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我右手食指傳來一陣劇痛,痛入心脾。

睜開眼睛一看,我右手手指被板成一個不合理的角度。斷了。

我右腳也傳來劇痛,不能稍作移動。

我被大字型的綁起了。

「八爪魚,知道我是誰嗎?」眼前板著我手指的人問。





他是個粗豪大漢,四十來歲,跟我師父犀牛感覺有點相似。

我右手中指又傳來劇痛,又給他板斷了。我忍著痛,不肯哼出聲來。

「好。果然硬淨。」他豎起右手姆指,然後用力一踏我右腳腳踝。

腳踝又傳來劇痛。

我環看四周,原來我被綁在鐵皮屋出面。眼前除了他,還有十多個人,圍著我。兩個壯漢在我旁邊,手裡拿著西瓜刀,板著臉。





「八爪魚,你是不是很奇怪,你看的信,是不是有一部分沒有了?三條影片裡,是不是有一條播放不了?」他笑著說。

我一怔,看看他手上,拿著了紫瑩的平板電腦。

「想看嗎?」他笑了笑,湊近我臉,陰惻惻地說:「我不給你看。我要你死不瞑目,祭我兒子天上英靈。」

我心中一寒,知道他是誰了。他就是胡一良的爸爸,中國大陸主管:蛤蟆。

這個蛤蟆,最擅長藥物和毒煙,有點西毒歐陽鋒的感覺,所以叫做「蛤蟆」。





我猜想,在我看信之際,他已經開始放毒煙。我做了八年殺手,從未落入敵人手裡。怎想到,今天也栽在他手中。

「蛤蟆,殺我不要緊。給我看完那封信。」我忍著痛說。

蛤蟆不屑地笑了笑。

「我有一件東西,你會想要的。我用它來交換,看那封信。」我說道。

蛤蟆還是愛理不理的,但神色中也留上了神。

「蛤蟆,你有沒有想過,為甚麼組織不用毒牙殺我?」我問著。

他沒有答話。

「因為,我知道解除毒牙的方法。我用這方法,來換那封信。」我說。





「毒牙?這是白龍的手段吧,在我身上用不著的。你別多費唇舌了。」他冷笑著說。

我冷笑一聲。

難道,他沒給裝上毒牙?

「好了,殺了他吧。」他淡淡的說,雙手負在背後。

可是,我身邊兩個大漢,沒有下手,反而瞧著我。

我嘴角上揚,說道:「蛤蟆,你搞錯了。我剛才的話,不是對你說。」

「你們造反了嗎?」蛤蟆大喝,一把上前搶刀,那大漢迴刀躲開了。





「如果我逃得掉,就教你們解除毒牙。」我大聲說,讓在場的人都聽清楚了。

其實,我不知道這幫人裡面,有多少個是殺手組織的人。所以,我要盡量招攬多點人。

「嗖」一聲,我左手鬆了綁,是左邊留鬚大漢割斷了繩子。

「刷」一聲,蛤蟆已殺死我右邊的大漢,搶到他刀子。

「噹」一聲,留鬚大漢和蛤蟆刀子相交。

「造反了!」蛤蟆大聲說。

放眼望去,其他人無動於衷,看來不是組織的人。

「鬍鬚佬,解繩!」我喝道。





「嗖」一聲,我右手也鬆了綁。只是右手斷了兩指,發不了力,鬆了綁也是無用。

一摸腰間,繩子已經不在。

「刷」一聲,蛤蟆殺死了留鬚大漢。

「八爪魚,再沒有人會幫你了!你終究逃不掉!」蛤蟆大聲說。

「蛤蟆,我殺你兒子時,取了他一物,你要不要看?」我說。

其實,胡一良不是我殺的。我當然也沒取過他的東西。我只是胡亂說些話拖延時間。

「不必了,我在你屍體上取吧。」蛤蟆說,右手刀子已經舉起。





「機會來了,只有這個機會。」我心道,全神貫注望著他手臂,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就在他刀子劈下時,我看準時機,左手猛地一揮,一條鋒利鋼絲圈出。這網絲,是我藏在孔雀魚的戒指裡,最後關頭在用的。

同時,一件銀色之物由遠至近,彷如流星趕月,往他刀子打去。

他刀子從上而下,我鋼絲從下而上,從他手掌切過去。我看得甚準,鋼絲剛好切過他四隻手指的第二節,然後擊中刀柄。

「噹」的一聲,銀色之物擊中刀鋒,嵌了進去。

剎那間,西瓜刀,連同四隻斷指,紛紛從天上飄。

我這才暗舒口氣,左手輕巧接過西瓜刀,順勢割斷雙腿上的繩子。

低頭一看,那銀色之物,是個飛鏢。

「八爪魚,你這賤人⋯⋯」蛤蟆臉色慘白,按住血如泉湧的左掌。

我忍著右足踝劇痛,拼了老命地站了起來。當然,我臉上沒有出現任何痛楚。

「蛤蟆,」我揚了揚左手西瓜刀,說:「今天你斷我兩指,我斷你四指。你殺不死我,我也不打算殺你。信不信也好,你兒子不是我殺的。留下平板電腦吧。不送了。」

他臉如死灰,顯然右手傷得甚重。

「走!」他大聲說。

在所有人離開後,才倒回地上,看著不成形的右足踝。

我費了很大勁力,才把飛鏢從刀鋒上拔出來,可見發鏢者手勁之強。

而這圓型小鏢子,正是這個熟悉的圖案:二率會的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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