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的笑臉,她好像不以為然,臉色有點嚴肅。
 
「你去洗個面先。」她說。
 
「到底咩事?」我笑容僵住。
 
「你應該係比明月姐呃左,我冇事搵你。」她說完就不看我。
 
「但我……」我有訴求,「有事搵你。」
 




「就算你有事,都等你醒返先。」她說,「老豆教落,飲醉酒既人,講既野唔可信。」
 
「依加既你,隨時今晚發生過咩事都唔記得。」她說。
 
說罷,她便關上了門。
 
剩我一個人靠著門框。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走進廁所,開水喉,雙手瘋狂拍水到臉上。
 




「醒啊。」我告訴自己。
 
雙手掩臉,指縫流水。
 
忽然一陣吐意,我把剛才喝的,吐到馬桶裡。
 
沖廁後……
 
回到水喉邊,我掬一把水進嘴裡,漱幾下之後吐出。
 




拿毛巾抹抹嘴。
 
好像稍微清醒了一點。
 
我深呼吸一口氣,無視明月姐,回到18號房間前。
 
「叩叩——」敲敲門。
 
佩盈沒有開門。
 
那我只好隔著門說了。
 
「過兩日我就要走。」我說,影帝上身,「公司有急事要我返去,最多只可以留兩日。下次……唔知幾時先有機會再返黎。」
 
「我一樣係搭火車站既尾班車。」我說。




 
「我要講既,就係哩啲。」我有點失落。
 
轉身時,她的房門開了,「咔嚓——」
 
只是一道門縫,裡面無光。
 
「嗰日,我會黎送你。」佩盈被走廊的光照著。
 
我看著她,看出了她的不捨得,對此——
 
「多謝。」我微笑。
 
「早啲休息。」她說。
 




「早抖。」我說。
 
就這樣,我們都回到房間,回到自己的單人床上。
 
把要離開的事說了,心中就舒坦了。
 
我雙手放在肚子上,一時睡不著。
 
明明是舒坦了才對。
 
我半睜著眼。
 
那為何,我會失眠?
 
每當一個人靜下來,心都會亂動。




 
活在市區的人,是不是在靜下來的時候,都會心動?只有在動起來的時候,才會心靜?
 
「你瞓左成日,依加又瞓?你係咪咁好瞓啊?」明月姐咀嚼著小食,「你瞓得著就奇啦。」
 
她咀嚼不停。
 
我想念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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