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令人驚訝啊,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吞血劍!」鬼頭十郎笑道,他看了看手臂上被骷髏野狗所做成的傷,倒是不值得他擔心。

「老子本來也不是用這兩柄柴刀的,如果能夠在噬魂巨斧沒壞的時候遇上你,就能夠好好比劃一番了。」鬼頭十郎雙手擺好了戰鬥的架式,接著又是一句:「不過世上可沒什麼如果,這兩柄柴刀本也是妖魔所用之物,和你那邪異魔劍對戰倒也不錯!」

鬼頭十郎不急,任妻群卻是急了,維持血刃可不如想像中如此簡單,再加上任妻群本身不通法術,只是在修煉鏽劍之時學了根基,其法術本身就不能維持長時間。

「別廢話了,來吧!」

「正有此意!」





鬼頭十郎往前一踏,任妻群這時也是寸步不讓,同樣往前邁步,二人同時揮劍,血刃劃過一片駭人血光,竟是砍進了鬼頭十郎的大柴刀之間。

任妻群冷哼一聲,馬上發力把劍把出,接下來又是一劍,此時鬼頭十郎倒是用了左手的大柴刀擋下,這次血刃可沒有砍進刀裡了。

「嘖,果然老舊武器就是易壞!」

雖則鬼頭十郎如是說,可是真正驚訝的應該是任妻群才對,他的吞血魔劍化成血刃後,理應是沒有斬不了的東西,以往斬鋼鐵盔甲也是削鐵如泥,也因此使任妻群成了皇室重用的愛將,如今一劍竟是斬不了那舊柴刀,實在令任妻群吃了一驚!

不過很快,任妻群也理解到固中因由,其罐子中的血液已然不是鮮血,是在一星期前所收集儲成的,因此血刃的鋒利和威力也會有所回落,可惜兩日前斬那些護衛時沒時間補充鮮血,否則要一劍斬碎眼前雙刀,應該也不算難事。





第二個原因,就是鬼頭十郎剛才所說的,他手上雙刀可是從妖魔鬼怪中取得,雖然外表殘舊骯髒,卻是不知道當中融入了什麼邪魔法術。

因此綜合兩個理由,其血刃斬不斷大柴刀,倒是有點理所當然。

此刻鬼頭十郎又是揮刀,他揮的正是那柄刀身被砍了一半的大柴刀,這次任妻群可不打算再退,他用力擋開正與其血刃角力的左手大柴刀,立馬又是往右手大柴刀斬去。

終於,一劍落去,連帶著削去鬼頭十郎右臂的骨肉,那柄大柴刀也是終於斷了。

鬼頭十郎見右臂受了重傷,卻是沒有後退,反而左手又是一刺,以已經化成鈍器的大柴刀往任妻群一刺,其怪力狠狠地一下子將任妻群撞到一丈之遠。





任妻群辛苦地捂著胸口,這擊傷得可還真不算輕,雖則大柴刀其鋒已純,卻還是有著一絲鋒利,不僅是震傷了其內臟肺腑,更在其胸口留下了一道血痕。

「真他媽的詭異!」鬼頭十郎也沒有立即追擊,反而是喘了口大氣,他望向右手的柴刀和右臂上的傷口,心裡正暗罵那吞血魔刀竟如此鋒利。

任妻群可是沒有時間耗下去了,血刃不能長久維持,以舊血化成的血刃更是,因此任妻群心裡是打算要作最後一擊了。

雙方之間如今隔了三米多的距離,然而任妻群卻是擺好了像是在練習劍道一般的架式,雙手高舉鏽劍在頭上,班尼迪和鬼頭十郎也是不明其用意。

別說鬼頭十郎,身為死靈法師,理應飽讀邪異奇書的班尼迪也是首次看見如此詭異的魔劍,儘管吞血魔劍非常著名,可是一直也被大眾視為傳說,是存在於故事書中的東西,他可沒想到在身邊的男人竟然一直帶著它,而自己又是一路上也沒有察覺到。

好好的一個男人,為向帝國報仇而四處周遊,身上武器卻是一是一柄生鏽殘劍,不說也知當中有段故事。不過一般人可還真不會猜得到那鏽劍竟是吞血魔劍,畢竟傳說中的武器嘛,誰會想到是一柄看起上來如此髒兮兮的殘劍?

任妻群深吸了一口氣,扎好了馬步,雙手如同教科書裡的公式劍道一般,力從地起,發勁在腰,雙臂往下一斬,旁人看來像是在斬空氣的一擊,頃刻之間,血刃竟瞬間脫離劍身,以彎月之形直沖向鬼頭十郎。

鬼頭十郎暗叫一聲不好,待他轉了半身想要迴避之時,恐怕是已經晚了。彎月血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劃過其身軀,其速度和鋒利度可謂驚人,竟直接將其左手左腳與其身軀斬裂開來--





鮮血狂噴,斷裂的肢體掉了在地上,鬼頭十郎驚惶地以右手撐住了倒下的身軀,半跪在地上,本來多嘴的嘴巴卻是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吞血魔劍,居然還有如此斬法!可惜的是,為了見識此邪異魔劍,卻是付上了其性命作為觀賞費!

鬼頭十郎瞪著任妻群,目中卻是不見怒色,也不知他是憤怒還是驚歎,又或是悔恨,當傭兵的一生居然如此就完了,他今早吃早餐時可還真是萬萬沒有想到這種事。

鮮血逐漸流失,身軀逐漸變冷,支撐身體使自己沒有完全倒地的右臂也是漸漸失去了力氣,最後是沒了知覺,只由得身軀倒在地上,只剩雙目仍然瞪著前方。

鬼頭十郎最後所見的,是任妻群取出了剛才的小罐子,往自己走來。

這次要盛的,可是他的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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