳狂轟猛打,發洩後放開手小娟,她雙眼突出紅筋盡現,胸前肋骨全碎裂,心口凹陷,呼出最後一口氣,今次出事了!
程遠志大叫快來看孩子怎樣?孩子跌了一跤。王霞看見後淚水失控狂流,檢查胸口還有很深的拳頭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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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遠志:[佢百厭我教訓咗佢幾下之嘛,鬼叫佢阻住我哋呀。]
王霞打了程一巴掌:[你冇人性!佢三歲咋!]
程遠志:[叫救傷車先啦!]之後王霞抱著女兒不斷嚎啕大哭。
程遠志:[嗱!我冇心㗎。我都唔想佢有事,你爆出去我同你偷情,大家都唔好㗎。當大家未識過,以後唔好再搵我!]就衝出門口。
三分鐘後在救護車還未到門口,胡棱剛好歸家,正不知如何和妻子講小偉已死時,入屋在家中看見妻子抱著小娟。看到孩子似沒有生命跡象,手腳漸漸冰冷,孩子平時很健康的,胸前為何瘀紅色拳印痕跡?質問下妻子說孩子剛睡醒就這樣,經再三追問下,才說成了小娟是被情夫打死的!動手原因是小娟的哭鬧影響偷情,胡棱激動得狂打王霞,最痛的不是妻子紅杏出牆,而是為什麼為了偷情不阻止情夫,她不作解釋。
胡棱哭得跪在地上說,其實今天小偉也死了和說出被害死的過程。悲劇一幕接一幕,這一趟輪到王霞掌摑胡棱。兩人邊哭邊打,互相廝殺,直至力盡,血與淚跟兩人一同躺下,救護車來到時,還奇怪一名傷者甚麼變成三名傷者。
兩兄妹同年同月同日生,也同年同月同日死。只活了短短三年,短暫的生命就此結束。最後兩夫妻幫兩兄妹草草辦完喪事後,胡棱己很少回家,愛到河邊抽煙和喝酒,不久王霞在家中燒炭自殺。接二連三不幸的事,他己對妻子的死沒太大感覺,相信自己都離此不遠,要死也要找姓程的人渣一齊上路。
胡棱帶了刀在程的辦公室等,程是政府高層,出入總有七八人陪伴,根本永遠沒機會下手。算了,等不了就持刀衝過去同歸於盡,但這動作根本和送死沒分別,不出兩三招已被程的手下打倒,奪刀再重重毆打。當然啦!他們雖是穿上西裝,其實全是黃巾黨成員,就算再有個二十個胡棱也不夠死。
程遠志:[你冇錯呀!係我欠你嘅,所以我今次就放過你,下次再俾我見到你,你條命水咁凍呀,同我挑佢腳根。]可憐胡棱在大街上,被人用自己的刀子挑了左腳的腳根,從此左腳跛了。
之後休息了很久,去探望小靜。父親每一次到來也有壞消息,小靜有時真不知道,見不見父親好。悲憤的小靜很痛心,自己出不了去幫不上忙。但還有希望,因為小靜託人找了一位維權律師,幫他上達中央,但總要錢。胡棱說會想辦法,但身體弄成這樣,可以有什麼辦法。仇就報不了,天終會開眼你們總有報應的,神仙會飛來處決你!
現在形勢妻子和小兄妹死後,小明卻殘廢毀容失明腸穿肚爛。老實說生存下來只有痛苦,但難道要爸爸親手殺你嗎?為你終止痛苦嗎?現在的他,只為了止痛和用呼吸機去延續生命和痛苦。而最聰明漂亮又孝順的女兒被關押,他還有一個相當出色的男朋友,將來自已死後也可保留優質血脈。
為她打官司籌錢的辦法他想到了,他的生命就如一隻曱甴,最大長處就是打不死,強項就是被人打,我是打不死,我這身體挺捱得的,老命一條要就拿去吧!明天他穿上白衣到廣州火車站,上面寫著[人肉沙包十元一拳, 給大家減減壓發洩],手中拿著紙箱,旁邊有一大塊紙牌寫出胡家的故事,籌款給愛兒醫療和愛女打官司等。還有一家人以前溫馨全家福合照,和兒子在醫治的照片。胡棱為了籌錢才出此下策,愛女心切作為父親真的什麼事都幹得出來。胡棱作出這個決定時,心裏感情很複雜,又害怕又期待,期待給兒女籌錢,但也會害怕被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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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舉動自然引起路人圍觀,胡棱向群眾求助。眼神裏面滿是焦急,很快有一名男子就掏出了一百元放進紙箱,要出手了,等待他出手前的心理壓力,令他怕得閉上眼睛去迎接,不過他只是用手拍拍他的肩膊,眼神盡是同情鼓勵與安慰,沒有揮拳相向便走,胡棱雙手用力握著拳頭,雙眼通紅大喊多謝,給該男子作一個鞠躬。
很快不少行人都過來捐錢,幾千元也有,這五天籌得有五萬元善款。有現場給的,也有人擔心是騙案,專登走上去看胡小明的所在是否真確,最後那人捐的錢是最多,也有些是轉帳,就是從沒有一個人,真拿他作人肉沙包,此舉動引起了社會大眾注意。其實很多人心靈最深處依然保存着原有的善良,只是大家為求生活為保護自己難免要改變本性。但到了緊要關頭,依然會伸出援手,展現人性的光輝,單是這一念讓中國看到希望。
去到第六天差不多已足夠了,人們在街上圍觀時忽然走了五個高大的西裝男人,打上黃領呔有點像製服。他們把一喼掉在地上很不禮貌,喼面打開裏面有六十萬元人民幣。
有人說:[得咁少點夠㗎!要幫襯起碼都要幾十萬吖!]胡棱明白麻煩又上門來,有著不祥預感害怕得不其然縮後。他們看真點就是上次行刺程遠志不成的黃巾黨。剛才說話的人就正是程遠志,冤家路窄!原來這事情很快傳到他耳邊,他要過來看看。
程:[嗱!你上次個仔輸血漏低咗五十萬,我再加多十萬,我哋拳頭重啲,打一拳我起碼醒你一千蚊。五個人你找十萬數好快搞掂啫,不過我哋打你咁多搥醫返都漏水之嘛,陣間三四個撳住你四五個過嚟搞你,嘭嘭聲好快搞掂你。你咁需要錢喇,正所謂助人為快樂之本,我哋呢啲做人最無所謂㗎,幫到手一定幫!咁你話我哋夠唔夠大方先?]
這刻胡棱心情極悲憤,血海深仇就在眼前,但又打不過。其實已經不用去想,因其中四名成員以對胡棱拳打腳踢,路人不敢阻止,只能起哄!
黃巾成員喝駡:[乜呀!我哋畀咗錢唔打得㗎?唔好多事呀,你哋惹唔起㗎!]因市民真的惹不起這班人,由當初怒罵變求情。不出一分鍾他已成個血人攤在地上,而他的橫額也同時被踢爛。
程:[都話咗下次見面,你實死緊啦!但唔好咁快死住呀,你仲有大把拳頭數未找呀!]胡棱己早有準備,谷盡一口力含血噴人,程即時一面血。胡棱哈哈笑出來,黃巾就更加出力打。
其實程得知胡棱在此擺檔,胡家的故事就相等於駡張角的廣東政府,程在事前有請示張角,畢竟是親哥哥。但胡棱貼上他家發生的事,會嚴重影響廣東政府和張角的聲譽,令他管治的政府蒙羞。另外如果胡棱一死,程遠志勾人老婆的醜事,也不用公諸於世。張角對於自己沒感情又看不起的大哥,跟自己在對著幹,他寧願放任自己的手下去解決他。
做大事就要夠狠,由我一開始接管這地方,我就要來一場大革命,在我管治下經濟急速起飛,我用成功去証明自己。革命係要流血,搞得革命就要六親不認,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就算是自己親大哥也不例外,看以後誰人再敢反我,我的江山就是這樣打來!
張角:[我交哂畀你去搞,你認為啱嘅咪去做囉,你想點搞咪點搞!]所以程遠志可以毫不避忌去打,甚至四位成員打到有點疲倦才停手。
程遠志行埋去細聲說:[ 你知唔知你老婆真係好好砌呀?跟著你真係嘥哂呀,你睇你做人做到咁辛苦,不如做狗好過啦!]胡棱突然彈起,一口咬掉程遠志的一隻耳仔,程痛得大喊大叫。
胡棱立刻把耳仔吞下肚,不讓他有接駁的機會:[好!我就做狗,咬死你條仆街!跟你拼了!] 最後一擊,用盡吃奶之力再撲前向程頸部咬!但己被黃巾捉住。
程大叫:[同我打死佢!]黃巾向胡棱狂轟猛打,他一邊被打還一邊笑,剛才咬得好,死也死得痛快!不停打,直至他已失去知覺動也不動?相信己死亡。黃巾用刀生劏胡棱的肚取出耳朵,耳朵已被咬碎肯定不能接駁。
程等人離去,跟住公安來到,公安對胡棱搖一搖,胡棱原來還有一口氣:[唔好畀我嘅孩子知道,佢哋仲細,好多嘢佢哋唔應該背負,啲錢你幫我留番畀佢。]跟著就斷氣,胡棱一生坎坷,結束悲劇人生,死於一九九二年。
這個公安相當老實正氣,算是胡棱最後的運氣,能遇上如此正義的人。他拿起地上六十萬去找胡的家屬,就把錢給獄中的小靜,可惜那公安並沒有履行承諾向胡棱保守秘密,只要小靜想知他就道明一切,她哭得崩潰!父親死得不值,因為維權律師已被恐嚇不敢再幫她。只叫公安等他死後,將六十萬捐作慈善就可以。父親為了自己慘死當場,小靜情願死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