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既人都消失哂,得返我一個人》: 08 (完)
「我們十個人,編號由00至09,各自有著不同的權限以及職責,我現在給予你的能力以及那些資訊,都是從我身上繼承過來的,此外的另外九個人,都有著不同的能力。」羅致清說著,「眼前的這位叫許博的人,是負責管轄--」
「我是08,以那些網絡遊戲的角度來說,就是『活動搞手』啦。」許博笑著說,「例如瘟疫、火山爆發、人為意外之類,讓周遭的人都能樂在其中的活動,當然也有那些只讓人得到好處的無聊活動的,只不過我很少這樣做而已。」
「你這傢伙……」我瞪著他道,對眼前的這個男人,我可是一點好感也沒有。
「別這樣失望吧,你的能力也是非常厲害的哦?」許博道,「我們十個人都擁有從不同世界穿梭的能力……而你不僅也能這樣做,更能讓身邊的任何一人視乎你的意願隨意移動哦?不過這其實也是你自己本身的職責才是了,畢竟你可是管理這個世界的人流去向,也就是『伺服器分流』的人啊--01。」
我聽著許博的話,01這個數字,應該就是指我--或是羅致清吧。
「……許博說的,也就和我原來想說的差不多。」羅致清緩緩的點了點頭,「……總之,我們當中有人因為某種原因放棄自己手上的職責,繼而失蹤了,所以我要出發去把她找回來……我想了很久,也想不到其他可以信賴以及拜託的對象,所以人選就只餘下你一個了。」
「當然了,一個星期才回校一兩遍,你能有甚麼朋友?」我道,「不過,即使是我,也不知道你這傢伙原來有著這樣不為人知的身份啊……這莫名其妙的設定還真是讓我頭腦發疼啊。」
「其實,我原本打算永遠不讓你知道這些事的……只是我這次真的非去不可。」羅致清低頭道。
「你是在說程筱嗎?」許博「咯咯」的笑起來,「從很久以前就一直也是這樣,你真是關心她啊。」
「她現在正在做的事情已經嚴重偏離她的職責範圍了,我只是想她帶回正軌之上而已。」羅致清說道,「更何況,要是讓她現在想做的事情成功的話,那麼她一定會有生命危險的--所以我才要阻止她啊。」
「程筱嗎……你剛剛塞進我腦海裡的那一大堆資訊,似乎有著她的資料。」我道,「編號為00,職責為……咦?」
「對不起,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太多比較好。」羅致清說罷,便立即匆忙的向著機場的出口離去,「總之,你要做的事情其實沒有這樣複雜,基本上都已經在你的腦裡頭了,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我看見羅致清的身體開始變得虛幻起來,然後穿過了那道被無數碎石所阻礙的大門,接著,我就在也看不到他的模樣了。
「……沒想到竟然變成了這樣的狀況啊。」許博苦笑起來,然後向著我的方向伸出手,「總之,我們以後就是同事的關係了,還請你多多關照。」
我看著許博的手,並沒有握上去,而是開始整理起從羅致清中得到的,我接下來需要做的事。
「我還以為有多神奇,沒想到卻是一大堆像是打雜一樣的工作啊。」我無奈的說,「全都很無聊,非常符合羅致清那人的風格。」
所謂管理「伺服器分流」,其實說白了點就是「人口控制」--通過把可能出生的人、或是一小部份人在不為人知的狀況下移動到另一個類近的平行世界,就是我這個工作最主要需要做的事情。
當然,也有些基於別的原因而需要把人搬去另一處的情況出現的,例如在A世界出現了一個非常擅長某範疇的人,而B世界剛好需要這樣的人才--那我們就會在A世界製造出「他因急病而去世」的情況,然後把他送到B世界去--不過,這也只是做事的原因有分別而已,其目的以及結果也是一樣的。
「哈哈哈哈!我就說嘛,所以你可要學學我啊,寓工作於娛樂。」許博笑著說。
我繼續的整理著思緒,終於在繁多但不需短期內完成的工作裡頭,找到了,不,應該是說想起了一件比較危急,且比較有意思的事情。
「……亦穎常。」我把那人的名字說了出來,「在某種極為混亂的狀況下繼承了上任『02』的職位--也就是管理『個體邏輯行動』的人,因為02的能力在過渡的時候效果不斷出現遞減的情況,他不僅失去了與我們聯絡的方法,甚至已經無法使用自己能力。」
「哦?這個倒是比那些把人搬來搬去的工作要有趣那一點點了。」許博說,「那麼,你要做甚麼?」
「……簡單來說,就是要我盡快『處理好』這件事。」我喃喃的道,「不論手段。」
***
「那麼,看來我要走了。」在確定自己接下來要先做那一件事以後,我這樣跟許博道,「如果沒有甚麼事情的話,就請先讓我離開吧。」
「先不要走吧,我還沒有告訴你一些重要的事情呢。」許博以一臉惋惜的說,「你這人真是一點好奇心也沒有啊,難道真不想知道我剛剛為甚麼想殺你嗎?」
「為甚麼想殺我?你不是說了,這樣做的目的是因為以為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看起來太可疑所以才殺我的嗎?」我怔了一怔,連忙問道。
「那種騙小孩的話,虧你也能相信。」
許博說罷,靠近我的耳邊,然後輕聲說了以下的這句話來。
「……如果沒有你和你的家人的話,我想我的生活可會變得非常的枯燥乏味的。」
這個時候,我也想起了許博剛剛所說的話。
「以那些網絡遊戲的角度來說,就是『活動搞手』啦,例如瘟疫、火山爆發、人為意外之類。」
在我意識到他說的這句話,指的到底是甚麼的時候,我的左手也已經揮到他的臉上!
然而,從天花板上掉下來的碎屑卻剛好擋住了我的攻擊--和剛才的情況一樣,也是「像是故意等待這一時機才掉下來」的。
我的手冷不防就被掉下來的石塊所打中,因而後退了數步。
「果然啊,我傷不了你,你也傷不了我,因為我們早晚都是同事啊。」許博獰笑起來,「無論怎樣做也傷不了對方,這也是我們十個人之間的鐵則--雖然,這法則並不包括你的親人,真是可惜。」
「你這該死的混蛋!!!!」我怒吼著,並握起地面上的鐵柱向著許博擲去!
「……我就說了,那是沒有用的。」在鐵柱幾乎要打中許博之際,卻無緣無故的半空中瓦解了,「不然的話,我也不會特地花了這樣久的時間來研究如何殺掉你了--這也讓你的家人多活了幾年的時間啊,你已經很努力的了。」
「為甚麼……為甚麼要這樣做?」我瞪著許博,使自己全家死去的仇人就在眼前,而我卻甚麼也做不到,此刻我只期望自己的眼神能夠殺人,「我的家人……甚麼也沒有做啊!!就只是一直很平凡的生活著而已!!」
「對啊,就是太平凡了,所以我才好下手啊。」許博歪了歪頭說道,「不然的話,可會令羅致清那頑固的傢伙發現的,到時候被罵上一頓就不好了。」
說罷,許博也跟著像羅致清一樣,向著機場的門外走去。
我試圖追上去,卻發現自己的雙腿卻突然的不聽使喚起來--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雙腿都陷進了一團泥漿裡頭--就像剛才一樣,只要看到我有傷害他的意圖,就會出現這種奇怪的現象。
「該怎樣說呢……我不是故意選中你們的,但我真是太無聊了,無聊得想找些人來玩玩啊。」許博在離去以前這樣道,「所以,只能說,你實在是太不幸了,竟然這樣巧被我選中。」
說罷,我就在也聽不到許博的聲音了。
***
我站在機場上,仍然發愣著。
「這樣的話,我也想起來了。」蚊子道。
「……想起甚麼?」我無力的問道。
「那個讓我能說話的女孩的名字,她就是叫作妮可,還有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姐姐。」蚊子道,「她說過,她好像是負責『個體數值調整』這一工作的……而且,她也好像不是為了讓我保護你,才讓我獲得這樣的能力的。」
「那是當然的,就像我以前所說,沒有人會讓一隻蚊子前來保護一個人。」我道,「她想怎樣做?」
「她想透過我來向你通風報信--因為直接找你的話,許博會注意到--總之,她讓我告訴你這件事。」
「在你獲得羅致清的能力以後,去找她,以後一起找出殺死許博的辦法--她是這樣說的。」
蚊子的聲音在我腦中響起。
「……哈,這傢伙,還真多仇家啊。」
我冷笑了一聲,我閉上了眼睛,然後使用起自己從羅致清身上得到的能力,嘗試回到現實世界去。
「那麼,接下來你想怎麼辦?」蚊子問道,「雖然我也是剛好才被牽連到這個事件,就連到這個地方的原因也是因為剛好鑽進你的衣服才發生的--但是,我也沒有甚麼不去幫助你的理由,畢竟你可是我的三餐來源啊。」
「哈,謝了。」我向蚊子道謝,「我要做的事--已經想好了,非常簡單。」
「那是甚麼?」
「當然是踏實的完成自己的份內以及份外事了」我道,「把那個叫亦穎常的人找出來,以及,把許博那混帳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