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係一個驅魔師，專幫人驅散妖魔鬼怪: 71

「你咁做嘅話我就開槍。」

「點解你要阻止我……？」我不解咁望向霍靜。

「你知道原因。」霍靜眼神堅定，「導致一切悲劇發生嘅人唔係龐亮，而係佢體內嘅天魔。」

「咁又點？」

「你為咗報仇消滅無辜嘅靈魂，同天魔曾經所作所為有咩分別？」





「我終於可以手刃佢，無論付上咩代價我都唔會放手。」

「就算變成魔鬼？」

「係。」

霍靜合上眼睛，深深吐一口氣之後話：「我係警察，職責係保護無辜嘅市民。如果你執意變成魔鬼，我就一槍打爆你個頭。」

「我唔在乎。」





我將昆迪拉指向龐亮。

「師父！」背後抱住我嘅白寧突然大喝一聲。

「連你……都要阻止我？」

「我唔會阻止師父你。」

答案卻出乎意料。





「因為師父你其實……好痛苦係咪？」

白寧嘅話，如同箭矢刺進內心。

「師父咁多年嚟獨自背負一切，就算我知道所有嘢，但都只能夠企喺一邊咩都做唔到，眼白白望住師父你自己一個痛苦落去。」

身後傳嚟……泣聲？

「我無資格阻止師父……但至少，俾我分擔一下你嘅痛苦。」

分擔………我嘅痛苦？

「如果師父要用鮮血沾污自己雙手，咁就握埋我雙手一齊去沾污。」

白寧將佢雙手溫柔放落我手上。





「今次唔會再同以前一樣，我唔會再俾師父你孤獨一個。」溫暖嘅感覺從雙手流向全身，「無論師父做出咩選擇，我都會陪住你到最後。」

點解……

點解……

原本心中嘅恨意，卻被溫暖嘅感覺溶化。

一掃而空。

「點解……要對我咁好？」我緩緩垂低頭。

我想知道答案。





「因為……你係呢個世上最溫柔嘅人。」

又係呢句。

真係狡猾……

講到呢個份上，咪即係要我去充當一個溫柔嘅人？

真係……溫柔嘅話語，係最致命嘅毒藥。

「小凌。」

呢個時侯，若兒嘅聲音傳入耳中。

我周圍一望，若兒就喺我眼前。





「對唔住，小凌……對唔住。」

「點解要講對唔住……？」我不解咁問。

「如果嗰日我無死，小凌就唔使一個人背負晒所有事情。」若兒表情平淡咁講，「都係怪我，掉低小凌一個人。」

「我早就講過唔關你事。」

「你記唔記得以前？」

若兒嘅情緒再次入流入腦海，過去嘅回憶映入眼前。

係同若兒開心度過嘅每一刻片段。





「當時真係好開心，雖然小凌係個硬頸嘅細路，但喺我心中係我最珍惜嘅人。」

我不自覺再次握緊昆迪拉隻手。

「師父……？」

若兒垂低頭，舉起雙手繼續講。

「我好憎我自己，點解我摸唔到小凌塊臉，感受唔到小凌嘅溫度？」若兒表情徬徨舉起雙手，「點解……點解……」

我赫然發現，原來自己雙手早就沾滿鮮血。

殺死家人，殺死若兒嘅鮮血……鮮血早已沾污雙手，無法回頭。

「呢個只不過係我任性嘅請求，無論小凌最後點做，我都會支持。不過……」

若兒抬起頭，滿面淚痕嘅臉卻露出笑容。

「就算係一次……我都想再一次可以攬住小凌。」

「若兒……若兒……」

我垂低頭望住天魔，握住昆迪拉隻手不由然地顫抖。

「唔好啊，凌寧壹！」

「師父！」

「對唔住，我愛你，小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合上雙眼，將昆迪拉用咁捅入龐亮嘅心臟，然後發動指骨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