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敗給哥斯達黎加後的第三天,球隊抵達阿根廷的布宜諾斯艾利斯,成為第22支到埗的大軍。

布宜諾斯艾利斯本就是足球之城,阿根廷主辦世界盃更讓「南美巴黎」每一個角落也流著足球的血。

熱身賽連敗兩仗,領隊於抵埗後的第二天讓球員放假到市內散心,並組隊參觀聞名於世的小保加體育場,讓球員感受一下阿根廷球迷的狂熱。此外,軍令禁止一眾球員攜同家眷出征以免分心,里香雖然算不上家眷,自然亦不能隨軍而行,只能跟德仔分別前往布市。

來到足球之城,終於有一天的自由時間讓兩人見面。


「你好似愁眉深鎖咁?」里香問道。




「球隊連輸兩場熱身賽,仲邊有心情旅遊?」德仔嘆了口氣。
「領隊俾你地放假,就係唔想你地帶著負面心情出賽。」里香道。
「我明,但距離第一場比賽得返一星期,如果諗唔到相應對策……」德仔道。
「你攬太多責任上身啦,真係當自己係香港特首咩?」里香笑說。
「不如等我帶個好消息俾你啦!」
「咩好消息?」德仔奇問。
「日本隊剛於今早確定25人名單,你三位朋友都有入選大軍。」
「真係?太好了!」






德仔大喜,當年與白石﹑平松及田仲三人識於微時,如今可以一同參戰足球界最大舞台,不禁心花怒放。


「白石係天生守門員,後空翻救球技術媲美鋼門林源三;平松速度高腳法好,三井壽係GTR既話,佢就係AE86……」


他在日本球壇打滾多年,對J-League及日本球員踢法十分清楚,說起來滔滔不絕。


「至於田仲,苦練『黃金左腳』大有所成,將來必定大紅大紫!」




「有我哥哥喺度,恐怕佢未必有機會表演『黃金左腳』。」里香笑道。
「好多球員一生都冇世盃經驗,即使要做後備都不枉此生了。」德仔道。
「你有口話人,冇口話自己。」里香道。
「學你話齋,世界盃機會一生難求,與其杞人憂天,倒不如好好享受呢d經驗,唔岩咩?」
「……」
「只要做好本份,就如你當日走出來擋警棍一樣,無怨無悔為國家拚搏,又何必擔心咁多野?」
「你講得岩。」德仔道。
「成績唔係最重要,我地要為香港搏盡!」
「冇錯,跟我講一次:sise puede!」里香道。
「si se……咩話??」
「si,se puede!西班牙文yes,we can!」里香笑道。
「聽gary講,你既夢想係將來去西班牙搵食,係時侯學返幾句西班牙話了。」
「其實我既日文仲係半桶水……」
「日文同廣東話咁難學你都學得識,西班牙文點會難到你?我先教你幾句基本話,再一齊搵幾個路人實習下。」
「……得令。」







一天的假期球員們各有節目,我則繼續留在營地,加緊接受治療。

球隊下榻的酒店位於距離營地十五分鐘車程的西布宜諾斯艾利斯,領隊當晚吩咐眾人不准外出,翌日七時準時出發練波。

到達阿根廷的第四天,經過鄧肯及教練團的磋商,決定讓我落場參加一場練習賽。


「你要知道,今次既傷勢非同小可……」鄧肯再三叮囑。
「若然再觸傷舊患,不但來季復出無望,隨時要賠上足球生涯。」
「得令。」我答應。

積甸拿克領隊亦道:




「練習賽純粹係要觀察你既康復進度,若感到任何不適要立即出聲,唔好勉強。」
「我知道了。」
「係我決定將你帶黎阿根廷,你再受傷既話,我就會成為香港既千古罪人。」積甸拿克道。


我笑而不語,撫摸著腿間傷患處,蓄勢待發。


「好,換人,gary落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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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日,在烏拉圭蒙特維多國家體育場上,烏拉圭及阿根廷總統一同宣佈,萬眾期待的世界盃正式揭幕。





欣賞過一連串精彩開幕儀式,揭幕戰的兩支球隊-烏拉圭及羅馬尼亞,在全世界的歡呼聲中步出球場。


「開始啦開始啦……」


布市這邊,我們造訪市內一個大型廣場,與當地球迷一同觀賞揭幕戰。雖然阿根廷國家隊還未登場,但民眾一於少理,紛紛穿上藍白戰衣,載歌載舞為四年一度的盛事贈興,到處都是足球嘉年華。

比賽結果,主辦國之一的烏拉圭吃了一記悶棍,以2-3不敵東歐球隊羅馬尼亞,爆出小冷門。


「實在太美妙了!」






說的,是這裡熾熱的足球氣氛。世界盃的到來,令人民完完全全融入足球,讓足球燃燒他們的生命。

比賽期間,我認識了一位來自巴西的老球迷,他這樣告訴我:
「每次當我地既球隊贏波,我地一定開festa慶祝!不過即使球隊輸波,我地一樣有festa﹑一樣慶祝!」(festa是葡文,意思為派對)
「輸波唔會唔開心嗎?」我奇問。
「當然會!不過對南美人黎講,足球本身就係快樂之泉,開心唔開心,一樣festa!」


南美人對足球的熱情,使我們大開眼界。想到六日之後,香港便要在這塊足球聖地上上演世界盃首秀,場面一定如痴如醉。

處身足球之城,時間過得特別快。六日貶眼過去,大軍由布宜諾斯艾利斯乘坐專機前往羅薩里奧,準備與球王傑高的葡萄牙一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