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莫隱這般厭惡的反應似乎也已感到習以為常,天淵非但沒有多加理會,反而一派從容地緩慢踱步來到莫隱的旁處。

縱然親眼瞧見天淵依舊毫不在意的模樣,可天淵越是如此從容莫隱的心情便越是煩躁,且煩躁的程度遠比以往還要來得更是強烈。

「似乎有一段時間沒見你出現在公眾場合了。」瞧見天淵時如月啟唇道出如此話語,話語中有的是對於認識多年的熟人所有的熟悉感。

莫隱自然也察覺出天淵與自己的二位師父似乎有著什麼樣的交情,可礙於朔與如月仍在現場而並未直接性地提出這樣的疑問。

「畢竟在下旁邊這位亡靈不允許在下出現呢。」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只需一瞬間便把錯丟到莫隱的身上,且臉上的輕佻笑意隨著這句話而比方才來得還要更深。





聽聞此番話語,如月的視線不時在莫隱與天淵二人間徘徊不定,那雙深藍色的眸子似乎就是在觀察著什麼。

莫隱可說是頭一回無法清楚曉得現下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情況,畢竟朔與如月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師父,徒弟無法曉得師父的心思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

過了一會兒,如月最終還是感到些許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宛若對於如此相像的莫隱和天淵感到一絲無可奈何。

——明明靈魂如此相似,可卻因為過於相似而導致二人的相處模式是如此的水火不容。

聽見如月的歎氣聲,朔也僅僅是那麼一瞬間下意識攏起眉頭,隨即又恢復那樣淡漠的神情。





「你來幹什麼?」雖已盡可能壓下對於天淵所抱持的厭惡情感,可莫隱仍是必須得提出這樣的疑問,畢竟天淵擅自出現在總部的範圍已是他最不滿的事兒。

——更何況,這個男人近日以來擅自出現的次數實在是過於頻繁。

「亡靈這可是在怪罪在下擅自出現?」哪怕是此刻有客人在現場,天淵卻依舊不改往日喜愛嘲諷莫隱的行為,更甚還可以說是比以往還要更為感到愉快。

瞧見天淵竟對自己出言不遜,莫隱的臉色沉得不能再沉,奈何除了臉色不好之外他無法進一步做出其他反應或是其他什麼樣的舉動。

——這個男人,想來是曉得朔與如月還在的情況下他是不可能做出什麼舉動,才會進一步如此囂張的。





雖說如此,這個男人一直以來便沒有少嘲諷過他幾次,甚而在他亮出槍口的情況下依然一副一派從容的模樣。

「你們的感情似乎不錯。」

「這就要看亡靈作何感想了。」

如月與天淵的這番談話自然有傳入了莫隱的耳中,可莫隱在朔與如月面前從來便是不會輕易做出任何一件出格的事,唯一可以做的便只有盡可能地忍耐。

見莫隱固然已產生不快的情緒卻又被迫忍耐的模樣,天淵那雙眸子稍稍瞇起,且有那麼一絲異樣的目光一閃而過。

——這個表情,還真是有趣呢。

*

初昇的太陽灑下一縷陽光在那光滑的地板上,同時也映照在莫離那張冷艷的小臉,而雙眸下方也有著稍稍明顯的淺淺眼袋。





自從昨夜孤月前來說了那些事後,莫離便一夜無眠到現在這般時間,並非她還喜歡著自己的二哥,而是她也已有許多年未曾見過那兩個人。

縱然是自己的師父,可她從多年前便隱匿至今,除了上司和夥伴之外再也沒有人曉得她現在已是一名相當優秀的特務。

就在莫離陷入深思的思緒之中時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頭由左往右拉開,而下一秒走入病房的是一抹如此熟悉的藍色身影。

「您的眼袋看來很深呢。」鳳瑾夜那邪性的嗓音傳入莫離的耳中,也因鳳瑾夜的這句話而讓莫離從那沉思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只差沒有因這道嗓音來得過於忽然而嚇了一跳。

瞧見莫離的反應,鳳瑾夜那張唇瓣不知何故稍稍向上彎出一抹淺淺的弧度,且來到莫離面前與她的視線互相對上,那逐漸朝著她彎身的身子也愈發拉進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病房內的氣氛,頓時變得異常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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