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像時鐘一樣聲音的雨水打在窗口外,街上早有準備的人打著雨傘笑看著那些沒有準備的人,狼狽地到處亂跑,卻沒有人
願意分享他們手上的雨傘。
「叮—」手機屏幕在黑暗的房間裡發出一陣藍光,隨後又黑了下去。我姍姍地把手機打開,一段母親傳來的信息映入眼廉。
「女兒,今天我們不回來了,要替你哥慶祝生日,你就自己搞定。」這句話像冰鋒的利刀一下又一下地割著我的心口上,燙燙的血不知為何地
一滴,兩滴地流下,就像窗外的兩滴一樣。原本平淡的心情突然變差了,我離開了原來窩在一角的角落,在黑暗的房間找到自己的錢包、鑰
匙,連同跟隨在旁的手機走出了冷清且毫無生氣的屋子,不再留戀。
「叮—」升降機的門「吱—吱—」地打開,裡面的燈一閃一閃地閃爍著。我看著它,心裡泛起一絲絲的安心,也許是因為我習慣了黑暗。我走
進升降機,按下地下的按扭,它再次發出「吱—吱—」聲地關上了。我靜靜地站在升降機最深處的角落,低著頭聽著它發出的刺耳聲音。這部
升降機就像快要壞掉一難,發出令人心驚膽跳的聲音。每往下一層,它就會「咯吱、咯吱、喀、喀、喀」地叫著,直到到達最低層。
「叮—」我等著升降機把門打開,我不慌不忙地走出。看到大厦玻璃門外的兩還在下,什至比剛剛的還要大。街上已沒有那些狼狽之人,取而
代之的只剩下一把又一把雨傘互相穿梭,互相碰撞。盡管它們身上印有五顏六色的圖案花紋,但在我眼裡就只剩下黑,白,灰。就像這個世界
一樣殘酷,黑暗。
我把玻璃門打開,一陣涼風撲面迎來,雨粉輕輕地打在我裸露的肌膚上。那種突如其來的冰涼覺不禁令我的身體抖了一下。站了幾秒後,我像
下定決心一樣往雨中走去。
雨點像刀鋒一樣割過我的身體,骯髒不堪的衣襟濕透。但我卻沒有停下的意思,只是臉無表情,像行屍走肉一樣往某個地方走著。而雨點也並
沒有停下或減少的想法,還愈下愈大,愈來愈猛。
我停下穿著既殘破又骯髒的鞋子的雙腳,抬起雙目無神的眼睛,看著前方樓高四十層的商場。然後收回視線,走進,坐著和剛剛不一樣的升降
機直達三十六層。
三十六層,是一間頗大型的西餐廳。我找到一個近窗口位置坐下,叫了一份一成熟的牛排,慢慢地品嘗著那鮮血的美味。
過了幾分鐘,旁邊穿著整齊衣服的中年夫婦正和一名男子有說有笑地吃著牛排。這些都已被我無視了,只是靜靜地吃完最後晚飯,靜靜地付過
錢,然後靜靜地走了。
我再次坐著升降機往四十樓。
到了之後,我才緩緩地走出,在天台的邊緣停下。拿起手機草草地打了幾個字,再發送拿出去。然後把一張什麼都沒寫的白紙放在地上,把手
機壓在紙上,再把一個掛著「死」字的鑰匙放在紙上。最後,把鞋子脫下,露出十分多傷疤的雙腳往外一走,就這樣告別了世界,如此簡單,
如此快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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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三部最新推出的手機一同響起。
三位正坐在窗邊位置歡樂,熱鬧地用餐,他們不約而同地打開手機。
「請看窗外!」三位的信息一模一樣,他們抬頭頭便看到一位長髮女孩在窗外飛快地飛過,最印象深刻的不外乎是那位女孩對著他們三位的表
情。
三位呆若目雞,過了幾秒年輕男子才問:「爸,那……個人好眼熟。」
「嗯……特別是那雙滿佈傷疤的雙腳,多美。」中年男子說。
「你……你們…有沒有看到她的笑容……有多恐佈?」中年女子抖著間,「她怎麼好像是……女兒?!」
三人靜了下來,誰也不敢走近窗邊看剛剛的女子,因為他們能想像得了,一個人從四十層跳下且速度這麼快的結局是什麼,那畫面是多麼的慘
不忍睹。他們只聽到一些吵鬧的聲音,穩約聽到一名沙啞的女聲叫他們上去四十層,他們居然很聽話地上去了。
升降機一開,他們誰都不敢先走一步,他們呆了很久才走出。站在一部黑色電話,鑰匙和白紙前。
「是……妹妹的。」哥哥抖著聲音說。
爸爸拿起手機和白紙,看著原本空白一片的白紙上浮現一些用鮮血寫成的字,一筆一畫地寫著「去死」這二字。爸爸嚇得整們站在原地,拿著
東西一動不動。
媽媽搶過手機,把它打開,叫道:「啊—」暈了。
手機上有一幅圖片,正是他們現在身處的位置,動作一樣,風景一樣。只是空中卻有一名透明的身影凌空飛著,而且像剛剛一樣邪笑著看他
們。
~完~
by孤心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類同,實屬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