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進步繁榮了我們的經濟,增長了大部份人的智識,生活變得豐富,好像有很多事情變好了。但令人心寒與恐怖的事實是人變得越來越冷漠,所有事情彷彿與自己無關,一切人事都可有可無,而可悲的是這亦包括自己。

殘酷的社會埋葬我們的熱情,去栽種各式各樣的果實,再收取我們的良知來支付生存的所需。

我知道轉身後退很可能贏得繼續生存的權利,但心裏剩下的那餘燼也會隨此而熄滅。

「Joe,我幫你手!」

「我…我都幫手,我識急救,可能有用。」





「軒,咁我地點?」

「…一陣我幫你地開電話照『佢』…跟住我會即刻走。你地冇事既話,Suki屋企集合。」

「諾,你帶Kelly一齊走,唔好留低,而且我會帶May出去,去到安全地方再急救啦。」

「一齊走啦,你地幫唔到Joe㗎。唔好成為佢既負累。」

「係囉,一齊走啦!」





我知道Joe所講的和軒所說的是事實,亦是最好的處理方法,從未有事情令我如此的痛恨着,痛恨自己的無用,更令我傷感的是逃跑的我比留下的我更有作為。

強忍着眼淚與屈辱,為這「大局」下一個最困難的決定。

「好,我地走,你要追上我地啊!」

「一…」

「二…」





「三…」

那恐怖女孩的聲音再次響起!她開始慢悠悠的數着數目,這是遊戲開始的先兆嗎?吞噬已經開始了。

「行動啦,我地舉起電話照佢,跟住…就分開行動喇。」

大家色紛紛在褲袋或風褸袋中拿出已經壞掉的電話,準備以微弱的燈光去幫助Joe。

想一想,這也是我們第一次向同一個方向同一時間做同一件事件,像中學生去拍「貼紙相」一樣;又像去露營的年青人一起向沙灘奔跑;或是一起在自閉室中長長的檯前一起拼命溫習。

在這黑暗的商場中,大家一起緊張地望着那幽幽的惡鬼紅眼,慢慢地舉起手中電話。這裏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緊張的我心頭狂跳,仍然不時望向左邊和右邊,期望能看到身邊的戰友。

『嘩!屌!我紅咗喇,你第二架…仲係full,快啲走先!等埋我先衝!』

突然腦海出現了一個片段,在一個煙霧瀰漫空氣混濁的地方,我有點震的左手以食指中指拇指熟練地控着紅色球狀的joystick,不斷改變着方向;右手無名指不斷的輕輕按下按鈕,無序的不斷墜落與攀升,緊張的望着熒光幕上的boost bar,正當我望向身旁的「戰友」時…





「咔,咔…」

「準備…」

機械聲再次響起,驅散了那些片段,把我帶回現實。而軒亦再次發號司令,給我們短暫的準備時間,我們貪婪的盡可能吸入最多的空氣用作逃跑,身體緊張得抖震,令衣服磨擦的聲音更頻密。

「着!」

黑暗中,五道微弱的燈光各自在照射至紅眼的路徑上融合為一片光芒。雖然在黑暗中是那麼的弱小,但仍能擊中所指定的目標。

這時,除了這道餘光,還有微光中的五道修長黑影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