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午飯時我向老師提起樂可妃,興致勃勃地說:「她一定會紅的,以她那樣的歌聲,那樣的才華。」

老師卻平靜的望了我一眼後,繼續默默的把飯往嘴裏塞。

「怎麼了嗎?」我疑惑。

「唔……她會有人懂得欣賞的。」他表情像沉思,並沒有看我。





「當然吧?」


隔了一會,他看著我,說:「這世上並不存在理所當然的事,她同樣要付出等值的代價。」

「她不是已經努力地寫出那樣的歌了嗎?」我繼續說:「她只是欠運氣,所以才沒遇到領她邁步的人而已不是嗎?」

「難道你覺得那些曾經風光過,現在卻看似神隱的藝人,其背後都沒有盡過努力嗎?可取之處與天賦每個人都總會擁有,你認為全世界只得她有才華嗎?只得她歌唱得好?」他嘆了口氣,又說:「別把你的天真套用到整個社會。」

「我不懂,明明她比某些所謂的歌手更有資格,然而那些人還不照樣老是常出現,地位站得穩穩的?」我又說:「我不是要推翻其他人所付出過的努力,我只是認為她只要出道,就定必會大紅大紫。」





「我不敢說,或許會紅一陣子吧。」他冷冷地說。


為甚麼老師要這樣說呢?
因為他覺得她的聲音與才華沒我所感受到的那般震撼嗎?

我有點生氣,她根本不是要坐在公園裏唱歌的人,而是應該站到臺上去唱,讓全世界都能夠感受我所感受到的。

然而,與我一同發現這塊未經打磨的原石的人,立場並不是如我所想般的站於我這陣線。






我在心中暗自替她抱不平,以不忿的眼神瞪著眼前這個男人。


他吃完後,瞄了瞄我,彷彿終於意識到我那銳利的視線,如果他繼續方才的話題,我肯定會立刻狠狠的反駁他,維持自己的意見。


「吃飽了,要去吃甜品嗎?」他問我,他並沒有談及我在腦內猜測的對話。

「不吃。」我刻意轉頭不看他。

「生氣了?」

「沒有。」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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