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魔術彈射逃出之後,愛莎哭了一陣子.

一邊抽抽噎噎地哭著,一邊喀噠喀噠地顫抖,連尿也漏了.

我懂她的心情.

換做是我被面貌凶惡的男人抓著手臂恫嚇了,

就算不會漏,腳也會發抖的.





不會漏的呐.

那二位騎士要說起來還算是紳士的,不過對5~6歲的孩子來講,稍稍刺激過強了.

所謂年齡差,還小的時候更是顯著.

舉例來說,對中小學生來說,高中生微妙地看上去像是大人,

要是高中生站在路旁,即使沒做出不良的樣子,也微妙地可怕.





更不用說對方是士兵二人.

自然很可怕.

我想,絕對不是接近地聽到雙腿折斷的聲音的關系,嗯.

雖然立刻使用治愈治好了,不過可痛了.

我對她尿出來的事一言不發,





肅靜地洗著內褲.

地點在旅店.

返回時,愛麗絲跟瑞傑魯德都不在.

因為說了去收集情報,回來恐怕要到晚上.

那麼,我在這里,再度體會到不可思議的體驗.

先前,脫掉了愛莎寬松的小件女仆裝,

取過濕透而被脫下的內褲,

在她未成熟的小寫i周圍,立刻用毛巾擦拭,





然後我把平常穿的襯衫給她披上.

手邊的是洗滌用的木桶和肥皂,還有女孩子的內褲.

如果是生前的我,這種情境和物品會讓我陷入興奮狀態吧.

請思考一下.

在附近的床上的是,因為漏出來而抽抽搭搭地哭著,

一度被剝光全裸,松垮垮地披著我衣服的幼女.

自然是沒穿內褲.





若是個紳士,誰在這種狀況下都會感到興奮吧.

也不能給她穿上愛麗絲的內褲.

她的內褲是不能碰的.

那是在這個『Dead End』里重要的規矩之一.

不管是如何緊急的狀況,趁她不在的時候從行李中取出內褲什麼……

想想都覺得可怕.

破壞規矩的話,瑞傑魯德也不會出手幫忙,

使用魔眼逃跑的話,愛麗絲會有三天左右變得不高興.





雖然這麼說,但要是無防備地挨打的話,會有三天左右臉變形到嘗不出食物味道的程度.

雖然能用治愈魔術醫治就是了.

總之就是,心中的野獸(beast)長嚎也不奇怪的狀況.

可是,處在那樣的狀況里,

我的心平靜就好像湖面一樣平靜.

哪談得上興奮,連點波浪都沒有.

明鏡止水.





不可思議.

對抽抽搭搭哭著的愛莎抱著「這孩子真沒辦法呀」這樣的感情,

沒有感到在那之上性的興奮.

在不自覺的時候成了聖人嗎?

還是說,在不知不覺的時候,觸犯愛麗絲的逆鱗讓我的口袋怪獸失去戰斗能力了嗎?

我是為了忘記那時的恐怖,對記憶施展了封印嗎?

不會,不可能的吧.

怎麼會?沒問題吧,我的兒子?{日文常以マイサン/My son/我的兒子代稱陽具}

一邊這麼胡思亂想著,一轉眼地洗滌就結束了.

缺乏魅力的麻制內褲,用看起來相當高級的布料作成的小尺碼女仆裝.

把那些交給了愛莎,

不知何時停下哭泣的她,開始匆匆忙忙地換上衣服.

我一動不動地看著.

還是不感到興奮.

這個身體,對家族不會感到興奮嗎?

生前男女老少明明都不介意的……

生命真是不可思議——

「我叫愛莎·格雷拉特!非常感謝!」

愛莎以寬松的女仆裝姿態,倏得低下頭.

與之相應的,馬尾也唰唰地搖晃起來.

果然馬尾就是好.

愛麗絲偶爾也會綁上馬尾,

她的馬尾卻給人體育社團女生的感覺.

雖然那也有那樣的優點,不過與愛莎的情趣不同.

愛莎就像是人偶一樣非常的可愛.

不過因為眼睛充血的關系像是詛咒人偶就是了.

她仰起臉,直直一步接近.

很近.

「多虧Knight{騎士}大人的幫助,不然我就要被抓回去了!」

聽到Knight大人這個單詞,

這才想起我在她面前是自稱『影月的騎士(Shademoon Knight)』.

背上流下一道冷汗.

因為跟愛麗絲的對話,有點得意忘形了也說不定.

在這個歲數不會注意到弱點而抓著軟磨硬泡……

十年左右之後,這件事會被當做材料來敲詐也說不定.

那樣一想,有一點後悔.

「真的十分感謝」

再次,愛莎深深地低下了頭.

她現在幾歲了?六歲嗎?

明明年紀還小,不是個有禮貌的孩子嘛.

「在已經受到幫助之後,有個厚顏無恥的請求希望能拜托你!」

「喔」

厚顏無恥,知道這樣困難的辭彙啊.

從保羅的話里知道愛莎從莉莉婭那里接受了英才教育,不過真聰明啊.

「請給我寫信的工具!

之後請告訴我冒險者公會的位置!

麻煩你了!」

那樣說著,倏的低下了頭.

向人有所請求時,「麻煩了(please)」,有好好地做到.

嗯,好孩子.

但是,稍微沒有考慮清楚.

「只要那二個就行了嗎?有錢嗎?」

「……沒有錢!」

「寫信的工具也好,信的寄送也好,

錢都是必要的,沒有向母親學過嗎?」

從小學習金錢的重要性很要緊.

還以為要是莉莉婭的話,這點也不會疏忽的.

懂事之後的數年,有能教導的事和不能教導的事,

也有能理解的事和不能理解的事吧.

「母親說了,像我這樣的孩子,要是朝上看著說『給爸爸的信希望能送到』,就算不付錢也能解決的,這樣教我了」

哦哦,莉莉婭小姐個調皮鬼

教了自己的女兒什麼東西阿.

身為女人的武器的用法嗎?

那樣一想,這種說話方式還有姿態看上去都像是演技.

唉,真的是,都教了些什麼啊?

「一直想跟爸爸聯絡上的,不過城堡的人說了『不行』,不讓我寄信!」

聽到莉莉婭被扣留.

好像信也不讓寄出.

難道,正發展成更嚴重的事態嗎?

畢竟人神也是使用「幫助」之類的單詞.

也許,這是對保羅來說並不有趣的NTR展開也說不定.

「爸爸之外的……那個,有其他能依靠的人嗎?」

「沒有!」

「像是說,藍頭發的姐姐啦……對了,或是在什麼地方的哥哥啦」

若無其事地說了,愛莎眉頭皺了起來.

一臉不愉快的表情.

為什麼?

「雖然有哥哥……」

「雖然有?」

「不能依靠」

為啥子啊!

就在剛才不是華麗地幫了你嗎!

「理,理由可以聽一下嗎」

「理由!好喔!母親詳細地說過哥哥的事」

「哦」

「可是,不管哪個都是無法相信的事!

三歲就能使用中級魔術什麼的,五歲成為水聖級魔術師什麼的.

最後竟然是,七歲當領主的女兒的家庭教師喔.

無論哪個都無法讓人相信!

絕對是謊言!」

無法讓人相信嗎?

那樣嗎?

是那樣啊.

「但是,實際見上面的話,說不定是個好哥哥喲?」

「不會!」

「為,為什麼?」

「家里,有個母親重視的小箱子.

『不要摸,不要看里面』這樣子說了.問了是為什麼,

不為別的,因為是哥哥重要的東西的緣故」

……小箱子?

那麼,說起來這些話從保羅那有聽過的樣子.

「在母親不在時,試著悄悄打開了.

然後,你認為里面裝了什麼呢!?」

「不,不知道啊,是什麼呢?」

「是內褲.是女用的內褲.而且尺寸也相當小.

根據我的計算,是十四歲左右孩子的內褲.

無法置信.那樣的年紀的人,並不在那個家里.

也考慮過哥哥其實是姐姐這個可能性,不過太大了.

可能的人只有一個.哥哥的家庭教師,叫做洛克希的人.

哥哥是在四,五歲的年紀,把明顯年長的女性的內褲當做至關要緊的東西.」

計算什麼的.

稍.,稍微太過聰明了吧,這孩子?

唉?才五歲還不是六歲吧?

怎麼,跟這麼小的孩子相比,有這樣厲害的差距,誒?

「但是,也有是誤解這樣的可能性吧?」

「不,若無其事地向母親探聽了.

哥哥偷窺那個洛克希這個女性洗澡的事,

或是偷窺父親和太太的情事的事,都做過的樣子.

雖然母親好像在隱瞞,不過沒有搞錯.

哥哥毫無疑問的是個變態!」

是個變態!

是個變態!

是個變態!

毫無疑問的是個變態!

一言以蔽之,是個變態!

快停手吧,盧迪烏斯的精神力已經是零了!

「那,那樣啊,哥哥是變態嗎?

那真是糟糕了,哈哈哈……」

雖說是自作自受,怎麼搞成這樣啊……

怎麼說,這種事……可惡.

原來如此

是這麼回事啊.

所以人神說了別自報姓名嗎?

現在,心里能了解了.

真不虧是人神啦.

「對了,Knight先生,真正的名字是什麼呢?」

「是秘密.街巷里以『Dead End的飼主』這樣稱呼」

擺出正經的表情回答.

告知是哥哥的事,最好是再稍微延後點再做.

畢竟被當作變態了呢.

「誒……『飼主』先生嗎?真帥氣!

果然會使用召喚術嗎?」

「不,能夠使役二只凶暴的狗就是了」

「是那樣啊,好厲害!」

愛莎雙眼閃亮亮地看著我.

像小狗那樣.

而且是被欺騙的小狗.

啊啊,有點心痛了.

可是,總之結果好一切都好.

要是在這里表明我是哥哥,愛莎就不會聽我說話也說不定.

但是,照著這個情況,如果是『飼主』說的就會坦率地聽了.

隱瞞著身分,帥氣地幫助莉莉婭.

那麼做的話,愛莎會用尊敬的眼神看著『飼主』吧.

然後,之後我是哥哥的事被知道時評價也會直線上升.

「好咧.那麼我來幫助你母親」

「誒?」

我這麼一宣告,愛莎睜大眼睛看著我.

「但,但是」

「交給我吧」






就這樣,我與愛莎相遇了.

雖然好像有著最差的印象,不過不到在她眼前用力毆打了父親的諾倫那種程度.

就算把拿著洛克希內褲的事情說成是變態什麼的,

就算是她,總是會有明白的那一天的.

對人來說有能夠依靠的事物是必須的.

可是,這個年紀有內褲=變態這種認識嗎?

也不是把性的欲望與內衣一同連結著的年齡,

話說回來,明明是會理解性欲這種事情就很奇怪的年齡……

是被誰灌輸了什麼嗎?

教了我妹妹奇怪東西的家伙不狠狠懲罰不成.

「對了『飼主』先生」

「怎麼了?」

「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啊!?」

在這之後,我拼命的辯解開始了,不過那部分就割愛吧——

之後,和愛莎說了一會兒的話.

是關於這兩年的話.

從愛莎這里,探聽這兩年的事.

雖然口齒不清,說明不足,不過掌握了大致的狀況.

不論如何,她們好像轉移到了這個國家的王宮.

自然被當作可疑人物捉住,不過莉莉婭做了各種說明的結果,

似乎在王宮遭到了軟禁.

關於那個的前後關系,好像愛莎沒能理解,

不過連信也不允許送出,好像是有某些理由.

對莉莉婭也好像沒做什麼過分的事.

並不是把身體當做目標的樣子.

不過話說回來,只是愛莎不知道,夜夜被做了什麼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莉莉婭也相當有年紀了.(似乎是比保羅年長的三十中盤吧),

也沒有讓住在王宮的人物特意監禁起來非禮的美貌.

因為作為可疑人物的事情沒有改變,就被扣留著嗎……

就是那樣說,也有稍稍奇怪的部分.

轉移經過二年半.

一直都沒能解開誤解,被扣留個沒完嗎?

與某種我不知道的什麼因素有關也說不定.

那麼說來,洛克希的名字沒有出現.

她沒有對莉莉婭伸出援手嗎?

……不對,正因為伸出了援手的關系,才陷入現在的狀況也有可能.

無論如何,現在就等待洛克希的回信吧.

如果從她那兒聽聞了情況,就會像拼圖的片段吻合起來一樣,冰釋全部的疑問吧.

順帶一提,愛莎在那樣的狀況下,打算發出向保羅尋求幫助的信.

可是迷了路,考慮著"要是跟隨著類似冒險者打扮的人就能走到公會吧"這樣.

那也恰巧就是我.

偶然還真是可怕.

嗯,也不過就是像人神所想的那樣罷了——

愛莎想知道我的事情.

「誒——,『飼主』先生是從魔大陸旅行到這的?」

「啊,被卷入菲托亞領的轉移事件.」

「在那之前是做什麼的?」

「是家庭教師.教貴族小姐魔術.」

「是那樣啊,在哪里教的?」

「在羅亞」

「誒,那麼跟我的哥哥一樣呢!

在城里有曾經擦肩而過過也說不定呢!」

「那,那是呢,那大概也存在著微粒子等級的那種可能性吧……」

讓人不覺得與年紀相符的說話方式.

硬是裝出大人樣的舉止也說不定.

不過說起來,愛莎好像向莉莉婭學了各式各樣的事.

一般常識和禮儀作法,生活上的智慧,女仆的奧意等等.

雖然這麼年幼能不能夠理解讓我也覺得納悶,

至少,能夠用我能理解的程度說明.

真聰明啊這孩子.說真的.

從小時候開始,被教導的東西就能像海綿一樣地吸收著.

將來會成為怎麼樣呢?

我啊,能保持作為哥哥的威嚴嗎?

「是貴族的小姐的話,與我的哥哥的雇主有關系也說不定,沒有聽過嗎?」

「沒,沒有哦,見識不深,那樣人物的事情……」

「是那樣啊——雖然原本想預先聽聽『飼主』先生所見哥哥的印象的.」

「呃,除了有聽過領主大人的小姐暴力的粗野行為這樣的傳聞之外就沒有了.」

在這里萌生出透露自己情報的心情,不過要忍耐.

不管怎麼說這之後都會暴露的.

到時候被知道自導自演的事的話,評價會因此下降.



之後,有關魔大陸這個那個的,我詳細地談了.

雖然想過要跟這個年齡的孩子說什麼才好,不過話題意外的合得來.

說不定是愛莎會話能力好的關系.

那樣一邊想著,

我純粹地享受與基本上是初次見面的妹妹的對話.

一段時間後,愛莎也許是累了,睡著了.

愛麗絲和瑞傑魯德在日落之後回來了.

從帶著些許疲累表情的兩人那兒試著聽說情況,

似乎是出門往貧民窟收集情報,有各種緣故的關系發生了爭執的樣子.

又起爭執了吧.

真是讓人感到抱歉的兩人.

嗯,是常有的事.不用詳細問了.

不管是誰都會有失敗,我也是,出了什麼事的話互相幫助就好.

說了我在城里與愛莎遇見的事,還有莉莉婭在城堡里被囚禁的事.

不知怎的有些可疑.

之後順便,也預先說好隱瞞著名字的事.

特別是提醒不要讓愛莎知道我的身分是盧迪烏斯.

「為什麼要做那樣的繞圈子的事?」

「不知怎的,關於哥哥的事被灌輸了錯誤的知識的樣子,想展現出帥氣的地方,來糾正那個認識.」

「唔——,是我的話覺得就那樣也挺帥的羅?」

「愛麗絲……」

被說了令人高興的事,于是『好男人』的笑容就浮了出來.

於是愛麗絲向後退縮了一步.

「呃……怎麼誇獎了又做那樣做作的臉啦!」

我的帥氣表情好像被當成做作的臉了.

有點受打擊.

誰來給我張新的臉.

「不過要是那樣的話,那就是從現在開始襲擊了呢!」

「攻城已經好久沒干了呐……」

愛麗絲干勁滿滿地說了那種事.

連瑞傑魯德都舉起長槍.

我驚慌地阻止了兩人.

「不,總之還是等洛克希的回答吧」

這樣說了,愛麗絲便做出無聊的表情.

她依然不變地喜歡大鬧一場.

比起複雜的考慮,襲擊城堡搶走莉莉婭確實簡單,

不過要是因此給洛克希添了麻煩就沒臉見她了.

首先必須確認詳細的狀況.

絕對不是想要見洛克希這種理由喔.

一邊做著種種考慮,那天就結束了——

次日.

接近中午的時候,旅店來了士兵.

跟昨天打算捉捕愛莎的士兵做著相同的打扮.

我慎重起見把愛莎留在房間里,到旅店大廳應付.

也讓瑞傑魯德和愛麗絲為防萬一待在房間.

「盧迪烏斯閣下嗎?」

「是」

「在下是從屬於西隆第七王子親衛隊的金潔兒·約克」

「這實在是多禮了.我是盧迪烏斯·格雷拉特」

士兵只有一人,是女人.

她看了我的臉,表情毫無變化,以騎士風格的問候行了一禮.

我也以貴族風格的問候回禮.

是要怎樣回應問候才好其實我並不明白,

不管怎樣只要能夠傳達誠意就好了吧.

「洛克希閣下的邀請,可以同行到王宮一趟嗎?」

對著怎樣看都是孩子的我,相當有禮的舉止.

沒有特別隱藏住表情,不過表情像是沒有破綻.

可是,王子的親衛隊麼.

為何是親衛隊,雖然也不是沒這麼想過,

據說洛克希做著王子的家庭教師.

那麼,也不特別奇怪嗎?

「………」

說是同行我感到迷惑了.

那愛莎要怎麼辦?

如果帶著愛莎去,攻擊了騎士的事就會敗露.

果然,放了岩炮彈是敗筆也說不定.

……好,這里讓愛莎留下吧.

讓洛克希作為緩沖搭上話,好好地謝罪應該就行了.

我那樣下了決定,告訴愛莎絕對別從房間里出來,

並拜托愛麗絲和瑞傑魯德保護她.

然後,為了與洛克希會面確認儀容.

頭發沒有散亂,服裝穿平常的袍子就可以吧.

啊,對了,需要慰問禮吧.

在這個世界,和久疏問候的老師見面時要拿什麼才好?

這時在道具袋里,發現不受歡迎No. 1的瑞傑魯德玩偶.

這麼說來,以前信里寫著洛克希玩偶到達了本人所在的地方.

展示這個玩偶,說「其實是我的作品.」也挺有趣的也說不定.

「相當周到的准備呢」

「因為是與許久不見的老師相見.」

「……要好好地跟我介紹喔?」

「是,當然」

一邊和愛麗絲那樣對話,我完成了准備.

「一個人不要緊嗎?」

瑞傑魯德聽來有點擔心的聲音.

因為是我一個人而引起問題的事情不少.

他擔心的心情能理解.

「沒有問題.有什麼事的話就用飛的逃跑就好.」

啪咻——這樣.

「『飼主』先生……」

「不要緊.請交給我吧.」

摸摸看起來不安的愛莎的頭,

她緊緊地閉上嘴角,點了頭.

很好,好孩子——

被金潔兒帶著,走在通往王宮的路上.

馬車往來的大路轉角的二人,有點輕快地走著.

大路彎彎曲曲,有時會有馬車之間不免摩擦碰撞的狹窄道路.

是敵國攻擊時的對策吧.

在生前的日本,也聽說過美濃地區的城市有著這樣的彎路.

「……」

金潔兒好像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多余的事一切沒說.

只是,被問了什麼便回答,言談總是謹慎有禮.

「好—,接下來是這家伙!

這家伙原本是瓦夏瓦國的騎士!戰斗用的奴隸!

雖然有點傲慢,不過腕力出眾!從金幣3枚開始!」

偶然,聽見那樣有氣勢的聲音,看向那一邊.

面向大路的地方,有個奴隸市場.

在像講壇一樣的高台上面,排列著奴隸.

人族三人和,兔耳的獸族一人.

男人二人,女人二人.

男的女的都裸著上半身,從稍遠處也能見到油亮的皮膚.

為了好看,被塗上了油也說不定.

那個獸族,是從大森林被帶走的嗎?

雖沒有去救人的余裕或義理,但我稍稍皺起了眉頭.

一邊皺著眉頭,看著她的胸部時股間稍稍作出了反應.

雖然沒對愛莎作出反應而覺得不可思議,不過看來我也還是現役的.

能夠聽到站立在奴隸一旁的商人做著種種說明.

內容沒能聽見,不過大概在宣傳奴隸的出身和能力之類的賣點吧.

一段時間後,開始從聽眾那里傳出聲音.

是拍賣的方式.

莉莉婭和愛莎也是,如果運氣壞的話就會在那里排列著也說不定.

那樣一想,現在的狀況絕對說不上差勁.

……不對,到底莉莉婭現在是怎樣的狀況還不知道,

什麼也不能說定.

偶然看到,金潔兒蹙眉看著奴隸市場.

她是守護這個國家治安的人.

堂堂做著那種事讓她感到不快也說不定.

「奴隸市場的話,還以為會在城市更深處的地方.」

拋出那樣的話.

我想這也能作為話題之一.

其他城市的話,所謂奴隸市場,會在更深處的地方.

雖然在這個世界似乎並不把奴隸制度當作是壞事,

不過在面向大路的地方辦這倒是第一次見到.

「是那樣呢,那些拍賣,平時也是在更深處進行的.」

剛還在思考她會不會因為厭惡著而說些什麼,金潔兒用平板的聲音回應了.





「今天是有什麼活動的日子嗎?」

「不.據說前幾天,在原本的奴隸市場附近有冒險者們的爭執.

因此市場不能使用了,暫時地把奴隸市場轉移到這里.」

爭執嗎……

爭執,啊.

在奴隸市場的爭執.

愛麗絲和瑞傑魯德引起的爭執.

總覺得能連系上的感覺.

有種討厭的預感.

那樣想著,往奴隸市場的方向看著,

「請」

金潔兒抓住我的腋下,把我舉起來好讓我看得清楚.

「啊,多謝」

她是觀察仔細的人啊.

長相平凡,絕對不算美女的感覺,

不過如果會注意到細小的地方,一定能得到個好女婿.

「洛克希殿下,也曾在人潮擁擠的地方一蹦一蹦地跳躍.」

「那樣啊」

「是,可是這樣舉起來的話,做出了有點複雜的表情」

那個景象浮現在眼前.

一邊說著看不清楚,一邊蹦蹦跳跳的洛克希.

看不下去,抱持善意舉起她的士兵.

泄了氣說著「請放下來」的洛克希.

「舉過洛克希老師嗎?」

「是,不過被發火說馬上放我下來了」

果然啊.

「是抓住哪里了?」

「要說是哪里,也就是現在這樣」

現在的我,被抓著腋下舉了起來.

「是怎樣的感覺?」

「那是,用有些複雜的臉說立刻放我下來」

我想問的,是關於洛克希的腋下的觸感就是了……

算了.

「請放下來」

剛才所見到的地方,也沒有特別有趣的東西.

只有在這之後會被賣出的奴隸在鐵格柵中而已.

那麼便趕緊放下我,往王宮邁開腳步吧.

偶然想到,但通常迎接到王宮不是用馬車嗎?

這也算了.

「洛克希老師,在王宮做著怎樣的事情?」

想著發現共同的話題的我,試著那樣問金潔兒.

「平常教著王子學習,不過空閑時參加了我們士兵的演習」

那麼說來才注意到,在羅亞的時候洛克希送來的信上也寫著那樣的事.

「那是,進行跟魔術師戰斗的預想演習,是這樣吧?」

根據信上所說,是在混戰中由洛克希放出魔術,士兵加以躲避的訓練.

如果能在瞬間避開從意識之外放出的魔術,

在戰場上能死里逃生也不困難吧.

「就是那樣.雖然我們都是水神流的中級劍士,不過多虧有洛克希先生,被瞬間放上魔術也變成能用劍格開了」

原來如此,所以昨天的騎士能格開我的岩炮彈嗎?

被末位的騎士格開有稍微感到震驚,不過是要是洛克希教導的結果的話也能理解了.

從那之後,一段時間與金潔兒說著關於洛克希的話.

在魔術的課堂中,看著弄焦地毯而青了臉的洛克希的士兵們全員感到治愈的事,

用餐時洛克希用鐵青的臉吞下飯里的青椒的事.

「也聽說過有關盧迪烏斯殿下的話」

「哦?那,那說了什麼?」

「年紀輕輕能夠操縱無詠唱魔術的天才之類的」

「老師那樣說?」

「洛克希殿下相當地自豪.『那孩子要真的說來,不是我能夠教導的存在』這樣說」

「嘿嘿,那個是說過頭了」

在那樣對話的時候,好不容易走到了城堡.

是相當大的城堡,不過沒有到利卡利斯的基西利斯城和米里西奧的白宮殿那樣.

是與愛麗絲家一樣的大小.

簡單來說,阿斯拉的邊境領土和這個國家是差不多的.

到底是阿斯拉王國厲害.

「……」

「工作辛苦了!」

金潔兒對門衛輕輕地點了頭,門衛直立不動.

那麼說來,她有說過自己是近衛隊吧?

地位很高嗎?

「請往這邊」

要是繼續直走就進去了,金潔兒往橫向偏離了.

沿著城周圍繞著,從像後門一樣的地方進入.

「非常抱歉.因為士兵不能進出正門」

「是那樣啊」

後門里,是像士兵的守候室一樣的地方.

在房間角落排著兩張長桌,有數名士兵坐著,玩著像卡一樣的東西娛樂.

他們一看到金潔兒馬上站起來,采取直立不動的姿勢.

「……」

「工作辛苦了!」

金潔兒點了一下頭,進到房間深處.

我側目看著他們,一邊跟隨她.

「金潔兒小姐,地位相當高呢」

「在士兵中排第十二」

第十二,不好分辨那是高還是低……

就算是這個國家的士兵,也有個幾百人,那樣考慮的話,那也是相當高貴的地位吧.

不至於很低才是.

「請往這邊」

金潔兒漸漸往深處走.

那個腳步,感覺變得有些慎重了.

有時停下腳步,對某人做出騎士風格的問候.

我也仿效那個用貴族的風格問好.

我可不能忍受洛克希被人說弟子的教育沒有做好.

貴族風格的人們,有的會點頭回應,

也有目中無人只顧著無視走過的.

與愛麗絲家有相當大的差異.

因為在那里的話,基本上不會在走廊問候的.

洛克希在這樣的地方工作著,不會喘不過氣嗎?

如果習慣這樣的問候也就不在意了吧.

一層大概有三處樓梯.

結構與愛麗絲家類似.

是為了不被一口氣攻進的設計.

但是,平常生活時肯定會不方便.

金潔兒在走廊盡頭停住了腳.

這里就是洛克希的房間嗎?

相當冷清的地方.

但是,確實是有洛克希的風格.

金潔兒站住了.

一時看著我的打扮,伸出手.

「拐杖和行李請先交付保管」

「啊,好」

連門僮的工作都做,真是親切.

金潔兒取過我的行李,叩叩地敲門.

「我是金潔兒.帶著盧迪烏斯先生來了」

「進來」

回覆是男人的聲音.

(嗯?)

我正覺得奇怪,金潔兒立刻把門打開了,

用手指示我進去里面.

我照著指示進到房間里.

「哦……這家伙就是盧迪烏斯嗎」

「咕!?」

在那里是個看起來很了不起一樣地坐著的男人.

是像個小桶子的男人.

在那兩旁是二位女仆的身影.

男人像很了不起一樣地向後靠著,不過,身軀非常矮小.

不僅僅是身軀矮小,手腳也短.

像是把小人族和煤礦族組和起來的感覺.

但是,只有臉非常大,是人族成人男性的東西.

那張臉,光就第一印象來說的話,難看.

對我來說是會感到親近感的那種臉.

把感覺沒有看過的一方叫作為女仆A.

二十歲後半左右,胸部的尺寸普通,沒有肌肉.普通的女孩子.

女仆B有著跟莉莉婭一模一樣的臉.

應該說,就是莉莉婭.

也經過了五年,看起來似乎稍稍老了些,

畢竟是肌膚老化的時期,

又加上被卷進轉移事件的關系,也沒有辦法吧.

而且,她被迫坐在椅子上.

椅子上用繩子一圈一圈的卷著,嘴里塞著堵嘴.

哪里都沒有洛克希的身影.

「這是怎麼回事……」

我,混亂著,想要鎮定下來聽解釋.

我以為洛克希應該會在這里.

啊,那樣啊.是圈套嗎?

「丟下去」

與男人的發言同時,我張開魔眼.

一秒後的未來,在往下偏離著.

我掉下去了——

注意到時,我人在魔法陣中.

腳下的地板在給出信號的同時崩塌,我像掉入陷阱一樣地墜落下去.

單單明白這件事,也需要數秒的時間.

是個小房間.

六畳左右大小吧.

地面上描繪著魔術陣,放著微光.

但是,我馬上使用了土魔術.

打算讓自己的身體像搭電梯一樣向上升起.

「…………誒?」

可是,魔術沒有發動.

再一次,稍微增強放入的魔力,打算在腳下產生土柱.

奇怪.

明明確實地放出了魔力,土柱卻沒有產生.

不對,不奇怪.

圍住周圍的這個魔術陣.

這就是原因吧.

形成某種結界了吧.

「結界……嗎」

試著朝魔術陣邊緣伸出手的話,碰到了像牆一樣的東西.

咚地試著揍下去,不過沒有效果.

「嘎哈哈哈哈!沒用!沒用!

那個魔術陣是為了抓住洛克希所制作的王級的結界!

憑你不會有任何辦法!」

先前那個圓滾滾的男人下了樓梯.

然後,在我面前站住,一邊浮現出下流的露齒笑容,

帶著誇耀勝利的感覺擺起架子.

「你是?」

「寡人的名字是帕克斯.帕克斯·西隆!」

帕克斯.

啊,第七王子嗎?

即使那樣,這個男人.

以阻礙魔術的結界捕捉洛克希,到底打算做什麼?

不對,在信上寫著與我相似.

我是紳士般的男人.

那麼,肯定是紳士般的舉止沒錯.

可惡.是打算做怎樣紳士般的暴行啊這家伙.

「庫庫庫,不錯的表情啊.盧迪烏斯·格雷拉特」

看著我懊悔的表情,男人幸災樂禍地笑了.

我一邊擺出撲克臉,深呼吸.

鎮定下來.

正是在這樣的狀況下要鎮定下來.

「有設陷阱陷害我的原因吧.

我明白了.昨天攻擊士兵的事讓我正式地道歉吧.

在那之前,先喊上洛克希.

我是她的以前的學生,請她證明身分.

然後,讓我請來律師,在正式的審判後——」

「洛克希不在」

洛克希不在.

「你說……什麼……」

對那話語,連我自己也感到震驚地受到沖擊.

洛克希不在.

那也就是說神不在.

神不在嗎?

不對,那不可能.

那個偉大的數學家歐拉不也說過神是存在的嗎?

聽從葉卡捷琳娜二世的命令,不是漂亮地證明了神的存在嗎?

有神.






我也還能具體地證明神的存在.

「不對,神存在」

「……什麼?神?」

帕克斯變成了撲克臉.

就是那樣.

神存在.

不會有錯.

如果說不在的話就是宗教戰爭了.

不管是米里斯教團或是別的什麼,想死的家伙就來吧.

我只對上能取勝的對手.

「哼,向神祈禱嗎?正確的選擇.

畢竟這種狀況下你已經沒得救了呐」

「是那樣呢.」

那麼,也鎮定下來了,玩笑也差不多結束吧.

「所以,之前的發言是說洛克希不在這個國家沒錯嗎?」

「對啦!你就成了引誘洛克希過來的餌!」

「如果讓洛克希咬上的話那倒是一償夙願,不過……」

一邊適當地回答,我思考著.

總之就是那樣嗎?

洛克希不在這個國家.

這個人打算捕捉洛克希.

為什麼?

洛克希做了什麼逃走了嗎?

對思考的我,帕克斯接著放話.

「看到信時下了一跳啊.怎麼說,洛克希的戀人竟打算來這個國家!」

「誒!洛克希有戀人嗎?」

真的嗎!

是什麼時候?明明在信上沒寫那樣的事……

「唔? 不是你嗎?」

啊,把我跟洛克希的戀人搞錯了嗎?

「荒謬! 那太惶恐了! 我只不過是個一無是處的不肖弟子!」

我嗡嗡地搖著頭.

其實高興過頭到想要扭動身子.

想像馴鹿一樣地扭來扭去.

想像金屬怪物里面的人一樣地扭來扭去.

可是,忍耐一下吧.

「哼,即使不是戀人,弟子的話洛克希也會來」

「會來嗎」

「會來.莉莉婭作為餌好像太弱,不過是那麼極力稱贊的你的話,洛克希會來!

並且,來的時候就是洛克希作為女人最後的時刻了.

作為寡人的性奴隸一生飼養她.讓她生五個嗣子」

所謂性奴隸.

亂講令人興奮的話.

說是嗣子,你是第七王子吧,要奪取政權嗎?

可是.

有個疑問.

「那個.問個問題好嗎?」

「怎麼?噢,對了.就在你眼前侵犯最初的一次!

並且,斬落你的頭之後,跟染上絕望臉色的洛克希做第二次! 」

還真是相當強烈的妄想呢.

「直到我來這里,完全沒打聽到莉莉婭的情報……

那個,洛克希要如何察覺我被捉捕的事?」

帕克斯突然停住了.

「哼,如果是優秀的洛克希,會從哪里聽到的!」

原來如此,因為洛克希很優秀呢.

就是我沒能發現的情報也能夠發現也說不定.

不過,那個機率很低吧.

「那個,至少放出情報的話,這麼做不會比較好嗎」

我並沒有希望洛克希被侵犯.

雖然沒有,不過要是那樣做了的話,

或許保羅會稍微更早知道莉莉婭的事也說不定.

我是那樣想的.

「哼,不會讓你得逞的!

你們在阿斯拉的上級貴族的庇護下吧!

莉莉婭和你被捉捕的事要是被知道,就要和伯雷亞斯為敵了吧?」

「為敵……嗎?」

嗯?

有點奇怪.

嗯,要是知道我被抓住了,

如果是薩烏羅斯爺爺的話,會幫忙也說不定……

但是為什麼跟莉莉婭有關系?

「莉莉婭也好幾次打算發出信!

難道想叫誰來援助嗎?」

怎麼會以為不叫援助就能夠有目標上鉤?

啊,是那樣嗎?

這家伙是笨蛋吧.

「不對,既不放出情報,也不叫人援助的話,我想誰也不會來的」

「哼!實際上你不就呆呆出現了嗎?」

的確!

不對不對,那個理由很奇怪.

「再說,情報之類的直接交給洛克希就行了!」

「能交給她嗎?」

「持續地尋找了兩年,但找不到!不過,總是會找到的!畢竟那個女人很顯眼呐!」

要說顯眼就能找到我倒覺得未必就是了……

真奇怪啊,在信上寫著他與我差不多優秀,我是這樣記得的……

還是說,難道,洛克希對我的評價是這樣的嗎?

如果是這樣我要崩潰了.

「哼哼,看來是死心了.

不知道是無詠唱魔術還是什麼,

到底是寡人的權力勝利了」

哼,絕對不會輸給權力什麼的.呿!

「噢,好眼神.都顫抖起來了.

直到最後還能做出那樣的眼神嗎?

啊,真有趣,真有趣.

洛克希,不早點來嗎……」

帕克斯一邊那樣說著,爬上了樓梯.

才不可能會來吧……——

「餵,是誰取下莉莉婭的堵嘴?」

「非常抱歉,就只想說一句話」

「別多寡人的事!」

「拜托您了殿下,看在我不管什麼都願意做的分上,只是盧迪烏斯先生……!」

「吵死了,老女人對寡人沒有用處!」

「啊!」——

從樓上傳來那樣的聲音,同時響起啪的一聲脆響.

因為天井開著所以我能清楚地聽見——

「再說啊,愛莎還沒有找到嗎?」

「現在正在搜索中,殿下!」

「喀,搶走她的那家伙的特徵呢!?」——

聽見帕克斯著急的聲音.

看來,正談著昨天的事.

可是,這可麻煩了.

我也沒蒙上臉,馬上就要敗露了.

住宿的地方在信上有寫著……

旅店有瑞傑魯德和愛麗絲.

要是瑞傑魯德的話,要是瑞傑魯德應該會想辦法解決才對吧.

在攻擊性上受到公認的愛麗絲也在——

「根據報告,自稱是影月的騎士,

據說是個體格健壯的大個子.

一邊高笑,一邊在屋頂上飛來飛去的變態」

「那樣顯眼的家伙是怎麼沒捉住的!

可惡,一個個都是些沒用的家伙!」

「是,非常抱歉」——

喂喂喂!

士兵,士兵先生,好好地報告啦!

不,但是實際上,是善意的也說不定呢.

善意得打算放跑愛莎也說不定.

是那樣的好人吧.

Good job士兵(soldier)——

「不過,報告上說信已經被撕破扔掉了」

「信的話要寫幾次都可以吧!」

「只是孩子的信的話,上級貴族也不會動起來吧,放著不管如何?」

「不行不行!去找,家人發生了什麼事也沒關系了嗎!」

「……咕!立刻出動搜索隊」——

吧嗒吧嗒跑動的聲音.

金潔兒的家人被當作人質了嗎?——

「哼,把莉莉婭放回原本的地方!」

「是!」

「盧迪烏斯先生!必定會幫你的!」

「閉嘴!不可能讓你這麼做吧!」

「啊! 」

「哼,你也認識洛克希吧.

就在那個狂妄的女魔術師面前砍下你的頭!」——

啪的一聲.

聽見有什麼被嗞嚕嗞嚕地拖著的聲音——

「哼,盧迪烏斯!聽得見嗎!

絕對不會放你出來的!」——

聽見那個聲音便往上看.

看到了帕克斯那下流的笑容.

他給了我一瞥,移動到坑洞看不見的位置.

過段時間,我掉入的坑洞,被啪地裝上了什麼.

被蓋起來了.

只留下寂靜.

周圍被魔術陣的光模糊地照亮了.

「籲……」

不知怎麼地發起呆了.

莉莉婭被打了,應該要發怒才對吧,

不過意外地沒有湧出憤怒.

因為剛才的對談,感覺太像是喜劇了嗎?

還是說,反正已經從人神那聽到莉莉婭會得救嗎?

又或著是,雖說扭曲了,他也尋求著洛克希嗎?

要是我也被洛克希棄而不顧的話,會變成像他那樣也說不定.

不對,不是的.

有一點像吧,跟生前的我.

因此與其說是憤怒,不如說困惑的感覺更多吧.

反正,事情會結束的話,在平息前讓我好好地算清這筆帳吧.

「那麼……」

大致的狀況已經明白了.

簡單來說,莉莉婭就是被帕克斯捉住了.

拘留的名義是什麼都好.他國的間諜之類的啦.

那樣,探聽了一下發現是洛克希的熟人,王子考慮過後,有了一條計策.

以莉莉婭作為餌,聯絡上洛克希,打算把她引誘出來.

因為畏懼格雷拉特這個名字,徹底的保密了.

不過,在阿斯拉王國看來,反正莉莉婭頂多是保羅的女仆,怎麼樣也沒差.

找不到洛克希,變成長期扣留著莉莉婭的狀況.

莉莉婭雖然想向保羅尋求援助,不過王子自然不允許.

那樣的狀況下,愛莎逃出城堡,打算送出信卻失敗.信也被破壞了.

不可思議的是在這之後,為何士兵會做出協助她行動的報告.

單純的討厭王子嗎?還是有什麼另外的理由嗎……

金潔兒好像被抓了人質,其他的士兵有也有著相似的遭遇也說不定.

在那樣的狀況中,我完全像被懸掛到蜘蛛網上一樣落入了陷阱,

不過話說人神也講了給洛克希寫信,

我這樣被捉住的事,也在預想的范圍內嗎?

不需要驚慌吧.

現在我是照著指示做著的.

可是接下來,在這之後要怎樣做呢?

恐怕,在現在這個瞬間背地里也有某種事態正進展著吧.

那麼,這次也什麼也不做就好了也說不定.

在這里先按住不動的話,會有什麼變化吧,

而應對著那個行動的話,一切應該都會順利地進行.

…………不對,等等.

我真的是照指示那樣行動的嗎?

譬如說,對士兵自稱是影月的騎士(Shademoon Knight).

我以為人神的指導是對愛莎自稱『Dead End的飼主』就好了.

但是,其實不對士兵也報上飼主的稱號就不行,不是這樣子嗎?

不只是那樣.

信也是.

本以為,只要『不報上本名就行』,

要是在信的發信人上不寫著盧迪烏斯,不就不會變成這樣了不是嗎?

如果僅僅作為洛克希的相識與王子會面,

不是應該能再稍微穩當地推進話題才對嗎?

糟糕,怎麼有種失敗的感覺.

不,還沒,還沒有問題的吧?

這點還在預想之中吧?

擔心啊……

總之,決定把悄悄逃出的路線先確保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