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的靈】我捏造了都市傳說: 【第柒話】候選會長—1
【第柒話】
林鼎星。
就讀天青石中學中五E班。
說起林鼎星這個名字,在過往就已經聽過不少遍。
以前在校的人氣程度直逼現在的凌曦和黃晨軒。
不過有所差別的就是他高在貶義方面的人氣。
至於為何會有那種名聲出現,我也不知道。
畢竟我不會主動關心八掛沒有興趣的事。
但就我現在所認識的林鼎星而言,他只是個普通的學生。
沒錯。
撇除熱血笨蛋這個設定,他普通得跟我一樣。
話說回來,我好像還未介紹過自己的外貌。
「性格扭曲的窩囊廢毒男」。
大家會聯想到一個怎樣的人?
果然是一個架著土包子眼鏡,挺不起胸膛走路的毒男吧。
不知從何時開始,大家開始對架著土包子眼鏡的人產生「他就是毒男」的偏見。
你說我是不是正架著土包子眼鏡所以才這樣說?
不不不。
我的視力很正常,我的外表非常普通。
嗯。
你現在腦海中想到的樣子就是我的樣子了。
「你好。請問你有甚麼煩惱嗎?」
眼前,有一個被林鼎星帶過來的孩子。
驟眼看他應該是初中的學生。
「不....我其實是收了那個學長的錢才過來的。」他拿出一百元,平靜地說道。
那個笨蛋!要幹點甚麼原來是這個意思!
「所以你根本沒有任何煩惱嗎?」
「....是的。」他回答得有點遲疑。
「你說謊了呢。」
「誒....?」
「回答遲疑是說謊的表現。」
「只是小問題而已。」
呼———
還好他真的是有煩惱。
好。
讓我嚐嚐你的靈髓吧。
「嗯....你是為愛情的問題而煩惱?」這種甜蜜中又帶點苦澀的味道。
「為甚麼...你會知道?」
「所以我才有資格在這裡解決你的心事。」
「好...好厲害。學長你是懂讀心術的嗎?」
「從某種角度來說也是啦。」
然後,他把各樣事情都告訴了我。
「那我該怎麼辦,我一直都不敢跟她開口。」
「嗯....你不敢開口是因為沒有自信對吧?」
「學長你真的太懂我的心了啊!」所以說年紀小的人真好哄。
「但是你們卻一直保持著曖昧的關係....」
「對.... 」
這樣子啊.....
「你看看站在那邊的帥氣學長。」我指著黃晨軒。
「怎麼了嗎... 」
「想知道他為甚麼沒有女朋友嗎?」
「他長得這麼帥都沒有女朋友嗎!?」
「對。」
「他該不會是喜歡男生吧?」
「最初我也有過這想法。但之後我發現,他是專情於某個女生。而那女生卻不喜歡他,於是他就努力鍛鍊自己,成為具吸引力的人。」
「那女生最後有喜歡上他嗎?」
「沒有。」
「....... 」
「那女生因為意外離開人世了。他即使想見也見不到。」
「好悲傷....」
「所以你現在要趁能開口的時候就跟那女生說啊。不然到無法見面的時候,你才真的是煩惱。」
「珍惜眼前人嗎...」
「對的。珍惜眼前人。」
「我知道了!謝謝你啊學長!」那初中生充滿幹勁的離開了。
「第一位學生的光臨好像進行得不錯?他在離開還跟我說加油。」黃晨軒對我說道。
「不過不失吧。」我回話。
雖然對他撒謊了,黃晨軒根本沒有甚麼喜歡的女孩。
但是珍惜眼前人這個道理可是貨真價實的。
周俊楠。
他在我眼前被妖異打至魂飛魄散。
到最後一刻都未能跟爺爺好好對話。
我。
對此卻是無能為力。
「別這樣愁眉苦臉。明天情況會好起來的,已經取得了第一次成功對吧?」凌曦對我說道。
「呵... 為甚麼突然關心我起來。」
「你一輩子都不會懂的啦。窩囊廢毒男。」
凌曦對我報以一個淺笑。
在笑容中,似乎隱藏著些甚麼。
1月30日。
「這人龍是怎一回事啊。」
我看著臨時建造,破爛的紙櫃台面前,有數十人正在排隊等候校園心事屋開店。
「聽說是昨天那個學弟到處宣傳讚好我們的心事屋。」張曉靈說道。
「果然要有回報就必須要投資。」林鼎星念念有詞。
「之前在努力的日子沒有白費呢。」黃晨軒回話。
「啊?嗯....對啊對啊。是因為努力呢。」
是因為那一百元才對吧!
「就別說廢話了,趕快開始營業。」凌曦說道。
我說過我是個長得很普通的人。
甚至要認真地討論的話,我可能是處於中下水平。
然而。
眼前有一位光臨心事屋的女學生正在跟我告白。
「我喜歡你。」她神態自若的對我說出這句話。
「....嗯?」
「原來在聆聽方面有障礙嗎?那我就再說一遍好了。我喜...」
「不不。你突然在說些甚麼啊,這裡可是心事屋.... 」
秦又夏。
神秘的千金小姐。
同樣是中四年級的學生。
留著及肩的飄逸黑髮,肌膚雪白的美少女。
「天青石的白雪公主」,據說別人都這樣稱呼她。
「所以你要我詳細的說明一遍?」
「不是這個意思....」
她好難溝通啊。
「荷爾蒙。你知道荷爾蒙是甚麼嗎?」
「那好像是人類重要的成份... 」
「當人類進入青春期,會分泌出睪固酮與雌激素,所謂的性荷爾蒙。而在人類不斷分泌這種荷爾蒙的時候,遇到合適的對象時,大腦就會產另一種名為多巴胺的分泌物。」
她沒有半點遲疑,順暢而且流利地說出來。
流暢的感覺宛如別人問我是否男性,我都能沒有懷疑地直接回答男性一樣。
「多巴胺會使人類變得衝動、緊張、做出不理智的行動。尤其是在碰到自己喜歡的人那時,腎上腺素會上升得使人感到痛苦。」
—而使我因此感到痛苦的人就是高時刻。
她對我這樣說了。
「慢著。你肯定沒有認錯人?你好好看清楚,我可是個無論外貌和性格都不討好的毒男喔。」
「還有一種說法,當愛情來臨時,身體內的血清素濃度會下降,甚至會把對象理想化,選擇性地把他的缺點無視掉。」
「......我跟你不是陌生人嗎?」
「你的記性可真差呢。」
「我之前有跟你見過面?」
「到你想起的時候,自然會來找我。」
秦又夏放下這句話,揮揮衣袖,宛如高雅的公主一樣神態自若地離開了。
這間學校真是充斥著各種怪人。
另外,又有一位學生神色驚恐地與我對話。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只是低頭不停重覆著這三隻字。
「你怎麼了?」
我嘗試嚐一下他的靈髓。
———是內疚的味道。
「我把人給害死了。」
「這是甚麼意思?」
「你知道我在說『捉迷藏』的事吧....」
一個人的捉迷藏。
讓許多生命消失的事件。
之前張曉靈說過事件並未結束,看來是真有其事。
「是你嗎?幹出這事件的人。」我問道。
「不....對不起!!我也只是受害者....」可能是看到我神情變得嚴肅,他慌張地落跑了。
一聽到關於這件事,我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
我把這事告知了張曉靈,她決定去徹底調查那名學生。
在之後,卻發現到更多令人發寒的謎團。
不過那已是後話。
如是者,除了這兩段小插曲外。
我們的校園心事屋在考試週最後兩日算是很順利地進行。
「明天就是候選會長的演講,你有準備到講詞嗎?」凌曦問林鼎星。
「有是有...不過應該寫得頗差對吧?」林鼎星拿出他寫的講詞。
「嗯....以中五學生的講詞來說,的確是寫得太爛。」
「那我會再重寫的。」
「不用。我已經幫你寫好了。」
「喔....」
林鼎星接過凌曦寫的講詞。
「確實是寫得很棒.....」
「你明天只要跟著這張紙好好朗讀就行了。慢慢溫習吧。」凌曦說道。
「好....」林鼎星回應。
總覺得林鼎星好像有點奇怪。
要是平常他定會興奮地大呼大叫,說一堆有的沒的。
「有甚麼問題了嗎?」我悄悄問林鼎星。
「沒事。高同學就早點回家休息吧。」
林鼎星向我擠出一個笑容,然後回頭對其他人說。
「你們也是,辛苦了!明天就輪到我的出場!請好好期待!」
經過這兩天校園心事屋活動後,大家的確頗感疲勞。
於是各散東西,回家準備明天來臨。
兩天內聆聽到不少學生的心事。
其實他們在各方面都有著不同壓力,可能是學業,可能是愛情,可能是家人,可能是對未來的恐懼。
畢竟壓力龐大已經成為香港人的一大特徵。
若果你生活毫無壓力,悠遊自在的話,反而會讓人覺得你是異類。
到底扭曲的是我們。
還是這個環境。
啊啊。
感覺好像把他們的負能量都引渡在我身上一樣。
我也在想,平常在別人眼中的我是否也跟他們相同。
原來要應付充滿陰暗,負能量的人要這麼累.....
可是我總是提不起勁去生活。
要不斷的說服自己生活是美好,自己要當好人。
這樣的想法感覺總是不符合自己的性格。
但是又狠不下心當個壊人,只能在狹逢之間過著非驢非馬的生活。
我不是人類又不是妖異,我只是個———
不倫不類的怪物而已。
所謂的活著對我來說到底有甚麼意義。
學生會選舉、秦又夏、捉迷藏事件的後續.....
每件事都令我大傷腦筋。
雖說我不是沒腦子的人,但要不斷動腦筋對我也是件苦差。
在回家前到琥珀公園放放電也未嘗不是好事吧。
「晚上好啊欠債小哥。」
每次來到琥珀公園都總有事發生。
看到張文伯突然出現也不是那麼訝異了。
「晚上好。」我回話。
「又來這公園晃嗎。」
「嗯。」
「相信你也沒有打火機的吧?」
「這次我有了喔。」
「呵....你不是不需要嗎?」張文伯冷笑一下。
「我是怕萬一要燃點蠟燭的時候,萬一在深夜突然停電的時候,萬一打不開瓶子扭蓋的時候。我會需要打火機。」我回話。
「久債小哥的悟性也不錯呢。」
張文伯接過打火機後,仍沒有嘴裡啣著的香煙點燃。
「你不點煙要打火機來幹嗎?」我問道。
「啊...這個只是解決心癮而已。我答應過一個人不再抽煙的。」
「那個人很重要嗎?」居然能讓舉止輕浮的張文伯守住承諾。
「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想不起了。」
「直講你不想說也可以。」
「那久債小哥呢?不回家來這裡是發生甚麼事了吧。」
「也不算甚麼大事...」
「聽說最近你們都在忙學生會選舉的事。」
「對...」
啊,糟了。
我忘記張文伯叮囑我不要使用能力的事。
「久債小哥沒有亂用能力吧?」
「沒有...沒有亂用。」
其實已經亂用得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