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再商量過一些計劃的細節以後,陳進就和夏洛特暫時分頭行動,並回到公會的上層去。

「說起來……其實我這時候跑掉不就行了嗎。」陳進喃喃自語著,「雖然那夏洛特她並沒有說甚麼,但我應該是被她捉過來才對的,要是這時候我回到上方並逃脫的話,這裡的一切也就全部不關我事了。」

不過才剛剛說出來,陳進也立即發現這方法,仍然有不少問題,首當其衝的就是,即使陳進想走,現在也走不掉,畢竟大門那邊也有無數的人正在看守著,從那邊逃脫並不比從地下室逃脫的難。

第二點,就是陳進現在,仍然身處於那個隱形的狀態當中,雖然夏洛特剛才也自己透露了,這個幻術只要一受到攻擊的話,就會暫時現形,但她可沒有說過暫時現形以後,隔多久才會恢復原狀。

要是這東西需要夏洛特本人才可以解除的話,那陳進一輩子恐怕都要過著不斷被人打,才能現身的生活了。





想到這裡的陳進不禁搖頭嘆息,眼前的狀況看似是他逃脫的機會,但實際上,他連機會的長成甚麼樣樣也不知道。

在陳進回到那個到處都是醉漢以及野蠻人的公會時候,他開始聽到了那些人不耐煩的聲音。

「媽的!你有膽子在這個地方偷吃東西,卻沒有膽子跑出來!」其中一個醉得脹紅了臉的人在大吼大叫的同時,揮舞他的手橫掃著桌椅,「只要你現在就現身,為我們省下不少時間的話,我就只把你打個半死!」

陳進發現,那個在一角看著的女伺應,仍然保持著一貫的職業笑容,就想到現在的事情,對她們來說應該是家常便飯吧,或者說那根本就是冒險者公會的固定支出?

還好整個公會內,其實並不是每個人都是這樣的,陳進看到靠著門口那邊,坐著許多仍然在吃飯的人們,他們冷眼旁觀著那些趁機破壞的人,然後獨自或是與隔壁的同伴一起吃東西。





這些人,應該才是最棘手的一群吧,陳進心想,如果說非得要讓某些人分散注意力的話,那恐怕就是眼前的這些人了。

陳進輕身躲過了那些四處走動的人,然後慢慢接近到門前。

「說起來,你有看到那些人在國土的邊境設立了監查線嗎?」

「最近又沒有要離開這裡的委託--不過我那個經常到不同城市做生意的朋友,好像被擋回來了,他還跟我說,絕大部份需要離開這座城市的人,都好像被衛兵擋住了,就只餘下一些權貴,可以經特別通道離開而已。」

「甚至啊……我還聽過一些謠言,說到市政廳的那些人,好像都在這兩個星期全部離開了。」





「竟然是這樣……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情?」

「說起來,最近的委託,好像也只是局限在這座城市以內啊……公會上面那些傢伙,難道也知道些甚麼嗎?」

陳進在靠近那些人的時候,從他們口中,聽到了這件事。

這使原來正打算開始行動的他怔了一怔,並把步伐放緩下來。

不知為何,有一種感覺,正叫他要停下來。

在行動之前,他想先聽清楚,那群人到底正在說甚麼。

那三個男人的穿束,和其他人其實沒甚麼太大的差異,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們言語舉止,都要比公會內的其他人,要為冷靜老成得多。

陳進也留意到,其他的冒險者在看著那三個男人的時候,所流露出的敬畏的眼神,由此看來,這三個人在公會內,應該有著不低的地位才是。





「我朋友說,這個措施,是由一個星期以前開始實行的。」其中一人說話的時候,特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避免其他人聽到他的話。

然而,由於陳進根本就站在那個人的身旁,所以他輕而易舉地,就聽到那個人的話了。

「你們明白嗎?」那個人又把話重覆了一遍,「在天空停下來以前,那些人早就開始實施封鎖了。」

「這樣嗎……」「竟然是這樣,上面那些該死的人,到底在想甚麼啊……」

「沒錯,整件事,實在是太詭異了。」那個人說,「難道你們不覺得奇怪的嗎?太陽已經有多少天沒升過上來了?但是,市政廳那邊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走出來跟大家正式地解釋過,這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情。」

「即使他們甚麼也不知道,至少也已經走出來跟大家說一下他們調查的進度,來安撫一下民心……但他們就是甚麼也沒有幹過,讓人們只是不斷盲目地猜測著。」

陳進自然知道那個人正在說甚麼,他還記得他幾乎是車隊那邊第一批發現到眼前這個現象的人,雖然後來經歷了一大堆事情,被黑毛貓帶去見夕,與夕的交鋒,以及現在的夏洛特,這才使他把那個定格起來的星象,暫時放到一邊而已。





但是,暫時放到一邊,決不代表忘記了。

事實上,但陳進聽到眼前這些人的分析的時候,他突然怔住了,腦海裡就像是突然激起了一層浪潮,他,突然想到了甚麼。

停頓下來的夜空、白色的「膜」、夕要他和提米一起解決「感染」、城市的封鎖、以及現在……他因為某種不明的原因,而被夏洛特迫使一起行動。

彷彿有一條線,把腦中裡所有的事情,全部連起來了。

「喂、喂!」這時候,三人當中的一人向著那些正大吵大鬧的人們呼喝道,「你們就不能安靜一點嗎?就只是碟子掉下來而已,用得著封鎖整個公會來搜索嗎?」

公會內的人們聽到這人大叫時,隨即嚇了一跳。

「你根本沒有看到,那些碟子掉下來的模樣有多詭異……」遠處的一名冒險者委屈的說。

「碟子掉下來,能有多詭異?」那人憤怒的道,「倒不如說你們太膽小,連餐具都要怕!」





「如果你看到的話。」那名冒險者說,「就不會這樣說了……」

看來,在繼續思考那個問題以前,我必須繼續工作了。

陳進這樣想著,並走近那三人身旁的一張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