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次事故嗎?Joe 那只剩下上半身的畫面又再浮現於腦海之中,雖然那並不是真實,但其實某程度上也算是真實啊,所有痛楚都會真切的感覺到,而他只是低聲叫喊了幾聲,簡直就是怪物。

他能夠醒來,實在太令人高興,他是付出最多最無私的人,所以最值得醒來的一定要是他。

Joe對那女士說了些甚麼,然後她突然轉身,走過來把我緊緊的抱着。

我還未懂得反應,她就已經放開我並揚了揚右拳示意要與我擊拳。

「喂,呆咗咁做咩啊,夠熱血喇掛,定你淨係同Joe擊拳,歧視我地女人啊。」





「喂,醒喇,又失憶啊?」

「係...Suki?」

雖然慢上幾拍,但我還是把拳和對方輕輕的碰上。如此舉動又怎會是Kelly呢。

「頂你咁大力,好痛啊。」

「吓,好細力咋喎。」





「睇下紅晒喇!」

Suki舉起拳頭讓我看清楚,果然是又紅又腫,讓我很不好意思。

「諾,唔好聽佢講,係我頭先唔小心大力咗少少。」

Suki聽到被踢爆立即轉身。

「有冇攪錯啊,咁快踢爆我,我都未玩夠。」





不知怎的,這一切就像回到Suki家般,大家互相說說笑笑,只是再沒有那恐怖的鬼怪在身後,沒有在街上徘徊跟蹤我們的黑色鬼影,沒有那令人心寒的女孩,沒有被鬼附身的人偶,也沒有那腐爛嘔心的喪屍。

然而「我們」又剩下多少人?

我的面一定變得很奇怪,因為既想笑但又帶點傷悲,淚水在眼眶內打轉,心情非常複雜。

還有Kelly與May 姐!於是我繼續打量房間內的角落。

突然看到一個奇怪的地方,像一盤冷水淋在面上,不自覺地繃緊,但其實又不是真的很奇怪。

是那恐怖「夢境」的後遺症嗎?讓我甚麼都驚一餐,只是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老人在喝茶,對方還有跟我點頭示好啊。

但他不像工作人員啊...

終於見到Kelly!「數十年後」的她仍然俏麗有神,正在另一角落整理着食物。而她亦看到我了,再擺弄了一下飲品後,看到我後她立即跑了過來。





「諾!」

Kelly 衝進了我的懷抱內,我們緊緊的抱着對方。

抱了一會兒,大家都沒有說話,不知她是何種原因,我是太開心了,除了May姐外,他們都醒來了,這簡直是奇跡。

終於我舒了一口氣:「太好喇,大家都冇事。」

Kelly:「唔係,仲有May…唉。」

在旁邊的Joe聽到後亦不禁嘆了一聲,只有他們倆人由始至終沒有放棄過May這珍獸。

「係喎,做乜咁遲㗎,而家變咗我等你啊。」





「啊...唔好意思,我瞓過龍。」

「哈,唔緊要。你醒番就好。」

Kelly舉起左拳與我互擊一下,而這次我相當小心,絕不會令她有一絲疼痛。想不到的是這次到我感到疼痛,中指被那鑽石刺到,雖然十指痛歸心,但只是一點點痛楚,但又沒有流血,應該算是小事吧。

大家慢慢開始聚在一起暢談一下「近況」,明明大家相識於年邁之時,但其實對我們來說其實更像是識於微時,記憶的次序一蹋糊塗,但無阻我們一起經歷生死的寶貴經歷。

只是有一個人例外,那黑西裝老人也過來一起寒喧,而且他表示自己都是「夢境」中的一員,只是他所經歷的卻與我們截然不同。

他在「夢」中只看到六道強弱不等的光源,一時那些光感覺很遙遠如天上的星星,有時又像黑暗房間內的小夜燈般伸手可及,而始終不變的是背後有某種黑暗的東西包圍他,想吞噬他。他可以做的就只有兩件事,追尋那些捉摸不到的奇光和躲避那始終在背後的黑暗。

軒望一望他,一邊聽一邊點頭,不知道是表示他有專心聆聽還是他推理到其實是怎樣一回事。

Suki:「你係咪諗到啲咩?」





軒雙手托了托眼鏡,望着Suki。正當大家期待他的解說時,他卻淡淡地給我們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

「唔係。不過啲蛋糕令我諗起麥當勞嗰啲蛋糕。」

Shit!冷不防他竟會重提那可怕的蛋糕事件。

「你可唔可以唔好再提蛋糕呢?」

Kelly 微笑着問,但那笑意絕對帶有和Joe殺敵時同一等級的殺意。

「可以,sorry,一時唔小心。」

智慧如軒在資料不足下其實也不會估到些甚麼吧,那些電影與小說大多也是誇大了角色的能力吧,只一點點線索就能披露整張油畫?





除了黑西裝老人外,還有沒有人其他「夢境」中人?相信這些問題我們都不可能得到答案,只會纏繞在我們心中直至永遠。

南柯一夢,只是南柯真的是夢,而我們所夢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