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的靈】我捏造了都市傳說: 【第伍話】黑瞳小孩—1

「呼.....呼....」

黃晨軒可以不這麼能打嗎！

和你交手真是令人筋疲力竭。

清晨五時十二分。

據我觀察，無眼妖異本身並沒有甚麼戰鬥力。





唯一能力就是透過咒術操縱別人。

所以它現在最大的戰鬥力只是黃晨軒。

想辨法解決他之後一切就容易辨了。

在我手上可以使出的牌有我和兩名女生。

「凌曦，有嘗試過報警麼？」我問道。





「試過了，但在這裡電話沒有信號。」

那......

「小子！你知道收藏玩偶的位置嗎？」

「嗯...就在小學的禮堂...」

「張曉靈！凌曦！你們去禮堂把玩偶找出來解除咒術！」





「是..是的！」

我就在這裡先對抗著黃晨軒，拜託你們了。

「可惡。」無眼妖異焦急起來。

「放棄吧。這場戰鬥最後會勝利的是我。」

我定會...把你淨化掉！

但是......我的體力已經接近用完。

徹夜未眠，精神上受到的衝擊和肉體上的損傷。





都使我疲憊不堪。

漸漸我已經抵擋不住黃晨軒的攻勢。

畢竟一個萬年不運動的毒男持久力絕對及不上運動型男吧。

我的眼睛只能半開半合的勉強撐著。

一拳又一拳的擊在我身上，我能做的只有強逼自己站立起來。

除此以外我便別無他法。

「高時刻....」

黃晨軒強制令自己的動作停下，他身體宛如抽搐般的顫動。





看得出他是非常吃力地掙扎著。

「甚... 甚麼！為何你能抗衡我的咒術？」無眼妖異說道。

「我...我不能...拖累我的同伴！」

黃晨軒迫使僵硬的身體向無眼妖異走去。

「你瘋了麼！你這樣反抗，肌肉會全數撕裂的啊！」無眼妖異說道。

「我不怕。」黃晨軒的皮膚開始滲出一絲絲血液。

「不不不不。你不要靠過來！」





「你死定了！」黃晨軒出拳擊在無眼妖異身上。

怎料那一拳卻是軟弱無力。

「哈！你身體處處受制，打我當然無效啦！」無眼妖異說道。

「呼...」黃晨軒呼出一口氣。

「怎樣，認命了吧。」

「不對。是身體終於解放的感身覺讓我鬆一口氣。」

碰—！

黃晨軒給了它下巴一記狠狠的昇龍拳。





「騙...騙人的吧...」

無眼妖異受到衝擊而倒下。

「看來凌曦她們找到了那玩偶。」我說道。

「它昏倒了，接下來該怎麼做？」黃晨軒問我。

「我會把它淨化掉。」

我在口袋裡拿出小刀。

「在我給你指示後就把小刀插在我手背上。」

我把小刀遞給黃晨軒。

「知道了。」他接過小刀。

我把雙手放在無眼妖異的頭部旁邊。

「一切都要結束。」

就在我開始吸收它的時候。

卻發生了出乎意料的事。

「！」

啪—！

它掙脫繩子，一擊把我推開我。

「你這東西！」黃晨軒衝過去打算再制服它多一次。

但結果和我一樣，被它一擊推開，撞到牆上。

「這副人皮真是劣等貨。」

無眼妖異扭動頸部，骨頭之間發出啪啪聲響。

慢著....它的眼睛出現了。

是全黑的眼球，沒有瞳孔。

「初次見面。你們好。」它說道。

改變了。

它的內在改變了。

雖然外觀一樣，但體內的「東西」卻是截然不同。

這是前所未有的———邪惡。

單單在它的視線範圍內都使我不寒而慄。

與純粹害怕的感覺不同。

———逃掉。

我甚至能感受到本能反應，不斷叫我拔腿而逃。

不過我的雙腿卻怕得完全無法動彈。

那「東西」到底是甚麼啊！

不要想著用暴力解決妖異。

此話在這時浮現於我的腦海中。

———要從原因上解決妖異。

「你....你就是在映壁邨弄出各種事情的『人』嗎？」於是我鼓起勇氣問它。

「啊啊。你就是那個會吸收妖異的人嗎？」它變得對我有興趣。

「.......對。」

「終於能見上你呢。」

「你...在找我？」

「沒錯。」

「.........」我咕嚕的吞下口水。

「成為我們的同伴吧。」

「恰....？」

「你身上有妖異的氣味。」

「那是吸收妖異的後遺症...」

「不。你根本就———不是人類。」

..............

我。

不是人類？

「你是我們這一邊的啊。」

「別胡說！」

「你不相信嗎？」

「你們只是靠人類意念所誕生的東西而已！我是...我是真實的人類啊！」

「這樣說難道你認為.....此刻、這裡，在跟你對話的我是虛假的東西嗎？」

「你們只是在模仿都市傳說的的虛假物。」

「那你知道真實為何物嗎？」

「真實是.....」

「因為有虛假的出現，所以我們才有真實這個慨念出現。」

「對啊，因為有我們的意念，所以你們才出現，你們就是那虛假啊。」

「舉個例好了。在工廠製作出的一罐罐汽水，大家都是同一種汽水，你會說第一罐被製作出來的汽水會比第二罐製作出來的汽水更真實麼？當劇本被構思出來，再被拍成的電影就不是真實的電影麼？」

「.......這...這跟人類不同啊。」

「再舉個屬於人類的例子。你們從出生起就被社會安排好一個名為『成功』的虛假劇本走———讀好書找好工，結婚買樓。這又不是社會虛構出來，對成功的『真實』定義嗎？」

「......... 」

說得也對...

人類總要在那侷促的時間內表現出別人期待的『真實』，又有多少人擁有只屬於自己的『真實』。

「再者，假如先出現的就是真實，那有虛假才有真實這個慨念不就是本沒倒置了嗎？」

真實和虛假的定位變得模糊。

「那....真實到底甚麼？」

人類用短暫一生去追求的真實終歸是何物？

「那就是我們想要追求的東西。」

「妖異在追求真實....？」

「你不是問我們為甚麼盯上映壁邨嗎？」

「這裡有你們想要的真實嗎？」

「你加入我們就告訴你。」

「..........」

「不要聽它說啊！」

凌曦和張曉靈回到現場。

「對，不要聽它妖言惑眾。」

「我知道。」

其實剛才真的有點動搖。

「啊啊，人類真是種難纏的生物。宛如害蟲一樣。」

黑眼妖異死死的瞪著他們，動作彷似被涷結。

「這是....你會時間暫停？」

只有我的動作沒有被封住。

「這是我的能力，只要是我可以看到的生物，都能暫停他們的動作。」

能力......

「再問你一次。加入還是不加入？」

「......所有事都是你搞出來的嗎？ 」

「那是人類自身製造的問題。若果他們不曾被欲望蒙蔽雙眼，根本一切都不會發生。」

之前的鬼郵差事件，這次的一個人捉迷藏事件。

確實都是因人的意念欲望而起。

若果我沒有填上那表格，若果人們不是誤信能實現願望的話....

「啊啊啊—！」

黑眼妖異的背後傳出吼叫聲。

是厚鏡片小孩！

他拿著小刀偷襲妖異。

「啊啊。竟把你看漏眼，但你不會以為用這小刀....」

話音未落，黑眼妖異身體開始出現異常，不斷產生殘影震動。

「那是我的小刀.... 」我說道。

「剛剛從帥哥哥身上掉出來的...」厚鏡片小孩說道。

「可惡。這小刀被人下了淨異的咒術。」

說罷，它便扒開自己的外皮。

猶如之前鬼郵差一樣，露出了原本妖異的軀體。

同時其他人的動作也回復正常。

「咦？那個人去哪裡了？」

他們已經看不到黑眼妖異。

所以那層外皮是讓它們能夠被人類看見的道具嗎？

黑眼妖異的本體.....

「張曉靈，有沒有甚麼都市傳說是關於黑色眼球的小孩？」

「.....這樣說起，好像是有一個名為黑瞳小孩的都市傳說。」

「果然......」

它的本體也是都市傳說。

「啊啊。逼我露出本體。別以為能輕易逃掉啊。」

黑瞳小孩手一揮，吹起極強風勢，除了我之外的人都被吹到牆上擊暈。

可惡。

空間太狹窄了。

它居然擁有這麼大的力量。

「另外就是你。臭小子，居然偷襲我。」

黑瞳小孩把手對準厚鏡片小孩。

「難道....」

不....

「灰飛煙滅吧。」黑瞳小孩說道。

「不要啊！！！！」我拼命的吼著。

可是事實不會因我的憤怒而改變。

厚鏡片小孩的半身被擊致粉碎，我立刻衝過去抱住他。

「哥哥.....我是不是做....錯了？」

「不...」

「那我有做對....了？」

「嗯...」

「我有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嗎....？」

「嗯.....而且還很溫暖...」

「那就...好...爺爺他....總盼望我能成為...這樣的人呢....」

厚鏡片小孩的身體在我手上隨著聲音逐漸消失。

這是怎樣....

這是怎樣啊......

我看著已經連半點塵都不剩的雙手；

我看著受傷倒地的同伴們；

我看著被虐待至不似人型的小孩們；

我看著已經遍體鱗傷，筋疲力竭的自己。

這一切都是為了些甚麼？

我已經很努力....

我已經很努力去嘗試拯救一切了啊....

「啊啊。條件限制之下我也只能殺死這種低級靈體。」黑瞳小孩說道。

「這是你不能殺死人類的意思嗎？」

「妖異是不能殺死人類。把人類盡情虐待後讓他們自然死亡倒是可以。」

「那就好了。」

「嗯...？」

———我就可以毫不顧忌的把你虐殺掉。

我需要力量。

既然從正途去不到完結的一步。

那就讓我走可以到達終點的———

修羅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