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旋路》: 24

「最後，它是這樣說的：附駐條件二，我們在商討過後，決定還是保障淨化者們的知情權，以免他們因不清楚自己的職位的重要性因而不執行淨化程序。」眼鏡男回想著方尖塔的話以後道。

「淨化者如果在七天內沒有以直接或間接的方式殺死一人，方尖塔將會不斷的提醒他執行職務，期間淨化者將可能感到煩躁，焦慮，精神緊張等，這些亦是此項功能的副作用，我們建議淨化者至少在每一個星期就殺死一個人，以免受到任何的不良影響。」

我們聽著眼鏡男的話，又沉默了好一會。

所謂的煩躁，焦慮，精神緊張，指的自然就是那是和怪物沒分別的淨化者了。

「說甚麼知情權，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威脅！」我憤怒的道，「我們以前從來沒有聽過這句說話……這是後來才加上去的，我想這也是那些人變得瘋瘋癲癲失去自我的原因。」





「事實上，方尖塔還說了一句話。」眼鏡男拿出了一顆圓滾的石塊來，而那塊石頭上刻記著一些奇怪的符文。「他說，我們每一個人都要帶著這個東西，在必要的時候就可以從這裡直接取出某些武器來，以免陷入被其他人困住而無法逃脫的情況。」

眼鏡男乾脆把手觸碰符文中心的那一點，以讓我們看看那東西到底是怎樣運作的。

「登陸身份為淨化者，請選擇你所需要的服務。」熟悉的聲音再度出現，但這次卻不是來自方尖塔，而是出自那塊小石頭上，「當我們殺死淨化者的時候，它們就讓殺死他們不再計算在每個月的目標內；又讓每一名淨化者都能隨手拿到武器……我們無時無刻都被留意著啊。」程筱道。

此時，大部份的淨化者都已經早在眼鏡男說話的時候離開了，只有少部份人還留在這裡聽著。

但當程筱說到曾經殺死淨化者的時候，他們還是怔了一怔，並看向她，「……如果你們當中沒有人變成瘋子的話，我應該不會去傷害你們的－－但前提是，你們也沒有傷害我們。」程筱看著那些人，補充道，也沒有理會那些人眼中射過來的敵意。





「以我的身份，我應該也能拿到這塊石頭。」我走近方尖塔，並下達了要領取一顆和他們一樣的石塊的要求，「要求拒絕。」沒想到，方尖塔這回竟然不願意把這塊東西拿出來。

「為甚麼？」我有點氣憤，不禁問道，「你已經被眾多的方尖塔所證實，與這兩名不明來歷的人同流合污。」方尖塔道，「同流合污」這個詞出現在機械聲音中使整個話顯得非常滑稽，「我勸予你立即制服她們，並將其消滅，我們就會恢復你作為淨化者享有的所有權限，不然，你現在只能在我們的審核下使用提取武器。」

「這樣啊，那我還是等你的保安人員來抓走她們再算了。」我在說到「保安人員」這四個字的時候，特別加重了語氣，「希望他們的速度能夠快點－－或者說，他們最好是存在的。」

方尖塔沒有再回應我的話。

「哈哈，做得好，你成功讓它閉嘴了。」伊莉莎走上前，與我擊了擊掌，「不過，如果不是你提醒，我也差點忘了它說過要派人來追捕我們了，不過到現在還是一點消息也沒有，所以我早就忘了。」





我低頭思考著，會忽然提到「保安」的原因，除了是為了把話反駁回去外，還因為我總覺得，能從那些保安遲遲不來這件事，與方尖塔構成某些關係，所以希望能從它口中套出甚麼情報來－－雖然，我還沒有想不到那其中之間的聯繫。

「如果你們沒有其他問題的話，我想我們也要離開了，」眼鏡男收回了石頭，餘下的人也開始散去，似乎是因為我們說出了「曾殺死淨化者」這句話的緣故，「老實說，我們不想把自己的性命寄託在這種過於理想化的猜測之上，的確，方尖塔這回的做法是很偏激，但我們也別無選擇。」

眼鏡男說罷，就慢慢的離開了我們的視線範圍內。

「你說的沒有錯，可能我的想法真是過於理想化了。」我慢慢的道，「但是，我還是不想放棄那零點零零一的可能性啊。」

「不能把那塊石頭拿到手比較可惜，不過這次也算是找到了不少收獲。」程筱道，「那麼，我們快點趕到方尖塔群那邊去吧－－如果那邊就是那些石柱的核心位置的話，那麼我們一定可以在結算開始找出解決它的辦法的。」

「你怎麼會這樣肯定？」我問道。

「就算找不出暫停這次結算的方法，大不了就在方尖塔結算以前把核心破壞掉就行了。」程筱舉起了自己的手，「你知道，我和這些石塊，可是相當合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