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鳥飛往香港,一個繁華的大都會,一顆東方閃耀的明珠。
牠發現奇怪的是,
居住在大都會的人,都不太開心。
他們都很一致,一致的沒有幸福的笑容;沒有追覓夢想火熱的心;沒有對未來充滿盼望的眼神。
那鳥就問他們:「香港是福地,沒有野獸、甚少天災,怎麼不高興了?」
一人回答說:「苛政猛於虎、禍更勝於災。」
鳥問:「非也,香港有免費教育,豈是禍?」
那人回答說:「此言差矣,請君聽一言,方知始與終!
幼童垂髫要補習,起跑線須向前踏;
琴棋書畫要用功,名校之路方暢通;
小學功課重如山,三點鐘要興趣班;
中學課程繁且密,補課天天仿如罰;
考試一次定生死,死尚易兮入學難;
大學學位外人佔,校園早已面目變,
考試準則年年改,變化莫測深似海,
唯有一策之不改,正是改粵換普永不變。」
鳥道:「原來香港學子如此辛苦,但捱過學府出來工作不又是一條好漢?」
那人說:「此言又差矣,君不知香港打工仔更苦!」
鳥問:「何苦?」
那人說:「所謂香港老闆不是人,返工起身想頭暈;
上班時間永提早,否則塞車會遲到,會遲到;
準時收工是妄願,工時立法永無緣;
返六放一非奇聞,長短週已要還神;
人工永遠無改變,總之落後通脹線;
勤工花紅巧名目,只是羊頭賣狗肉;
萬般不如讀書高,不過唯有金融價更好,傳銷薪更高。」
鳥問:「朝廷不知民間之疾苦耶?」
那人說:「非不知,乃不為也。」
「何解?」
「所謂政府最怕三種人,有錢、地產、天朝人,討好此三種人,高官永無頭痕。
人謂政府:
膽小如鼠怕多禍,唔做一定唔會錯;
政策向富家傾斜,保證經濟唔會瀉;
高地價是核心寶,保住一班地產佬,民間疾苦怎知道,怎知道;
阿諛奉承討主上,官位方能天天上,
大開國庫獻歲幣,莫向港人施恩惠,
大橋高鐵人工島,得罪講句起條毛。
可憐小情侶連想買樓結婚也難,難啊!」
「我素聞香港有言論自由,是法治之都,乃東方一粒名珠,何以落如此下場?」
那人更是淚如雨下:「此言更是差矣!
言論自由一早無,馬凱入境入唔到;
社團壞人要打壓,點知用作政黨殺;
法治是港建基石,一地兩檢把它劈;
講東講西講乜好,講毒一定被人告。
昔日港珠不復圓,唯獨港豬仍留存。」
鳥問:「原來香港如此不好,敢問閣下為何還留在此地?」
「生於斯長於斯也,何況星星火可以燎原,不可嚮邇,其猶可撲滅?我也只是等一個時機⋯⋯一個好時機,只願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罷了。」
「原來如此,祝君好自為之。」鳥說完就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