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我每晚都會發畀阿哥追殺嘅惡夢》: 第四十四章————完全體(完結篇)
「你地聽住,阿輝同露仁夾就係殺雞儆猴,以後你地可以繼續殺人,但只可以喺公平條件之下殺。」Vincent對眾人說:「如果有人唔守規舉,就會同佢地一樣。」
「繼續殺人?我地唔係為咗制止呢樣嘢先毒阿輝咩?」Peter緊張地問。
「阿輝係唔公平咁殺人奪取,如果條件公平,佢地殺人都係靠自己爭取,咁有咩問題?」Vincent解釋。
「.......」其他人無法反駁。
而掠奪團餘黨則議論紛紛,商討著接下來的做法。
一旦嘗過殺人奪物的快感,就再也無法抽離,即使要舔別人鞋底亦心甘情願。
現在雖不能像從前般爽快虐殺,但也只可屈服。
「我覺得咁樣做唔係咁好.....我唔想影響到現實世界...」Peter說。
「你唔通認為現實世界會好過呢度?」Vincent再說:「你認為呢度只係夢世界咁簡單?」
「你明明知呢度係夢,點解你要咁講?」Peter反駁:「夢係夢,現實係現實,快啲清醒啦!」
「你點區分夢同現實?呢度嘅感覺唔真實咩?」Vincent接著說:「嗰個所謂嘅現實世界咁痛苦,倒不如話係地獄,仲有說服力。」
「.......」Peter其實知道,單憑感覺是無法肯定自己在夢或現實,只是靠自己認知去分別。
「莊周夢蝶,夢覺難分,點解唔可以當呢度係我地嘅主要世界?有邊個未受過現實嘅摧殘,你自己都明。」Vincent說。
眾人聽見二人的爭論,心裡都有各自想法,奈何也想起種種在現實的挫折經歷。
「極樂」世界的植物人。
阿淵對夢想鬱鬱不得志。
Hugo對生活的無力感。
Peter的自我標籤,哥哥「死去」帶來的壓力。
還有被世界拒絕的楓.....
「你地....」楓緩緩走近掠奪團人群。
這次他沒有象徵式的憂鬱八字眉,反倒是目無表情。
「去死。」楓嘴裡吐出二字。
一陣極濃厚的黑色霧氣降臨在掠奪團之中,彷如一頭黑色怪物吞噬人類。
嘭—!
黑霧首先流出一口血漿,眾人恐慌逃跑。
嘭—!嘭—!嘭—!嘭—!嘭—!嘭—!嘭—!
但猝不及防,數十人已經被楓給碾爆,整遍地浸著泊泊的鮮血。
比較接近的建築物都被黑霧破壞,Peter等人及時逃開,在遠處看見原本已經被戰火摧殘不堪的城,現在更是面目全非,猶如受到嚴重災害的場景。
RPG城,一片死寂。「佢又係咁....」Peter怔住地說。
「唔可以再畀佢殺落去。」Vincent解釋:「如果喺呢個夢一次殺多過100人...」
「會點...?」
「因為現實突然大量獲唔屬於自己嘅嘢,身體會超出負荷。」Vincent接到說:「最後佢會喺現實死亡。」
這消息震撼了各人,
「我用神通說明書可以證明呢一點,我唔想真係搞出人命。」Vincent說。
「咁仲有咩辦法可以阻止佢,我地之中已經冇人夠佢打!」阿淵說。
Vincent想出了不同的對應付方法,但都一一給自己駁回,阿藍的加速能力已經用完,阿淵的基地已經被摧毀,其他人也無法接近那黑色霧氣。
唯一可以做的只有......「辦法唔係冇,不過....」Vincent看著Peter,沉思一會。
「不過咩?」Peter問。
「要你幫手。」說罷,Vincent把神通說明書交給了Peter。
「.......」Peter接過書本。
一打開,書頁內發出強烈光芒,讓人睜不開眼,Peter逐漸被光芒包圍。
再次打開眼時,已身處於一個異度空間中,眼前有數百,甚至更多,數之不盡的門。
「喺呢度,出面嘅時間係停止。」在這空間中,只有Peter和Vincent這對兄弟。
Peter一臉茫然,手中緊握著說明書,未能作出反應。腦海卻倏然想起黑衣人,因為Hugo曾經同樣被黑衣人帶到一處極多門的空間。
「你....係咪黑衣人.....」Peter結結巴巴地說出。
「你絕對唔係蠢人,應該唔使我解釋啦?」Vincent回話。
明明自己一直都有考慮和推測哥哥就是黑衣人,可是得到真相後,卻是由心未能相信,頓感錯愕。
「本書,其實係屬於你嘅能力。」Vincent說。
「......!」Peter更是訝異。
「其實我係偷咗你嘅能力。」Vincent解釋:「你應該知你係呢個夢嘅伺服器。」
「我知呀...但我完全感覺唔到...」
「咁係因為一部遊戲機,畀人抆咗餅帶,當然玩唔到。」Vincent指著說明書:「而餅帶就係呢本書。」
「......」Peter腦中不停運轉。
「你原本嘅能力,就係全知全能。」Vincent再說:「本書係全知,而你係全能,但冇咗本書,你就發動唔到全能能力。」
「呢個就係我覺醒唔到能力嘅原因....?」
「冇錯。而家攞翻本書嘅你,已經冇人可以贏到,即使係楓。」
「咁點解你要咁做....」Peter還未能接受這個事實。
「你可以救楓條命就只有而家,呢埸戰鬥完咗之後我會同你講清楚一切。」
「.......咁你呢,你會去邊?繼續匿係到?」
「我會去偷楓嘅能力,一來可以制止佢,二來...我知你唔會想殺佢。」
「你諗住點偷?」
「呢度嘅門係分別可以連去共同夢、獨立夢。」Vincent指向橫排,連成一線的門:「我可以去獨立夢到偷佢能力,你就翻去拖住佢時間,因為我地一出門口,時間就會繼續。」
「....好。」Peter也著急救回楓,於是答應Vincent。
「你一出翻去,就會係全知全能嘅你...」
說罷,Vincent便打開連接RPG城的門,讓Peter出去。
Peter踏出門外,有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廣闊而又豐富,清風撲面而來,空氣中的煙火味、血腥味,都是多麼清晰。
自己就好像,好像和這夢境融為一體。
Hugo等人看見Peter突然消失,又再突然出現,手上拿著神通說明書,合上眼攤開手,正在感受著些甚麼。
Peter打開說明書,腦中在那瞬間被有如泉湧的知識塞滿,得到了極多關於夢的資訊,與其說極多,其實已經是全知了。
「我應該可以.....」Peter隨手一揮,用一個透明的巨型防護罩圍住了其他人:「你地離開夢境之前,就留喺呢到,絕對安全。」
Peter可以隨心所欲,把自己想像到的東西使喚出來,他說這是無法破壞的防護罩,那它就是任誰也無法破壞,這就已經是全能了。
「Peter佢....搞咩嚟....」阿藍看到形同陌生的Peter。
「佢...個腦變到同Vincent一樣,我咩都見唔到...」Marla說。
神通說明書中的海量資訊,換在Marla角度當然無法看見,所以只有空白一片的結果。
楓把掠奪團的人都屠殺過後,不斷在亂吼怒叫,身邊仍舊有著大量濃厚黑霧。
「啱啱好100個人。」Peter走近楓的身邊:「殺多個你都冇命。」
楓回頭看著Peter,只見他身上有一層透明薄膜,在那層膜之下,不受黑霧的影響。
「你冷靜到落嚟未?」Peter問楓。
「我一直都好冷靜。」楓口裡這樣說,卻瞋目切齒地盯著Peter,黑霧變得更濃,範圍更廣。
「你知唔知你一晚殺多過100個人,喺現實就會因為負荷唔到而死。」
「咁又點....?我本來就同死人冇分別!」楓抓著Peter的衣領,想直接給他一拳。
但那一拳卻被薄膜完全去卸去了衝擊力,那力道就像水波一樣散開在攻擊點。
「你而家點都傷唔到我。」話音一落,一陣強風吹過,把楓發出的所有黑霧吹散。
Peter現在的感覺,宛如回到那時對付牙俊那般,任憑自己心意去控制所有事。
原來能力在那時已經漸顯,只是未能完全控制。
「你地仲想逼到我點呀....」楓見自己完全對付不了Peter,便抱著頭,兀自跪下痛苦地哭起上來。
這次散發的是綠色煙霧,把地上四周的瓦礫碎片慢慢腐蝕溶解。
「我唔係逼你...」Peter坐在了楓的身旁:「我嘅目的只有一個...」
就是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