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連登連環殺人事件》: —-第四章—- 4.
——距離兇手下一次犯案，還剩1天——
日光經由窗框溫，暖的灑滿房間每個角落。子熹徐徐起床，懶慵慵地瞧向茶几上的鬧鐘。
十時十八分。
大概是因為昨天太累了吧，他想。現在趕回公司上班，也要遲到了。
他快快的走到洗手間刷牙潔臉，換上樸素斯文的秋季衣服，拿了櫃檯上的車匙，急忙地出門去。
Carmen甚麼時候回去，子熹已經記不起來。
駛著白色寶馬汽車，順暢的在馬路上奔馳。十時多的時間，車子相對較少，不消太久他便回到公司。
可是進去一刻，他止住腳步，獃獃一怔。
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大群綠色西裝衣的陌生人，還有坐在胡文軒位子上的蘋果陳，一臉鬆容的啃咬著鮮紅的蘋果。
「咦？」蘋果陳咧嘴一笑：「終於返嚟拿？重案組既員工真係優哉游哉架啵，一啲就遲到，一啲就直程唔返。」
子熹無視他，走過幾個西裝男前往芊芊的位置，康仔、影姨和芊芊也在。
他們神色黯然，把自己在辨公室裡的物品收拾好放在四方箱子內，看起來就像挨了一記悶棍。
「做咩咁遲既你？」康仔問。
「瞓晏左啫...」子熹沒有說起昨天Carmen的事：「發生咩事？點解蘋果陳佢地喺呢度既？」
芊芊和康仔憂憂的望著影姨，她嘆了一聲說：「胡Sir尋晚同一哥開完會，一哥覺得我地呢Team人辦事不力，令警隊聲譽受損。佢決定暫停我地所有人既職務，直至另行通知。而重案組呢間房就由B Team接手，繼續查出連環殺人案既真兇。」
「蘋果陳佢地一早就過到嚟，話要睇住我地執野走。」芊芊道。
「而家胡Sir不知所蹤，MK晴又唔打算再返嚟。」康仔聳聳肩：「我地簡直係一盤散沙。」
「當務之急，係要搵胡Sir出嚟。」子熹提議道。
影姨嘖了一聲：「佢成朝都唔聽電話啊。」
子熹掏出手機，嘗試打電話給胡文軒。
嘟......嘟......
「佢熄左電話。」
「唉啊，一把年紀喺度玩失蹤，擔心死人咩。」影姨焦急地說。
蘋果陳攤在椅子上看著他們四人，臉上展出不懷好意的笑。
他笑盈盈的站起來走向幾人，露出那討人厭的金牙。
「胡Sir都拋低你地走左喇，你地仲留喺度做咩喎，獻世咩？哈哈哈......」
「關唔關你事啊？」影姨怒氣沖沖的回他一句。
「我見你地就好似被拋棄既玩具咁，六神無主嘛。喂喂，有無諗過轉嚟我地Team啊？」
「有你呢種阿頭，我情願唔再做警察！」
「嘩駛唔駛啊，我對下屬一向都好好架啵。」他說罷回頭向其他下屬大喊：「兄弟們，我地去飲個茶先啦，食飽返嚟先開工！我今日心情好，一陣野食隨便嗌，我請！」
「好！！」一浪歡呼。
蘋果陳帶著其他西裝男離開辦工室，遠遠依然能聽見他們的笑聲，於走廊迴盪不止。
「有時我真係懷疑MK晴無講錯，當時真係有內鬼。」影姨憤懣的說：「果個內鬼就係蘋果陳。」
「唔好亂講啦。」芊芊攬著影姨膊頭道：「雖然佢睇落好衰，但應該未衰到呢個地步既。」
「唉，你太好人喇芊芊，人心難差啊。」影姨拿起盛載自己物品的箱子：「我返去先喇，繼續留喺度都無意思，你地執好野都快啲走啦。」
「嗯。」
影姨提著箱子舉步離開。
子熹掃視一眼，辦公室的每個位置，包括胡文軒的座位，也清理得空空的。
昔日熱鬧的重案組辦公室，只剩下子熹他們三人。
康仔掏出煙點火，苦苦的吸一口再呼吐出來。
他想起MK晴，她已經很久沒有回覆他的訊息，這令他有些介懷。
不知為何，近排經常心掛著她。
她...還好嗎？
康仔緩媛開口：「無左MK晴，胡Sir又拋低我地，莫非我地呢Team人就咁就玩完？」
子熹垂下臉：「你甘心咩？」
「唔甘心架，但仲可以做到啲咩？」
三人沉默，白煙升到半空，無目的地飄遊著。
芊芊默默地望著箱子裡的物品，那裡有文件、眾人一起的合照，還有橫躺著的警章。
她想起自己考進警局時，一名警官跟她對話的情況。
***
「點解你會想做個警察？」那警官問她。
「呢個社會生病喇。」芊芊說：「我想盡我既努力醫好佢。」
警官淺笑：「你有咁既想法好好，但係唔係每個人都能夠做到醫生呢個角色。咁當你唔係醫生，你又會唔會去嘗試醫好需要你幫忙既病人？」
「我唔係醫生，咁我仲有資格去救病人咩？」芊芊反問。
「咁就要睇你自己喇。」警官抬頭，眼睛看著遙遠無邊的風景說：「有時候，你既角色身不由己，懷疑有無資格去做想做既事。喺呢個時候，記得要抱緊你既信念，向自己認為啱既野勇往直前。咁樣既話，你隨時比一個醫生，更加懂得去醫好一個病人。」
***
芊芊當時歪著頭，深思著警官的話，找不對答案。
現在的她回想此事，可算是理解固中之意了。
「我覺得我地三個可以繼續查落去。」芊芊驀然向子熹和康仔二人道：「只不過唔再以重案組警察既身份。」
兩人納悶：「唔以警察既身份？」
「無錯！」芊芊握著拳頭：「阿宜死得不明不白，如果我地因為暫停職務，就唔去查落去，我地仲點對得住王伯佢地，點對得住阿宜？」
康仔把菸按在桌子上摁熄它，挺直腰桿的站過來，注視著空氣中的一點虛無。
「講得啱，既然我地唔可以用警察既身份去查，就用另一個身份！」
子熹困惑：「用咩身份？」
康仔掏出手機，開出討論區高舉手機，以震撼性的聲音大呼。
「連登仔！！」
玻璃窗外的烈陽瞬然變得猛烈，一道金光照進來打在康仔身上，康仔仿佛微微升高了一點，頭頂上亮現白色的光環。
康仔的臉，在神光照射底下泛成黃金色，他睜大眼睛微笑，樣子就跟討論區裡的笑臉icon一模一樣。
是神嗎？
不，才不是。
是全能的連登仔！！！
「好喇夠喇，睇到我好尷尬...」子熹半掩面的說。
「你企翻落嚟先啦，好危險。」芊芊尷尬一笑。
「呃...好囉。」站在桌子上的康仔，小心翼翼地回到地面：「差你咋喎子熹。」
「既然你地都有查落去既決心，我無理由拒絕吖。」子熹笑說，把手垂直伸出來。
芊芊和康仔都伸出手互相交疊。
「由而家開始，我地係連登神探三人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