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無錢請人睇住我,我連廁格都瞓過。棟塊牌喺最尾嗰格外面話維修,到時到候就入去餵奶。

「好彩你細個夠乖,唔係好喊。」

但咁嘅日子,好似永無止盡。每日瞓醒又再開始嘅無間地獄,再堅強嘅內心都會被蠶食殆盡。

「嗰陣會諗,我到底做錯乜野。愛一個人應該無錯,但偏偏就留低我一個受罪。每日都問點解,醒嘅時候問,瞓著發夢都會問。」

但點問、點諗都搵唔到答案。





痛苦嘅日子,好似一條見唔到終點嘅賽道,雖然心知欠債總有一日還得哂,但每個廿四小時都係煎熬,令嗰一日好似永遠唔會來臨咁。

「而我承認,有好大嘅部分嘅原因,係因為你。」

媽媽從來有嗰句講嗰句,叫我放棄藝術嗰陣係咁,依家亦係,誠實到令人心傷。

「點解你唔可以好似其他蘇蝦咁,正正常常呢?我心諗已經要還咁多錢,但還完之後仲有你,你無可能好返,啲醫費好似無底洞咁只會將我賺嘅錢吸乾哂。」

終於媽媽承受唔住,抱住我,走上天井,低頭望住呑噬過無數生命嘅愛民邨鬼門。





「你就好似一筆⋯⋯我永遠還唔清嘅債咁。」

聽到媽媽咁講,為我內心添上咗另一層烏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