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江湖: 第24章 回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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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羽拿了薪水和獎金後就坐飛機回鄉，沿途他也戴上帽子。八十年代中國不是每家有電視機，所以百姓只聞關羽威名，很多未見過未有人認得他。到步後他買了一台嬉皮士型的國產電單車，駕車去佛山。先到超市買點手信，沿途經過孤兒院探望老師，已名成利就的他衣錦還歸。現在經濟開始起飛百物騰貴，關羽放下點金錢贊助孤兒院，再起行到小靜家。已經八年沒見不知現在她們變成怎樣，越步向前心裏越緊張，她必定比以前更漂亮。 一想起她會是什麼模樣時，人不期然越行越快，恨不得快敲門？去到了，又不其然緊張猶豫，先弄一弄頭髮，敲門！

出來的人是士多老闆小静爸爸胡棱，已經八年沒見，五十歲的中年人歲月痕跡留在額頭上：［年青人，你搵邊位呀？依！你係奧運比賽嘅關羽，真係你呀！你係我哋嘅國寶呀！你而家大個咗好多，英氣十足。你嚟探我哋呀？真係意想不到？快入嚟坐！］

關羽：［你過獎喇，胡叔叔。］胡棱招呼關羽坐下後，一位年約二十六七歲，樣子不錯的女人出來。

胡：［老婆出嚟倒杯茶畀人啦，有朋自遠方來呀！］關羽細聲問小靜媽媽呢？





胡：［佢過咗身，五年前我已經同佢再結婚，佢叫王霞，貴州人。因為當地人太窮，我畀錢媒人婆介紹。佢唔錯㗎，仲幫我生咗三個仔女。］此時有個四歲的小孩走出來。

胡：［呢！呢個就係大仔小明啦，叫小羽哥哥。］小明看樣子相當精靈可愛，還在口袋中拿了糖果給關羽，有禮貌有家教，小小年紀已顯得為人大方樂於分享，關羽很喜歡他。房間傳出哭聲，是兩把嬰兒哭聲，胡棱帶關羽去看，是一對約三個月大的龍鳳胎。男的叫小偉是哥哥，女的叫小娟是妹妹。兩人哭喊的節奏相當合拍一致，也許這是孖生兄妹的心有靈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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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沒見，胡家變化真大。

關羽：［咁小靜呢？］

胡棱笑一笑，終於也提到他青梅竹馬的女兒。相信他己經忍了好久：［佢同朋友出去食飯，夜啲返。今晚留低喺度食飯等佢返嚟，唔好客氣呀。］說完面色又不知何事有點為難。關羽道謝後就向小靜媽媽上香，她也曾照顧童年的關羽，經常請他吃零食，真令人傷感。但他的繼室在場，又怎方便多問呢？關羽和胡棱一家吃飯，小明夾餸給各人。真的乖巧有家教，更說要跟關羽學功夫，關羽當然說好。

他的繼母王霞和胡棱雖然是買賣婚姻，也不其然流露一絲恩愛，貴州這內陸山區，不知有多小姑娘長大後嫁出去，只為家中少一個人吃飯多一份禮金。可能一別十年，也未能回鄉探望家人，真是偏遠貧户的悲哀。飯後胡棱要求關羽陪他出屋外抽煙，關羽也等著這機會想問小靜媽媽的事，一出門看見泊在門口的電單車。就問：［呢架車好靚，一定係國產名牌。係咪你㗎？］





關：［係，不過就快唔係，呢部電單車好快會係你。我放一個月大假，再返北京之後都用唔著，我用完留低畀你啦。］

胡：［小羽！ 咁大份禮我點收呀？］

關：［胡叔叔，唔好客氣。我喺呢度都冇幾多朋友，方便嘅話，可以喺度落腳嗎？呢一個月就打攪你啦！］跟著在口袋中拿了一封很厚的布紅包，裏面有二萬元。胡棱雙手推開：［小羽，你嚟探我，我好開心，但我點可以要你咁多錢呀！我受唔起！］關羽想放進胡棱的口袋。他又拿出來，兩人拉扯了十多個回合。關羽竟要用上真功夫，一手擒拿，一手將紅包放入袋中：［胡叔叔，我只係畀錢小朋友讀書，呢架車我都唔會運返北京，咪當我擺喺你度，幫我睇住先囉！你請我飲啤酒大家當無數呀！］他想再動，關羽要用力把他壓下，算吧！也算有了下台階，暗讚關羽這小子真不錯。

關羽：［呢個係我攞咗金牌返嚟嘅獎金，反正我喺北京訓練，啲錢都用唔著呀！胡叔叔快啲試車喇。你車我出去行下。］於是胡棱載着關羽一邊行，自己一邊也難掩這車子，為他帶來的興奮笑過不停。他在涼亭停下，兩個人抽著煙，就說起小靜媽媽的事。

小靜媽是向工作的工廠追薪時被打死，幸好最後老闆被捕，已經打靶。關羽氣得手握著拳頭，要冷靜一下，再叫胡棱道出前因後果。

五年前胡棱的外母，也是住在佛山的一條河邊。一天看見有一家四口在河邊翻了船，四人在海中掙扎。外母執了一塊木板跳入河中，泳術不佳的她，也勇敢出去河中救人。原本順利一個接一個的救上岸，以為成功了。但還有一隻狗在水中，外母就再冒險出去。但這一次水流急了，手中浮木甩掉，她掙扎不斷，反向岸上四人求救。四人不斷緊張呼叫 ，但不是為她，而是為了牠。他們的小狗幸運地上了浮木飄上岸，四人相當高興。但快要沒頂的她已無法呼叫，四人有如石像，呆呆看著她慢慢地沉下水中，情況就像看電影食花生般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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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為了救你們，就算不會游泳也去冒險拯救，最後連自己性命也犧牲，卻沒有半點感激。這四人家庭就連最基本的找人救援也沒有，看完有人浸死後就回家，再沒有出現。

小靜媽媽得知母親失蹤，在岸上找到他的鞋子，報了警後查到附近有人目擊整個過程。警方說人是她自願去救，人家上岸自然會走。沒有犯法，這是意外，傷心的小靜媽想要求政府打撈。但警方拒絕，內地官方沒有撈屍服務，因為撈屍不等同救援，也不屬於消防工作。

小靜媽媽傷心之餘也沒有得到安慰，一出派出所就好像有人一早已收到風聲。幾個人不斷問：［係咪要去打撈？］有些開價八萬，最便宜也要五萬。這班人有可能事發在現場，為了生意故意不作救援。小靜媽推開眾人就急趕去河邊，而河邊就有另一班人說己打撈了屍體上來。還叫小靜媽去認屍，真好剛才沒有給錢那班人，不然肯定收錢即走。屍體是己發脹的媽媽，小靜媽哭叫想伸手去撫摸媽媽，又突然被人捉住說要商討取走屍體的事宜，小靜媽說會支付一萬元感謝費，撈屍村民說感謝費不能少於五萬。

根據法律漁民捕魚碰到屍體並撈起屬｛沒有決定或者約定義務｝ 漁民可向家屬收取必要費用。所以沒錢請人撈屍的家屬，往往束手無策。村民趁火打劫也無奈要接受，討價還價也要四萬。另一個村民就問是否需要貸款，利息九出十三歸。小靜媽推開他就回家，和鄰居籌錢，認回屍體草草安葬，借了鄰居的錢真不好意思，又快將過年。

小静媽在工廠工作，但最近大半年也欠薪，如果成功追薪就可以還部份給他人。就連同十多位同樣欠薪的同事，一起向工作單位追討，卻被保安惡言相向，警方接報到場後，非但沒有協助調解，甫下車向眾人破口大罵，拳打腳踢。揚言他們是犯罪疑人要逮捕，好明顯已經官商黑勾結。小静媽上前理論，被辱罵及毒打。胡棱和當時十歲的小静上前阻止，胡棱就被粗暴推進警車，小静媽已被打至休克暈倒地上，警方沒有搶救，更用腳踩著她的頭斥其裝死。幸好當時遠處有記者全程攝錄，可惜被其中一名警察發現，就過來搶攝錄機，小靜奮不顧身捉着警察大腿高呼記者快走！





小靜被打至頭破血流，但保住了真相才有希望。記者及時逃脫，而小靜媽被人拖進警車送到警署，期間繼續動粗。直到明天有電話才告知小靜，她母親畏罪自殺死亡。事後警方將屍體送到醫院，不準檢屍，也沒有進行調查。警察機關嚴密封鎖消息，小靜又收到恐嚇電話：［有本事去上訪告狀］其他追薪工友也被行踪監視。

幸好正義的記者在報紙上登上報導，驚動廣東省委書記，佛山警方負責人和工廠老闆，亦各自推卸及否認。最後栽定警商勾結，故意殺人罪等等。工廠老闆和佛山警方幾個人被判死刑。胡棱無罪釋放，小靜媽的欠薪也被追討，勒令工廠需額外發放二十萬賠償紿家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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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速尋冤得雪！而且政府還有社工為胡棱 、小靜作心理輔導。得到專業輔導，明白天意不可違，忘記傷痛重新上路。多得記者揭開了這黑幕，民怨四起，震動至廣東省委書記張地人，他下令要交代整件事。以至破案神速，佛山市市長也因此下台。

關：［呢個張地人門面工夫做得幾好，表面上算係一個明君，唔使問個記者已經失咗蹤？］





胡：［表面？］笑著回應點頭：［小羽你都睇到我睇到嘅事，你喺北京打滾多年，冇白過。］

關：［我哋運動員經常被領導帶去官方嘅酒會應酬，從飲醉嘅官員聽到唔少啦。］

中國百年經歷多年戰爭，浩劫、革命、封閉、停工停學大搞社會運動等等。生產文化幾乎停頓，國民的知識、智慧和品德難免受極大影響。社會需要改革開放，領導主張一小撮人先富起來作先頭部隊。工廠商業起飛人人有工開，家家有飯吃。

社會急促發展。但要受惠全國總要點時間，多年受苦的老百姓，開始有點錢。由昔日的自卑，變得極度自大。有錢就是任性，有錢就不用思考，物質欲望，利慾薰心。

有權力就有更多錢銀女人，周邊的人爭著拉關係，拍馬屁吹捧，自我膨脹得快爆出來。每一個場面也要令自己威風八面，打後己再沒有人敢實言忠告。人家感受不用去理會，自己面子比天還要高。自己的家族，自己的後代同樣要橫行霸道，才能盡顯高人一等，風氣一代傳一代。因此很多人擁有權力和金錢，卻跟品德與智慧成反比，由冇到有進入腐化過程，衍生不少土豪，太可怕！坊間流傳一句說話：［在中國無人會講真說話。］

權力再大的，可以賣官位收錢，明碼實價，有錢人都當起官來，有錢便有權，有權更有錢。今日付出的錢，他日在老百姓身上必要百倍奉還。

有部份領導人，不論是好官或是壞官，只要想鞏固自己權力，都實行用貪官殺貪官，這理念來自古時北周名士蘇綽。





你想要別人為你賣命，就必須給他好處，他能得到好處是因為你給的權，所以他為了保住自己的好處就必須維護你的權。領導人人想做，如果沒有貪官去維護你的政權，還怎統治？

為什麼要殺呢？因只有這樣才能欺騙民眾，才能更加鞏固政權，取得萬民擁戴才可鞏固權力。官不怕貪，怕的是不聽你的話。以反貪官為名，消滅不聽你話的貪官，保留聽你話的貪官，除異己。而且殺貪官是用來駕御貪官的法寶。如果你不用貪官，你就失去殺貪官這法寶，又怎駕御官吏？要的是清一色擁護你的人。

如果一天百姓民怨沸騰，就祭起反貪大旗。加大宣傳力度，證明你心系黎民，民眾就誤以為你是最好的。而不好的都只是那些貪官，將所有責任都推到他們身上，但千萬不要讓民眾認為你是用貪官的元兇，社會問題不是你不想搞好，而是下面的官吏不好好執行。民怨太大的就殺了他，為民伸冤，把他搜刮的民財放進自己的口袋。這樣你可以不負搜刮民財之名，而得搜刮民財之惠。

用貪官培植班子，除貪官排除異己，殺貪官收買人心。沒收貪財來充國庫，最後落了自己的腰包，這就是玩權術的藝術，人類歷史各國各朝代也不少用上這套權術。

當然中國有很多好人好事好的父母官，好的總比壞的多。很多領導是真心為民除害。但中國太大了！很多你也看不見管不到。

小人得志大不幸，只要小部份壞人擁有權力，天下大亂！影響民眾生態，原本壞的人更壞，好的人自然不敢作聲，因此大部份的中立者、愚者也因此偏向壞。

發達社會必然有著黃賭毒這副產品，黃賭毒是非法的，這些偏門產業，必須和軍警結合，才能生存和發展，甚至是合辨。有了貪官作為保護傘，黃賭毒三大市場相互關係得以協調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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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對官商黑勾結，司空見慣，明白已經成為生活的一部份。間中一場掃黃，民眾也會覺得查嫖娼，就是破壞投資環境。人人也為了物慾，想錢想瘋了！從官方到民間，從權勢人物到平民百姓，好像已沒了道德的約束，理所當然不覺得自己在幹壞事。只要稍有條件，就可以肆意妄為。

公務員當值，看醫生、孩子入學、記者寫新聞、打官司等等，全要給紅包，不給紅包醫生將你的屁眼也用針線縫起。金錢把一切固有的職業道德污染，滿街也是騙子。正常的社會運作模式被破壞，連帶新行業的職業道德，也未健康發展便污染了。

日常中衣食住行，有太多太多的造假，只有騙子是真的。無論住屋、豆腐渣工程、毒米、毒奶粉和變壞過期疫苗。飲了奶粉變大頭娃娃，單是花錢醫病，花費所有積蓄，沒錢醫病的農民，只有放棄治療，眼睜睜看著孩子死去。黑心食品防不勝防，衣食住行無一可令人放心。

權貴令所有不利自己的壞消息新聞封鎖，只留下好新聞的和諧社會。當局改革只會令一小部份人致富，卻妄顧大部分人利益和人權，社會道德崩壞只會越嚴重。以前盜亦有道，再缺德也不會下毒，現在商人只會問良心值幾錢？這樣的社會，最後每個百姓也成為受害者。這些事好像世界每一個發展中國家，也會有一樣經歷，我國自然也不例外。

其實中國所有省發展情况，健康理想法冶安全，害群之馬只佔小數，只除了廣東外。廣東省特別嚴重，特別在張地人退下由他的大兒子張角上台。張角成了新任廣東省委書記後。

關羽：［張角此人心狠手辣，比佢爸爸張地人更壞。我喺北京已經知道佢唔少嘢，但係好多嘢冇證人、證據，中央仲未有動作，而且廣東省喺佢管治下，經濟的確脫胎換骨。但係治安人權就每況愈下，傳說佢仲秘密組織一個邪教歛財。］

胡棱：［佢本來係姓胡，佢係我親細佬。胡棱胡角，爸爸希望我哋為人方正，有棱有角。］關羽驚訝地望著胡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