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你知道嗎…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徐凱玲唏噓的說著,「有花…有草…有天空…有太陽…你知道甚麼是花嗎?那是一種稙物,一棵棵在地上生長出來,有黃色,有紅色,有藍色,你知道甚麼是藍色嗎?那個男人有教的,我知道。花除了有不同顏色,也有不同香味,有甜甜的,有清幽的…」
 
兩兄弟不發一言,幽暗密室照舊分成左前方角落與右邊大部份空間兩個部份,左邊的徐凱玲瑟縮一角,垂下頭,自言自語。右邊的是哥哥與弟弟,兩人沒有答上話。
 
「草也是植物,一棵棵在地上生長出來,有時候也會在牆身的石隙裡長出,只有綠色,但綠色都有分深淺,一般比較淺色,在陽光下特別漂亮…」
 
弟弟望著哥哥,哥哥詐作沒聽到,蹺著雙手枕在頭後,弟弟看著,只好繼續不作聲。
 




「天空呢?是藍色的,對了,跟剛剛說某些花是相同顏色。天空有時是晴天,藍得多透徹,有時是下雨,天就會陰陰沈沈,沒有人喜歡下雨,因為下雨就會濕,一身被雨水弄濕,又冷又黏,多不方便。也不,有時有人會喜歡下雨,例如乾旱的地方…」
 
「夠了!」哥哥大罵!那年兄弟二人有十四歲。
 
「還有太陽!有人說太陽是紅色,有人說太陽是黃色,其實都錯,太陽是白色的。因為他同時集合了所有的顏色,所以才是白色,不同時間,你會看到不同顏色。」
 
「有香味嗎?」弟弟問。
 
「喂!」哥哥大喝!
 




「沒有…不過有溫暖的…它會照出光芒,打在你身上每吋皮膚,皮膚會感覺到溫暖,是一種很舒服,很寫意的溫度。早上的時候會見到日出,一度度金光射出,那時候天空都不再是藍色,是紅紅橙橙的,還有,日落時也一樣,都很漂亮。如果沒有太陽,世界就會黑得沒有顏色,就是漆黑,比這房間還要黑…」
 
 
弟弟不敢再聽,他知道哥哥不喜歡。
 
「還都是你!記得那次嗎!我們才會被叔叔懲罰!」哥哥喝道,「我們是不會再逃出去的!」
 
「對的,水都差點把我們淹死…還有這些鐵鏈…」弟弟附和。
 
「世界很大啊,你甘心嗎?」




 
「外邊根本甚麼都沒有!你少吹牛!」
 
「如果外邊甚麼都沒有,那個男人每天出去幹甚麼呢?照我說,外邊因為有很多東西,所以他每天都這麼晚才回來…」
 
「就算有,我們都不會出去!我應承過叔叔!」
 
「甚麼叔叔…他不是你叔叔…他只是個把你困在這裡的一個男人…一個害人的男人!他不是你親人!」
 
「就算我們想出去都出不了,連你都出不了,我們怎麼可以…」弟弟突然插嘴。
 
「再說,我們都不會出去!」哥哥堅持。
 
「你們不是超人嗎!夠了!你們不是超人嗎!你們怎麼會做不到!你們是他培養出來的怪物!就是怪獸!你們不是怪獸嗎!」徐凱玲哭著大罵。
 




兩兄弟頓時嚇呆了,被徐凱玲的眼淚嚇呆…
 
一陣痛楚,把病君弄醒過來,那是來自左臂的疼痛,病君睡在臨時的英雄聯盟總部醫療室內,那是避免再被多巴多安族人找到大本營的原因。奇蹟沒有發生,但見病君的左臂被白色繃帶包紥好,前臂已經不見了,那是被黃戰士斬掉的結果。病君這刻沒有太大的傷感,望著斷臂反而額外的平靜,大概遇上重大意外的人,情感一般都比較滯後一點。
 
「所以每次要將生物金屬化,又或者轉換身體結構,他們都需要用到金屬細胞,病君是在這情況下令約翰遜染病,直至約翰遜轉換完成,身體又變回金屬,疾病就被阻止了。」Chessman 透過通訊器,與萊利聯絡。
 
「有方法對付嗎?」萊利說著。
 
「至少找到缺口。」
 
金屬趟門聲響,見到病君走至。「那就交給你了。」,萊利草草的回應Chessman,然後掛線。
 
「現在怎麼辦?」病君問道。
 
「別用英雄的口吻問我,你現在仍未被我認可的。」




 
「我都為大家付出了一隻手臂,難道還不接納我!?」
 
「那就更證明你能力不足…」萊利說著。
 
病君被無話可說,只得失望。
 
「來,我帶你到一個地方。」萊利續道。
 
閘門一度接一度的開關,看似守衛森嚴,最後一度門打開,那是英雄聯盟的其中一個研究室,一個玻璃箱就架在中間,裡面有一肢手臂,手臂被燈光照射下,發著啞黑色的柔和光線,那是一肢金屬手臂,那是病君的左前臂。
 
「裡邊的金屬細胞仍然活躍,所以我們把它放在這裡,四周都隔了干擾電訊波的裝置,就是怕被他們追蹤到這來。」萊利說著。
 
「還留著有甚麼用…」病君說著,「把它丟掉吧。」
 




「我們在想一件事…」萊利的話引起了病君的注意,「多巴多安族人用的金屬細胞其實都是微生物…」
 
「甚麼意思?!」病君錯愕。
 
「將人體金屬化根本可視為疾病的一種反應…」萊利截道。
 
「下!?怎可能?那還算是疾病嗎?」病君驚訝!
 
「人類的疾病一直都由不同微生物所引起,有病毒,有細菌,為甚麼外星的微生物就不可以?」
 
「你想我做甚麼?」
 
「我只是想知道,究竟你的免疫系統有沒有能力對抗著外星的疾病。也就是說,外星金屬細胞比較利害?還是人類三十多億年進化出的『病原體』比較利害?」
 
病君覺得這個想法很瘋狂,人類的細胞對抗外星疾病嗎?雖然說多巴多安族人某程度上是同一祖先,兩個種族有著相似結構。




 
「可以怎樣測試?我的手臂都變成金屬了…」
 
「最保險的做法是,將你的細胞抽出,並直接與金屬細胞對抗,但我們猜想,只是小量的病原體不足夠對抗吧。」
 
「你想直接…」
 
「成功的話你可以奪回你的手臂…」
 
「如果失敗了呢?」
 
「當然就會變成金屬…」
 
病君看著整肢啞黑色的手臂,忐忑著。
 
「你放心,如果Chessman等英雄們能殺掉伍伯等人,我們都不會叫你冒險,但如果失敗,你可能就是我們的最後機會…」萊利道,「……那是一場關於細胞的戰爭…」
 
第二十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