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旋路》: 41

「對，我回來了。」我看著程筱她們，點了點頭，心想這可能又是某種類型的幻覺吧。

「幸虧你能回到這個地方來－－雖然我們應該早在看到你到達方尖塔附近的時候就傳送過來的。」然而，程筱卻這樣說道，「已經進入了方尖塔內部了麼？效率真高啊。」

「咦？」我看著程筱和伊莉莎，還是不太敢相信眼前所見的兩人。

「方尖塔那有可能可以模擬我們，我們又沒有登錄在它的數據裡頭，它連攻擊我們也做不到。」程筱似乎知道我在想甚麼，於是回答道，「不信的話，你自己去問問它。」

此時，我取出火把，並看向方尖塔－－原來不是它消失了，只是它長得太小我看不到而已。





「……你們到底是怎樣進來的？」方尖塔道，「即使你在想辦法要脅任何一座方尖塔，它們也不會執行把你們兩個人傳送到這裡的命令－－更何況，所有的方尖塔也在我的控制之下，我沒有收到任何發現到你們的消息。」

「這個嘛，就多虧這位小朋友了。」伊莉莎說罷，走到我的身旁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們在和你道別的時候，偷偷的在你身上設下了傳送裝置，以及一個定位器，在確認到你已經到了這個地方以後，這才啟動裝置把我們送過來－－這可是我們幾經辛苦從另一個世界拿到的紀念品啊，竟然這樣就浪費掉了。」

我的口袋裡突然感受到一種灼熱的感覺，打開一看，這才發現我手中的火把燒焦了－－指的自然不是那種平常自然的燒焦，因為那燒焦的位置是來自那火把的底部，那兩顆貼在火把上，不用心看根本察覺不到的鐵塊。

「原來如此。」方尖塔說了這一句話以後，再也沒有作出任何反應來。

「好了，你已經無路可退了，快把所有知道的事情說出來吧。」伊莉莎伴隨著「哼哼」的奸笑聲走上前，並蹲下來看著那方尖塔道，「反正你又不能對我們做甚麼，對不對？」





方尖塔一直沉默，並沒有作出任何的反應。

「你再不說話的話，可別怪你的頭頂就這樣缺一塊角。」伊莉莎不滿的道，舉起手來裝作想要掐下去的動作，然而，方尖塔仍然不為所動。

「在他離開以後，我們就一直在36區的方尖塔群中搜索有關這個地方的情報。」這個時候，程筱上前道，「在這期間，你似乎不想我們的搜索有任何的成果，因而不斷在方尖塔身上發放假情報來迷惑我們－－不過，你說謊的技術，真的非常有待改善啊。」

「我們在你的其中一位『同事』身上，找到了這項文件，我想這應該是你還差一點時間，就能趕得及刪除的東西了。」程筱說罷，把一張手抄的紙拿到自己面前，然後朗讀起來。

「系統紀錄a-138：是為現在需要注意的事項，請查閱……」





然後，程筱便一字一句的，把文件的內容全都讀了出來。

方尖塔一直都沒有作出任何的反應。

「……這就是你這份文件的所有內容。」程筱收好了文件以後道，雖然到讀到某個地方的時候，因為文件記載並不清晰的緣故，而使程筱只能跳過那一部份，但那些清楚記載的部份，程筱都把它讀出來了。

然而，我還是不太明白「實驗」這個詞的意思，到底是我從來沒有學過這兩個字的緣故，還是程筱她說錯了？

「看起來，你非常需要我們的幫忙啊，那怎麼不早點讓我們到這個地方來，讓我們能找出一個幫助你的辦法？」

接下來，程筱便提出了一個，我也曾經思考過的問題。

「你明明可以訂下一個『只要殺死我們便獲得獎勵』的目標，讓我們受到所有人的攻擊，你自己坐享其成的看著我們死掉；即使不做到這樣的地步，也可以讓淨化者追著我們不放啊。」程筱問道。「為甚麼，你既要我們活下來，又不讓我們直接前來這裡？」

方尖塔仍然沉默著。





但這一次，在大約二十秒以後，方尖塔終於發出了聲音來。

「經過審查以後，在擁有最高權限的情況下，在接下來的四分二十八秒內，我所提供的內容都不會觸犯任何的保密條約。」方尖塔道，「我只會把訊息播放一遍。」

「一早就準備好了。」伊莉莎站直身子以後道。

「我被委任成為這次實驗的負責人，目的是為了管治這個地區，以及時刻報告保安人員地區的狀況，以確保不會有任何外來的觀念影響到實驗的準確性。」方尖塔道，「這亦是我們實驗的主要目的。」

又來了，「實驗」，這個字到底是甚麼意思？

「實驗的起因，緣於我們的研究團隊中其中一個人的想法。」方尖塔道，「基本概念，是讓一群剛剛出生的人居住在一個限定的區域內，在這個區域裡頭，我們只會提供由實驗人員設計出的『世界觀』，讓他們接受這個世界的概念，並依隨著這個世界觀一直生活著。」

「而我，就是管理這一個世界的中心系統，世界觀中所描述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