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事,就不說了。在這一個故事的一開始就已經交代過,我借石油氣的爆炸炸死了何信,然後在西九龍中心搜索了大半天,終於在超市找到了武器箱。 

我抱著這一個一米闊的木箱,回到救護車上。 

「阿豪!」我一上車,霍倩玲一把抱住我。 

我也用力抱一抱她:「話左我無事架啦。」,然後輕輕推開她放下箱子,「呢個應該就係武器箱。」 

仔細一看,武器箱是木制,看來相當堅固,蓋子是滑動式的,我把蓋子推開,我們便看到了箱中的東西。由其說是武器箱,不如說是物資箱。 





物資箱中有著一支散彈槍,三支黑星手槍,一堆子彈,5個手榴彈,三把軍刀,另外還有一些食物,水,望遠鏡,和電筒。 

「嘩..」 

「咁多..咁多武器...我地...」 

我把箱子關上:「我地今晚再講點處理,如果我地解唔開個謎語咩都無用,先返去志蓮靜宛。」

倒數9天。 






9天後再解不開施團,我們都會被處死,或是在黑布內偷生。「神勇龍王終一敗」這是甚麼的白痴謎題啊。 

霍倩玲找來了幾張白紙,把這七個字都放上去,換來換去,希望可以看到一點線索,但是她一直以來都是

眉頭深鎖,看來根本就沒有進展。 

至於凌子晴,她說要集結動植物的力量和知識,去破解這一個謎題。我問她那上一次的決戰地點在那兒,她說不太肯定,因為新界所有植物都沒有看過所謂決戰的地點,決戰前有好幾個人都去了港島,所以植物們估計決戰地點是在港島。 

霍倩玲提出要不我們駛車去港島看看,或者列出全香港所有地標,然後全部去看一下。然後,馬上就差點被異能說服的我否決,理由是我們沒這樣多時間如果因為這樣救護車的油被耗盡我們就飲恨了。 





其次,決戰地點可能沒有任何提示,你有可能站在決戰點內而知道,傻傻的離開。 

說到底,我們還只能乖乖的破解謎題。 

我在破解謎題的同時,我還不斷地在附近收集武器和物資,靠著我對地形的記憶和凌晴的異能,現在我們的裝備已經十分精良。以我為例,我有一支狙擊步槍,一支衝鋒槍和兩把手槍,三個手榴彈,一個催淚煙霧彈,冷兵器方面的有一對日本刀。 

可是我們的武器愈強,我愈是擔心。一來我們之間始終是彼此的敵人,二來我們可以搞到這些軍火到手,別人也可以⋯⋯ 

下一之的戰鬥,便會由刀劍互擊,升級至槍炮互轟。多一份火力,也多一份兇險。 

要命的是,倒數已經剩下最後兩天,大家的情緒都十分不穩,別說冷靜地分析,連保持理智,甚至意智,都有困難了。 

「夠啦!」我大叫一聲,「我今晚點都要解開條問題!」

「你有頭緒?」霍倩玲帶著令我心痛的疲態問我。 






「冇!」 

「你諗住向邊個方向諗?」 

「未決定!」 

「Hi。」 

「傻的嗎。」 

這二個人竟然少人地說粗口!看來這一個死亡倒數的確為她們帶來很大的壓力。可是..可是我除了決心外,還有甚麼比她們有優勢?智慧?霍倩玲比我更聰明。異能的威力?我的只是用來背東西,根本就完全及不上凌子晴的異能。 

想不到,只因逃離絕望,卻墜入另一絕望之中。 





我不打擾她們,走回我的角落---是的,我們在這兒每人都有自己的角落--踩開已經開始有點積塵的狙擊槍,移開我用作枕頭用作放日本刀的錦盒,再把手榴彈,煙霧彈的袋子從地圖上拿開,取出香港地圖。 

「呼!」我吹吹地圖上的塵,放下衝鋒槍,只帶著一對手槍和地圖回去。 

「過黎啦,集思廣益下好冇?」 

她們二人沒信心地看我一眼,但還是走過來。 

「拿,由其無意義咁估條謎語,倒不如企係大會角度諗下。」我展開地圖。 

「大會角度?」凌子晴問道。 

「如果咁講,我話決戰地點係富佑大廈,你識唔識去?」 

「呃....」 





「呢座野係慈雲山。即係表示,決戰地點,必然有知名度。」 

霍倩玲:「地標。」 

「無錯,重唔係政府傻的嗎9起個D自制地標,而係本身存在,係人都知既地標。」 

凌子晴:「但係香港係人都知既地標都有好多呢。」 

霍倩玲也不滿地說:「未係..我都諗過啦...」 

「總之,先圈出所有地標啦。」 

我用了五分鐘圈出了所有地標的位置:「好啦,之後我地應該點縮細范圍?」 





「就係唔知囉。」 

霍倩玲眉頭深鎖:「我諗...如果要互相殺戮既話,一定唔可以太細,例如青馬大橋,大球場呢D...」 

「Agger。」我用筆打交叉,把一些地方太細的地標刪去,途中霍倩玲二人反對刪去一些介於大和小之間的地標,我都同意不刪去,如果剛好是這些我們就完了。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大會根本可以不在決戰地點作任何的準備或改動,而上一回殺戮的決戰地點又有可能被修復,這樣的話我們就沒可能肯定地鎖定答案。 

「太難去個d都唔會啦,如果咁既,根本就知左都去唔到。」 

「都岩。」我把離島的地標刪去。 

現在地圖上的圈,說多不多,說小不小,還有10個左右,分佈於所有方位。 

「重..重有冇得再縮細范圍?」凌子晴明顯也明白,這樣是不夠的。 

我搖頭道:「無啦,我已經諗唔到。」 

凌子晴摸摸地圖,不知意義何在:「唉....」 

我安慰她:「又唔使咁灰既,我地諗唔到,我相信其他人都諗唔到,我估,大會應該唔會一次過殺晒我地之後就完掛。」 
我估。應該。掛。原來我自己也全無信心。 

凌子晴:「但係,古SIR唔係好聰明架咩。」 

「咁又係..」 

突然,我發現霍倩玲沒有作聲,盯著地圖不動。凌子晴看我望著她,也注意到,正馬上開口喚她,我馬上按著凌子晴:「唔好打斷佢思路。」 

良久,霍倩玲抖著說:「我...我諗到係邊啦..」
「邊度!?」 

她舉起抖著的手指,指到香港地圖----大嶼山-----迪士尼樂園! 

我和凌子晴同時大叫:「迪士尼!?」 

「係..我..我覺得係呢度..」 

神勇龍王終一敗,到底那兒和迪士尼有關系啊? 

我小心翼翼地問道:「點解你覺得係迪士尼?」 

「因為,迪士尼佢既象徵意義,咁先可以完整返成場殺戮既意義。」 

不..不明白。 

她看我們的樣子都是如墜五里霧一樣,於是就解釋:「大家記唔記得,第一日係監倉度,發生咩事?」 

「記得。」雖然那時我還未重啟[絕對記憶]能力,但是大概的情節還是記得的。 

「唔止個時,成場殺戮,由我地獲得異能,到被帶到呢一場殺戮,係監倉個日,都有象徵意義,而如果要跟返呢一個象徵意義,最後決戰地點一定係迪士尼!」 

以下,是霍倩玲的說法。 

我們都是絕望的人,對人生沒有任何希望,對前路感到灰暗,生無可戀,生不如死,不知何為溫暖,何為希望的人。大會選中了我們,是因為我們心中的冰冷,無情,當互相殺戮的時候,我們不會有一絲的遲疑。 

是呢,我當天在監倉殺那第一個人,我也沒有考慮過甚麼道德,也沒有過掙扎,就是上前一刀了結。 

霍倩玲指出,那是相當重要的一個情節。殺人在世界上大部分文化中,都被視之為最嚴重的罪行,最不可寬恕的行為,殺那一個人就是要我們令自己和其他人明白,我們已經不顧一切,不理任何後果,只要為自己那一絲希望而戰。 

另一個重點,就是大會當時說,我們可以選擇,可以退出這殺戮,而沒有強逼我們參加。這是說明了,當人類到達了絕路,會為了自己的希望而不理一切風險,不理會自己接受過的任何道德教育,即使明知道要殺人,也會參與其中。 

這是一群人在絕望中,為了一線希望而殺戮的故事。 

那麼,最後的決戰,應該在那兒展開? 

論大小可達度,都是次要,最重要的是當中的象徵意義。 

迪士尼樂園,正正是大家由少到大所愛,象徵著夢想,歡樂,自由,童話!而我們,象徵著絕望,悲痛,抑壓,咒恨!在迪士尼的世界中,就只有公主和王子的「快樂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人人都不用受苦,不用捱餓,沒有因學歷而被人鄙視的少年,沒有身敗名裂的魔術師,沒有被自己一生最愛殺害的苦戀者。 

迪士尼樂園-那是一個最虛假的國度,而我們這一群絕望之一,即將在希望的國度展開最後決戰! 

一切都符合大會的象徵意義,最後的決戰地點就是童話的世界-迪士尼樂園!

但為甚麼,迪士尼樂園會是「神務龍王終一敗」的謎底? 

迪-士-尼 
迪-尼-士 
士-迪-尼 
士-尼-迪 
尼-士-迪 
尼-迪-士 

沒有關連啊。 

即是玩同音字了是吧....我閉上眼睛,腦海中閃現出我所記過,背過的知識。河南街道圖,NGC 637星雲,日本周末票房首位列表,中國五行學說,南極的沃倫嶺,俄羅斯紅箭頭火車,西遊記.... 

中國五行學說,西遊記! 

西遊記中,東方龍王說過自己掌管下雨。 
雨,水也。 
五行相生相生,土剋水。 

「神勇龍王終一敗」,答案因為「敵是泥!」 

「!@#$%^&*」我一堆粗口破口而出大罵這謎語的作者,這種混人,必然是高登出文沒人看那種垃圾! 

「做..做咩呀你。」 

我道:「無事!先下手為強,我地依加就執一執D野出發,去迪士尼!」 

想不到,我現在才第一次去迪士尼呢。 

說是「執一執D野」,但是這工程可浩大了,我們的武器不算是小,那些東西不但有危險要小心處理,還極重!我們這一「執一執D野」一弄就是幾小時! 

「嗄....嗄....」我把自己的日本刀扔上車,「痴向左走向右走線,重到呢,二刀流根本就完全不切實際!」 

「人地接受過訓練架嘛?」 

「舉重訓練?」 

霍倩玲沒理我,關上車門,我轉身離開後面的救護間,跳上凌子晴旁的司機座:「坐穩啦!」 

最後的決戰,終於要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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