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掛線後,我又撥了另一通電話給阿的,在話筒中跟她輕輕交代,明早將會有新的同事加入公司,來擔任我的秘書。


阿的就像我的親人,亦母亦姊,我對她最初的印象,是看了她提交的履歷表上:「好漂亮的一手字。」

對她本人的印象,是在最後的面試大會;
她與一眾等侯面試的準職員一同坐在會議室門前,於走廊排好的椅子上。





我剛好經過她身邊,聽到她對電話的另一端說著:「今晚能回來吃飯嗎?我來給你做你最喜歡的菜式吧?你最近過得好嗎?已經數個月沒見面了……」
不知怎的,那段話令我很深刻,也許,那段是我一直憧憬著會有人如此對我說的話吧?

直到她於房間內與我單對單面試過後,我忍不住問她:「對了,之前在外頭長廊上跟你通電話的是?」

「啊,是我兒子,他剛滿二十歲,於一年前搬離了家,現在仍舊是與女朋友住在一起。」她帶著少女般嬌羞的表情告訴我,然後又緊張地問:「請問這會影響面試結果嗎?」

「哈哈!不會不會,單純只是我個人的好奇而已,抱歉呢,問了你的私人事。」我情不自禁的笑了。

我喜歡她的個性,所以即時告訴她,她獲得聘用的通知;




後來才知道,原來她的丈夫在兩年前因癌病過身了,以致她須要重新踏上職場。

自此,我刻意和她走得更近,並慢慢得知,她是個極度容易陷進寂寞的女人,我想為她做點事,所以我擔起了亦弟亦兒的角色,老在跟她撒嬌、鬧她玩,常常到她家陪她吃飯,卻漸漸令我發現,被拯救的人其實是我自己;
是她教會了我親情,如果我有母親或是親姊姊的話,大概就是那種感覺了吧?
漸漸,她成為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隔天,我來到跟希鹿約定的地點;
甫進店子,便看見原本坐在位子上的她微微站起,稍提左手並小聲喊我老師,當年的記憶與畫面均於我腦內排山倒海般湧現。





我們坐下聊了一會,然後,我順勢就把她帶回公司,把阿的介紹給她,又將昨晚漏夜收拾好的房間給她使用。

阿的看到她本人後,感覺也滿喜歡她的樣子。


當天,我提早了兩小時與希鹿一同下班,帶她去訂造西服,和她去吃晚飯,然後再送她回家。

到達她住家樓下時,我戀戀不捨地看著她解開安全帶子,緩緩開門下車;
本想跟她道別之時,她卻給我一個與她一起逛公園的驚喜,令我開心到不得了。

我們循著音樂慢慢的往公園中央走,期間傳來陣陣花香與青草味。

未幾,看到聲音的源頭是來自一位小胖妞,靜聽細品之下才發覺,她所唱出的是對社會的控訴,為世界抱不平;
是呢,我們人類不正正就是地球上最致命的病毒嗎?那些大部分所謂的天災,不都是源於我們的自私自利,衍生出蝴蝶效應而引發的各種連鎖反應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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