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樹上的葉 <已完結>: <七>
校運會完結後,
第二次大測週好快就來到。
看到那堆得高高的學習資料,我真的深深領略到何謂痛不欲生的感覺。
理科在測驗前前幾晚看看應該可以合格,
但文科……我真的要舉手投降了。
還好有施喬在,每天都幫我復習,而我回家後都有被她督促(威脅)看英文和中文文學,所以基礎開始追回來,高分是不太可能,但合格應該可以做到。
但「學渣聯盟」的其他成員就遇到麻煩了。
「唉,大獲啦,今次再得三十分主任就話唔比我參加期末。」阿輝說。
「我都係啊…」子強說。
「唉,阿樹你就好啦,有人私人幫你補習。」肥成說。
「Miss任有搵人幫你地補,係你地唔去姐。」
「喂大佬你又唔係唔知佢搵咗隔離班戈個同齙牙珍九成相似的人同我補,我點溫啊…...」肥成崩潰地說。
「喂,不如我地作弊啦?」旁邊的一個同是「學渣聯盟」的男學生說。
「諗都唔洗諗,我寧願唔合格。」我說。
我之後望到阿輝若有所思的樣子。
放學時,我問他。
「喂,你唔係真係諗住作弊下?」
「緊係唔會。」
我朝他舉拇指,然後就去了施喬那裡。
補完習後在回家的路上。
施喬對我說:「你最近進步咗好多喎,不過英文同中文仲係你的弱項,要再努力啲啊。」
「我都唔中意我的英文老師。」我一邊踢着路邊的石子一邊說。
因為我英文差,所以她直接把我安排到課室的角落,坐在一個垃圾桶旁邊......
而把她喜歡的學霸學生安排到前排的位置。
有幾次還故意抽我答問題,然後借故罵我。
「咁所以先要證明自己比佢睇啊!」她說。
「對住一啲睇唔起自己的人,用實力,話比佢知你睇錯我啦!」
「哈哈,你做咩比我仲激動?」我看着雙手抱胸氣鼓鼓的她。
「因為我都好憎呢種人!記住啊,唔好輸比佢睇!」
「如果唔係你知咩後果啦?」她舉着拳頭在我面前。
「得啦。」我摸着她的頭,她的身高只及我胸,所以很自然就摸上了。
「摸……摸咩啊,邊個比你摸架!」
她用拳打了我幾下。
回家後,我就開始複習英文。
來吧!你看不起我是你的事,但我就是要讓你跌眼鏡!
「哇衰仔,好少見你機都唔打喺到溫習喎,真係上次比車撞返好咗你啦。」我媽拿着生果進來我房間時說。
「......」
到了大測週,我們的大測週不同考試週,每天都要如往常一樣上課,但在上課前的一節課會用來測驗,每天會測一至兩科左右。
首兩天沒有甚麼特別,由於我有複習和施喬的幫助,都顯得較輕鬆解決。
但到了第三天,發生了一件事,
阿輝被主任懷疑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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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考物理的時候,
阿輝他和別人調轉了座位坐,
最後被主任發現了,把他捉到了教導處盤問了幾個小時。
我和施喬在外面等着。
出來時,我們趕緊問他。
「點啊?」
他雙眼黯淡無神。
「佢話……因為校規規定唔可以同其他人私下換位置坐,話我同其他人換位分明係想作弊,所以可能要罰我退學……」
「咁你點講?」施喬問。
「我話今朝,因為我遲到,所以返到考場後見到空位就坐咗過去,無留意有冇坐錯咗位置。」
「你信唔信我,阿樹?」他看看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
「唔好問地球人都識答的問題好無?」
「我唔信你,邊個信你?」
「多謝你啊…阿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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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和施喬去了找主任,打算幫阿輝求情,Miss任也和我們一起。
「吳主任,郭京輝同學佢係違反咗校規,但佢係因為當時時間緊迫先一時唔小心搞錯咗,你可唔可以體諒下佢初犯,重輕發落啊?」Miss任向主任說道。
「Miss任,我知你第一次做班主任,啊,唔係,係第一次做老師。可能有時會對啲學生會心軟,但係咁樣係教唔好佢地架。」
「難道一直罰佢地,罰到佢地要離校,罰到佢地無晒前途,就可以教好佢地?」她反問道。
「你唔明架啦,有啲學生,係一種頑劣性係到,係要比教訓佢地嘗下架。」
我在一旁聽着,手逐漸握成拳頭。
「但係點可以攞佢地前途嚟教訓架?再講,佢今次都係無心之過,根本無心作弊。」
「Miss任,你未同佢地相處得耐,佢地講咗啲野你就會信晒。」
「咁我想問下主任,調轉咗座位可以點樣作弊呢?」我望住他的眼睛說。
他楞了楞,似是沒有想到我會插嘴。
「呃,可能有佢的方法。總之佢係違反咗校規,呢個係事實,我罰佢係合情合理。」
「無錯,佢係違反咗校規,但校規都係人定的,人始終都會犯錯,但無必要為咗堅守一個所謂的校規,一個咁小的錯誤而去令一個學生前途盡毀。」
「難道一個人犯咗法可以話佢無心就無事?呢位同學,你的論點有啲問題。」
「我唔可以話佢完全無責任,我想講的係佢罪不至死。一個只會堅守所謂形式正義的規則根本無可能貫徹到真正的公平理念。」我瞪着他一直快速地說道。
主任一下語塞。
「總之…總之佢係違反咗校規,你地點講都無用架啦,我罰佢記大過已經係仁至義盡。」
我們三人出了教導處。
「咁而家點算啊,Miss任?」我問道。
「唉主任咁堅持,挽留到京輝同學係學校已經好好啦。」
「但如果記咗大過係會影響到佢未來考大學架!佢一直都想入體育學院。」
「無計……唉,我再諗下辦法幫京輝同學啦。」
我咬着牙根。
「你地兩個都返課室先啦,阿樹同學,你……盡量安慰下京輝同學啦。」
回課室途中。
「戈個主任一直都唔中意我同阿輝,而家搵到機會,擺明係想整死佢。」
「咁你諗住點?」
「我實在唔忍心同佢講,我知佢一直都好想入體校。」
「喂阿樹,不如我地搵多啲人幫手啦。」
「搵人幫手?你想打個主任?唔好啊犯法架,唔值得啊施喬!」我緊張地看着她。
然後我被她一拳打在後腦上。
「白痴啊你,我係話搵人幫手聯名求情啊。」
「而家個主任的理據係佢違反咗校規,你啱啱講得好岩,規則係人定的,只要我地搵到好多好多人支持阿輝,咁樣再嚴峻的規則都會讓位於民意。」她分析給我聽。
「哈哈係喎,施喬好醒啊!咁我地一於周圍搵人幫手啦!!」
於是,我和施喬在當天就開始四處找人幫忙。
但由於我的人脈極為有限,一天下來只有學渣聯盟的成員和一些有限的朋友和點頭之交。
唉,畢竟我在班上不是十分活躍,而且阿輝和我一直都被老師定義為「不良學生」,所以人格上的聲譽不是很好。
「你地相信我朋友啦,我敢以人格擔保佢無做過!」我低聲下氣地求助於那群學霸們,希望以他們在老師眼中的良好印象可以令主任改變主意。
其中幾個學霸說:
「佢今次好似係證據確鑿喎。」
「你的人格都唔係好好炸喎。」
「喂老老實實,你地係咪都係靠作弊升上嚟架?今次算佢唔好彩啦。」
我聽得極為氣憤……
「我信你地。」
我抬起頭,說話的是學霸聯盟的其中一個,名叫落晨月。
「真…真係?」
「嗯。」
哈哈,太好了,落晨月是老師們的「愛將」,他肯求情的話阿輝就有希望啦。
放課後施喬來找我,背後跟着一堆學生。
她短短一天就找到這麼多人……果然她的人脈比我好多了。
「喂阿樹,有咁多人應該可以向主任求到情架啦。」
「你地……一直係到幫我搵人求情?」阿輝有點驚訝地說。
「仲有我地啊!」一班學校運動隊的成員也上來了。
「其實有好多人都支持你同信你架,阿輝。」我說着。
「多謝你地…….」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