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叫王彥良,53歲,死因為服用過多安眠藥。初步認為是自殺的可能性比較大,但也不代表沒有他殺的可能。」賴警官正在為我們說明這案子的相關資料。「疑犯共三人:林秋雪、陳惠珠、柳信宏。林秋雪是死者的女兒,今年22歲,她的朋友都說她是個孝女,但安眠藥上只有她和死者的指紋,所以暫時嫌疑最大;陳惠珠,42歲,是死者的主診醫生之一,因為死者近來經常失眠,所以就給死者一些安眠藥,而死者現時服用的安眠藥正是陳惠珠提供的;柳信宏是死者的朋友,56歲,近來經常向死者借錢,但都不成功。三人中只有陳惠珠有不在場證明。柳信宏的不在場證明未能證實,而林秋雪則是在現場。」
「好的,請問我可以在案發現場調查一下嗎?」張玉玲微笑著問道。

「可以,但不要弄亂那裡的東西。」

「謝謝。」張玉玲做了個90度鞠躬,她是日本人嗎?

「死者是躺在床上死亡的,現場沒有打鬥痕跡,也沒有像是遺書的東西。」

張玉玲沒有回應賴警官,只是在專心調查房間。她先去了床邊的玻璃門小櫃調查,櫃子上有鬧鐘和小燈,而小櫃裡只有小量藥物。





「王先生的安眠藥平時應該也是放在這裡吧?」我問。

「嗯,但藥物放在這不是很奇怪嗎?」

「根據林秋雪所說,死者的記憶力不太好,所以就把常用的藥物放在這裡,不常用的放在藥品箱。」賴警官解說道。

「的確,如果忘記了藥放在哪裡,只要看一看這個玻璃櫃門的小櫃,也能快速找到。」我點點頭道。

然後調查房內的書桌,並沒有任何發現。





「雖然家境不錯,但房孑也不算大,房間只有約100呎。」我嘆道。

「這裡始終是香港嘛。」張玉玲看著書桌,摸摸下巴。

「怎麼了?」我問。

「沒什麼......只是......沒有我想找的東西。」

「要去其他地方調查嗎?」賴警官問道。





「賴警官,我想看看你剛剛提到的那個藥品箱。」

「好的。」

和書桌一樣,並無收穫。

「好的,已經調查完畢。」張玉玲微笑著,雙手合十道。

微笑是她的「活」招牌嗎?

「已經調查完畢?」我和賴警官異口同聲地說,而且連表情也是一樣,都是嚇呆了的樣子。

「嗯!」她點頭說。





「已經猜到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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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兇手是誰?」賴警官問。
「先不說兇手是誰,我先把這案子的經過......」張玉玲剛說到一半(還沒有),我就衝上前用只有她聽得到的音量說:「喂喂,這麼快就把答案說出來,讀者會『消化不良』的。」

「放心,就案子超級簡單。」

「但......這樣下去頁數會太少。」

「嗯......好吧。」她雙手合十,望向賴警官說:「抱歉,為了確認我的推理是否完美,我想還是先向疑犯問話吧!」

「好的......跟我來。」

我們跟著賴警官到了飯廳,那裡有兩個警員和三個疑犯站在桌邊,彷彿正在等待我們的到來。





「那麼,我想先和陳醫生聊聊。」張玉玲對賴警官說道。

「好的。」說完,他就叫其他人先到旁邊的客廳等待。

「你好,我叫張玉玲,是個偵探。」張玉玲向陳惠珠自我介紹。

「你好。」

「你不太喜歡笑吧?」

「你怎麼會知道?」陳惠珠露出驚訝的表情。

「其實我只是猜的,因為你的嘴角下垂得很厲害呢!是因為工作壓力太大還是婚姻生活不太理想?」

陳惠珠啞口無言。





「結婚戒指很漂亮呢!還刻上了丈夫的名字,而且鑽石也很大。應該很貴吧?」

「是......是的......謝謝。」

張玉玲和陳惠珠的對話中,好像基本只是張玉玲在講,陳惠珠在聽。

「啊!那個安眠藥,效力好像不太好呢!」在陳惠珠離開之前,張玉玲補充說。「賴警官給我看了那小瓶安眠藥,他服用了不少呢。」

「這是因為服用了不少才會死吧?的確,效力比其他的差。」陳惠珠沒有望向張玉玲就走了。

然後是林秋雪。

「你是舞台劇演員的那個林秋雪嗎?」





「是的,你有看過我的舞台劇?」

「有啊!雖然只有一次。好像是莎士比亞的作品呢!」

林秋雪的雙眼終於有點光芒。「謝謝你。」

「先不要太開心,因為你還是個疑犯。」

「的確。」她嘆了口氣。

「你剛才在哭嗎?」

「咦?明明已經不再紅腫了......」

「因為你的衣服濕了,有印。」張玉玲停頓了一下又說:「你的父親(即是死者)是否有外遇?」

「是的......但我不知道是誰,也沒見過。就算我過來照顧父親也沒見到她。」

「是因為她在工作哦!」

最後是柳信宏。

「因為他不肯借我錢,就要殺他?別開玩笑了!」柳信宏大力拍打桌子。

「請你先冷靜,我沒有這樣說。」

「那麼你要問什麼?」柳信宏歪歪頭問。

「我只是想問你為什麼要借錢?」

「因為我的孫子剛出生,需要錢買大量的嬰兒產品。」

「哪麼他為何不肯借呢?」

「他說錢是要自己賺的,所以不借。」

問話完畢,張玉玲把所有人都叫來了案發現場。

「好的,那麼......是時候揭露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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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玉玲的微笑總是永不改變,但不會給人一種看厭了的感覺。反而,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
「好的,那麼我先解說這案子是怎樣發生的。林秋雪來了探望父親,得知了父親近來失眠,就問死者是否看了醫生這類的問題。然後死者回答了她的問題,並告訴她有安眠藥,然後......」張玉玲還沒說完,賴警官就搶著說:「難道是安眠藥有問題,然後陳惠珠藉此打算把殺人罪名嫁禍給林秋雪?」

「不,這是不可能的,陳惠珠是死者的第二任妻子,而且他們十分恩愛。」張玉玲快速否定了賴警官的話。「死者的日記裡寫了很多他們之間的事。」

「為什麼我沒看到你找到日記的?」我和賴警官再次異口同聲地說,真奇妙。

「我在調查案發現場時找到的,你們沒看見嗎?」

「沒看見。」為什麼我們又可以異口同聲的,我們前生是兄弟嗎?

「好的,繼續說。」張玉玲清了清喉嚨,說:「得知有安眠藥,然後林秋雪就因為有舞台演出,所以就跟死者說要離開了,但死者想休息一下,就叫林秋雪給他安眠藥。但問題來了,死者記性差,忘了安眠藥的份量,剛好應該寫了服用份量的紙又不見了,所以林秋雪只給了他比服用份量小的安眠藥給他。但始終份量小,死者睡不著,就叫林秋雪多給他一點安眠藥,林秋雪不是醫生,但也知道不能加太多安眠藥,所以就只加了一點,但不幸的是,因為安眠藥份量還是過多,所以......」

「悲劇發生了。這是誤殺。」林秋雪低垂著頭,聽她的聲音就知道她正在強忍著快掉下來的眼淚。「警察先生,可以帶我走了嗎?」

賴警官拿出手拷,正打算把她帶回警局時,林秋雪拿出一把水果刀,大喊著:「你們不要過來!我要死在這裡!我竟然會這麼愚蠢,把父親殺死了!」

這時,張玉玲衝上前,丟了她手上的刀子。

「真是愚蠢!本小姐從未見過如此愚蠢的低賤鼠輩!」

什麼?這是張玉玲的聲音,但......不是張玉玲會說的話吧?

林秋雪跪在地上,一直痛哭著。

後來賴警官把張玉玲帶回警局,事情總算告一段落......才怪,請問有人可以告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是雙重人格者,剛剛的是我的裡人格。雖然我們能共享知識和記憶,但不是所有記憶都能共享,大約只有15%。」

事後我問了張玉玲這件事,而上面的就是她的回答。原來,她也是個怪人......但或許這才是她的魅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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