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月行動正在如火如茶的進行著, 平日一些藏起來不敢輕舉妄動的邪派魔法師都在這時期行動, 變相伐魔隊也密密出動, 當中施子雄更成為了叱吒風雲的人物。直至到達超級血狼月當日前三天, 我們都不斷收到他勝利的消息, 把吸收瑪那的山精打回原形, 把邪教的洗腦詛咒解開.....一時間風頭無兩, 加上之前幻人事件, 一人擊敗了所有獵巫者們的壯舉, 實在---

「施隊長好勁呀...」白千雪拿著手機瀏覽著暗網中, 施子雄的報道。

「車...我都唔係做唔到....」

「醫生, 你葡萄呀?」白千雪奸笑道。

至少不用預留魔力維繫我與白千雪的契約, 可以使出全力的我是勉強做到啦, 我猜!





不過...算了。我看看胸前的醫生牌, 現在我只是一個解咒師罷了。

「冇呀。」

「師兄唔好嬲啦, 啊~」

我張開口吃掉鐘鈴給我的麥提莎:「啊..」

「呀呀!! 沈醫生! 你..!」





我奸笑道:「千雪, 你葡萄呀?」

「..哼!!我.我先無呀! 白痴醫生!唔理你!」

我把口中的朱古力吞掉:「咁D 哈根大師雪糕你唔使食啦?」

「嗚....我..」

「好啦, 唔好蝦千雪。」





我吐吐舌頭:「佢挑機在先。」

「沈醫生真係好小氣...」

她生氣的鼓起嘴巴道,我笑著戳她臉蛋道:「咁你食唔係雪糕?」

「食!」她咬我手指!

剛剛說過, 直至超級血狼月前三天, 我們都被施子雄大展拳腳的消息淹沒, 那麼為甚麼只到三天?

因為--她來了。

「沈..醫生?」

正在我故意被白千雪的咬中時, 一把女聲傳入七號房中。





「........你係..點解你會係度。」

沒想到是你呢--

戴太。

身穿黑色運動服的她, 明顯是不想引起其他人注意而來, 口罩上露出的是一對疲憊而紅腫的眼睛,頭髮也是一團糟, 雖說她不是出現過在急症室七號房中最糟糕的人, 但也能擠進頭十了, 在四肢健全的系列中。

「沈醫生, 我想..我想..」

但是, 我真的對人類沒好感, 特別是這一家人。

「籌呢?」





「...籌?」

「呢度係急症室, 要睇醫生就去分流站。」

「....我知道你地係魔法師。」

「好, 精神科, 分流完畢。」

我低聲詠唱咒語, 舉手指向她的眉心, 準備使她發一個「披頭散髮去急症室卻找到了魔法師」的怪夢---

交換吧, 現實與.........

被解開了?!

空中有似有還無的聲音傳出, 於急症室畫著各種路線的地板上遊走, 怪異中卻有點悅耳的歌聲湧動, 這是...解咒術, 逆向詠唱!





「沈醫生, 你唔使擔心出面要搵你既病人, 因為我既保鑣會暫時解開佢地身上既詛咒, 當然, 靈魂類既病人都係會由鐘醫生處理。」

「...你對我地既事真係了解啊, 你請既人係邊個。」

「佢唔想見你。」

我冷笑一聲:「咁我知係邊個。」

是那個人吧, 我的前.....拍檔。

我心虛的看看一臉天真, 還為戴太遞上溫水的白千雪, 心中閃過無數解釋的念頭, 如果白千雪看到她的話, 自卑心態會再作祟吧, 始終溫可柔與頌音已經能令她如此介懷, 如果遇上的是那個女人的話--

只有這笑容, 我絕對要保護。





「今日, 我黎只想求你一件事。」

我道:「你先生咁把炮, 要黎搵我呢個窮醫生做咩。」

「正係..因為要對付既係佢。」她把手中的紙杯握成一團, 沒想到那天在她家中一言不發, 言聽計從的她會如此深仇大恨呢。

「哦?」

「雖然..我認, 我認我當年係因為貪錢! 我先, 我先嫁俾個衰人, 但係..我賤我事, 佢點可以咁對個女, 點可以!!」紙杯被揉成極細的一小團, 可見其力道之強橫。

.....莫非說。

「你由頭講起, 講明先, 我好忙, 未必有時間。」

「嗄..嗄..」她一口喝盡第二杯水, 「我老公, 捉走左我個女, 戴嘉兒。」

就是大家姐吧。

「嗯, 你去報警啊?! 你黎醫生有咩用?」

「佢捉去..係..係捉去俾個姓梅既風水師, 用黎做人柱打生樁!」

......

那不是她的女兒嗎?!

可是, 我突然想起..這..這通了, 這上文下理通了!

大家姐說那陣子不斷吃韓國餐, 特別是那些很苦的湯...那是人蔘雞湯, 令大家姐類積更多魔力, 如像為電池充電一樣!

梅會長與戴老板最緊張大家姐, 甚至派戴太到學校接她, 是因為她是打生樁重要的活祭品, 而不是因為真心擔心她!

梅會長那天在簽約儀式上, 說會用方式令高鐵工程順利, 是利用活人祭獻的打生樁儀式!

那天施子雄說一星期後梅會長就會離港, 而超級血狼月帶來的瑪那高峰期也是在那時的一星期後!

那麼, 面前的戴太---

起舞吧, 反瑪那!

逆向詠唱- 解開, 反瑪那場成立!

定身!

「嗚...」

戴太全身無法動彈, 硬直的坐在小圓椅上, 馬上外面傳來腳步聲, 是那個保鑣吧--

「阿然! 停手!」

我冷冷的說:「我聽講你依加收錢作為解咒師, 以保鑣身份保護俾得起錢既人, 曉兒。」她想放出大量瑪那把我的反瑪那場洗走, 但是我把手一揮, 手背閃過休止符的淡光, 「但估唔到你會保護呢D連自己個女都只係當成巴結道具既畜生啊!!」

曉兒, 以我的說法, 是我的前拍檔,是她的說法是我的...前度。但同樣作為解咒師, 手段是符咒術, 言靈術, 不同於使用反瑪那這些傍門左道的我, 她的手法得到北斗會館認可,甚至建過功, 雖說也不是主流, 但是她現在專保護那些能付錢的人, 免受怪力亂神所害, 收入甚至能看齊古SIR, 阿Jean她們。

「你唔明, 佢都唔想! 佢係無辦法, 你俾佢解釋先!」大量瑪那湧來, 正反正瑪那正在激烈地互相抵消!

「解釋? 千雪, 你講, 咩叫打生樁!」

她抖聲的說:「打..打生樁就係..用活人做祭品, 注入魔力, 再成為風水結界既一部分, 祭品如果係少年少女巫師就更好, 因為佢地體內有大量魔力,魔力儲藏量亦更大, 就好似電池一樣, 被活埋死後亦會成為地縛靈, 守護住個度既建築物, 所以係非常強力既風水邪陣...」

沒錯, 先前餵她吃人參 , 就好像餵豬一樣---餵肥了, 就殺掉。

所謂的活人祭祀, 所謂的人柱, 所謂的打生樁!最殘忍的魔法之一!

「唔該, 你條仆街用自己的骨肉做人柱, 你依加黎同我扮慘?!」

被我而定身咒封住行動的戴太, 眼角流下眼淚。

「我依加收佢皮, 千雪, 通知伐魔隊, 打生樁要係地盤進行---」

「師兄, 無用。」鐘鈴拉住正要召出武裝殺掉戴太的我, 「你記唔記得, 個日簡介會?」

.....另外西九龍一帶會有北斗會館既魔法儀式施術, 所以將會由觀察名單中剔除, 個度會由伐魔隊負責, 大家唔使報告收唔到個邊既觀測報告....

高鐵站的地盤就在西九龍!

「屌你個老味...」

北斗會館, 知情!

這事, 他們早就知道了, 還暗地批准梅會長這樣去做!

沒想到, 這代表香港魔法界的北斗會館, 已腐爛到這程度。

「你明啦,師兄, 我地唔可以通知北斗會館, 如果唔係, 我地要對付既人就會係伐魔隊。」

.....我無話可說, 頹然坐下, 也再沒心思控制反瑪那, 戴太身上的定身咒馬上解開。

「我知道係我太遲出聲, 我一直都唔敢出聲, 但係..個個係我個女黎架! 沈醫生, 你..你救下佢, 我咩都可以俾你, 我咩都可以俾你..」

我鄙視她道:「你有任何野咩。」

她的一切, 如她所說, 都是嫁入戴家而得來。

這女人, 一無所有。

而且還挑凶月行動最忙的正日來進行打生樁的活埋儀式, 根本就是不想我們能採取行動。

前來向我們魔法師求助的普羅大眾, 與被犧牲的一個活祭品--

理所當然的選擇, 就是犧牲掉後者。

一切早就計劃好了。

從溫可柔威脅到大家姐生命時, 計劃早就完成, 他們不是要殺溫可柔, 而是要排除掉會影響打生樁的人。

「沈醫生...」白千雪拉住我的手。

「我知道, 千雪。」突然好想抽煙, 「換言之, 梅會長先係主腦?」

「無錯..」

「同我由頭到尾一五一十咁講起, 千雪, 依加去學校, 搵傅嘉琪, 佢會知點做。」

「係! 戴太, 放心啦, 沈醫生咁講即係會幫你架啦!」

「我重申..」白千雪跑走後, 我道, 「我徹底鄙視你, 特別係你老公, 你要我幫你既話, 有條件。」

萬物皆有代價。

「立下契約, 答應我我救出大家姐後, 你會同戴老板離婚, 你一蚊身家都唔可以分佢既, 你要自食其力養到你個女大學畢業, 食言既話, 你將要親手殺左你個女。」

這可不是正道魔法師會開出的條件。

但我不是正道啊。

離婚, 而且一分錢也不能分。

換句話說, 嫁入豪門的戴太, 會失去一切。

要每天工作, 被客人罵, 被上司罵, OT至凌晨......從飛上枝頭的鳳凰變回小麻雀。

你有這樣的覺悟嗎? 戴太。

「我..我發誓!」她哭著說, 舉起手掌三指指天, 「我向天發誓---」

那可不是正式有魔法效力的契約呢。

「.....只要救得返我個女, 我咩都得!!」她最後補上一句。

一切嗎?

好, 我相信母親的誓言。

「... 契約完成。」我在二個真正的魔法師面前撒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